第66章: 他倒是有心了

第66章: 他倒是有心了

雖然知道這只是一個夢,但是夢境裏的一切,讓蘭微覺得渾身不舒服。尤其是夢到舒佳趾高氣揚地看着自己,用一種無比得意的語氣開口。「你除掉鬼術,原來根本一無是處。」

因為這句話,蘭微從睡夢當中驚醒過來,這才發現自己的一雙手已經握得緊緊,連唇都要差點咬出血痕來。舒佳或許也有如此的想法,但是從來沒有當着蘭微的面說過。但這話,卻像極了蘭微是在自己同自己說。

她也很想知道,現在的自己,沒有了鬼術,是不是就真的一無是處。要靠着舒齊的可憐才能勉強存活下來,那時候也虧得開口的是歐陽靖,否則只怕她已經被軍營中的其他人折磨得不成人形。當然還有陽朔,雖然離開了,但是很大一部分也只是因為顧及到曾經有過的情分,才勉為其難地放過了自己一馬。倘若她還能使用鬼術,是不是所有的一切就不會如此被動了?

蘭微眉頭皺得厲害,已經無比確定,倘若沒有了鬼術,自己便是一無是處。

果然,她已經不中用到了如此地步了?

直到感覺到唇上濃烈的血腥味,蘭微才是輕輕出了口氣,索性站在石壁的一旁,看着不住的冷風從石頭的縫隙中灌入。寒風讓她不由得打了個冷戰,但是她卻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似乎是打算用這樣的方式,來讓自己稍微清醒一點。

突然蘭微的眼眸陡然變得十分厲害,一拳打在厚重的石壁上,因為用了所有的力氣,手上很快就是紅腫一片。「你可真不中用呀。」蘭微嘆了口氣,似乎是在自言自語,自己告訴自己。

「你無用在什麼地方?」突然的出聲,讓蘭微怔在原地,看了一眼正緩緩支撐著身子走過來的歐陽靖,便是將眼眸轉移開去。沒有了鬼術遠不是最糟糕的事情,最糟糕的竟然是和歐陽靖一起被困在這裏。而且讓他看到了自己如此不堪一擊的時候。

那雙眼睛讓歐陽靖停在原地。雖然蘭微現在已經完全改變了往日的模樣,但是那一雙眼睛,還是如初見一樣,寫滿了倔強,也讓人移不開眼睛。

這雙眼睛,原來無論用着一副怎麼樣的身軀,也一樣可以閃爍同樣的光芒。

見得蘭微並沒有回答自己,歐陽靖又是問了一次。蘭微的身上不但有滿滿的反骨,讓人不得不提防。而且尤其是在面對自己的時候,會豎起自己所有的鋒芒。

危險,從那樣的一雙眼眸中折射~出~來,讓人不寒而慄。

蘭微斜着眼睛,看了歐陽靖一眼,倘若他真的要如此打破砂鍋,那麼她便給他一個答案好了。她現在心裏亂得厲害,只想着快些應付好了歐陽靖,便可以安靜地想自己的事情了。

「我的無用,不過是沒有了鬼術。現在君王應該滿意了吧,我也請你快些回去休息,明日的時候,說不定還得趕遠路呢。」雖然話語有關心的意思,但是說出來卻是格外冰冷。而且蘭微所謂的關心,更像是全然的不在乎。她只是用這樣的方式,來非常禮貌地下了逐客令。她是打算一個人靜靜,所以歐陽靖最好徹徹底底的消失。

歐陽靖已經聽出了蘭微的意思。只是輕輕搖了搖頭,竟然不帶絲毫的嘲諷,彷彿剛才蘭微的挖苦,他並沒有放在心上。「不過是沒有辦法使用鬼術,倒也無妨,大不了之後你跟在朕的身邊,朕保護你便是。」

他習慣於在任何人的面前使用朕這一個尊稱,但是不得不說,似乎蘭微就從來沒有將歐陽靖當成了君王。

果然,她不過是將身子微微轉了過來,然後對歐陽靖淺淡一笑,「你這是在可憐我嗎?倘若是的,我倒是可以希望你省掉一些力氣。」留在歐陽靖的身邊,指不定會遇到多少危險。

而且,為什麼要靠這個男人保護自己呢?她從來相信的一個人,便只有自己。

「我可沒有在可憐你。」歐陽靖看着蘭微的眼眸,一字一頓說得非常認真。「你現在已經沒有了鬼術,又是樹敵無數,你應該知道,現在的你,只能找尋更為有利的屏障,才能勉強地存活下來。」

蘭微的敵人,數不勝數,而且每一個人都是無比厲害。

「這些事情呀,倒也不用你放在心上。」蘭微輕哼了一聲,索性乾脆走到角落,將自己的身子靠在洞穴的牆壁上,便垂下眼睛。身子倒是不睏乏,只是不想去面對歐陽靖了。

他所有的關心,她不是體會不到,只是那些關心,更像是從地獄伸出的藤蔓,一旦纏繞在她的身上,便會拖着她,跌進萬劫不復的深淵當中,且連掙扎的辦法都沒有。

歐陽靖看了蘭微一眼,也不再說話,只是微微皺了皺眉,看了看從洞穴縫隙中灌入的冷風,又看了看那個女人不停顫的身子,輕輕搖了搖頭。

……

義安抬頭,她竟然又走到了晉國的皇城之下,因為尚且沒有天明的關係,皇城外安靜得厲害,只有兩個守門的侍衛,略帶戒備地看了義安一眼,不過很快就將眼睛移開了。

在他們面前的,從外表上來看,便是孱弱的女子。那一副弱不禁風的模樣,根本就不值得任何人提防。也正是因為柔弱的外表,很多人都在這事情上吃了虧。

「到底還是放不下呀。」義安搖了搖頭,自言自語地開口,因為已經封閉城門的關係,只能尋了一個角落,將手中的包裹暫時放在一旁。一抹影子從包裹中脫離了出來,也是看了看那城門一眼。

「我以為,你就算回來,也得等上一些時候。」蘭君溪也看了那城牆一眼,這裏有她最為美好的回憶,可是現在早就已經變成了無法更迭的過去。她倒是想知道,自己留下一抹幽魂活着,到底是一樁好事,還是根本沒有必要。

「我也以為,你有自己的去處,沒有想到竟然一直跟着我。難道你不會想見見你的二妹嗎?若然不是她將楚樂帶回晉國,或許你現在還是可以做你的皇后。」一切的變數,似乎都是因為蘭微,可事實上早就已經命中注定。

蘭君溪搖了搖頭,這事情和蘭微無關,所有的一切不過是因果報應。她以前也是太相信鬼術了,所以執拗地以為改命就讓一切都發生變化,所以每一次都仰仗着自己的本事,什麼都不管,什麼都不顧。

但是他現在,已經嘗到了其中的惡果。

「你以前,可是不會沉默的。」歐陽義安看了君溪一眼,雖然她現在連魂魄都是殘缺不全,但是這不代表着,就可以完完全全地對她放心,這個女人的厲害,她早就深有體會。

「你以前,也不會這樣簡單直白地說出內心的想法。」蘭君溪反擊到。歐陽義安並沒有什麼本事,所仰仗的不過是深不可測的城府,和貴為大梁長公主的身份。只是她這個時候回到西晉,並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蘭微和舒佳,他們不都盼著要她的性命嗎?而且現在的義安,根本就沒有和他們硬碰硬的辦法。

義安笑了笑,不理會蘭君溪的挖苦。兩人坐了一會兒,就瞧得侍衛打開了城門,然後一人走出來,往牆上張貼了一張皇榜,然後就退了回去。義安連忙幾步走了上去,她對皇城裏面發生的事情,非常感興趣。

「皇后崩殂,天下同哀。」

很簡單的八個大字,義安卻盯着它看了好久。然後大步就朝着城裏走去。蘭君溪不解地開口詢問,「這又是你在玩的把戲?」

蘭君溪現在雖然是魂魄,但是一眼就可以看明白這是義安在玩弄的把戲。因為她這些天可沒有感覺到舒佳的亡靈,更甚至於她能感覺到舒佳的氣息,那個女人分明在皇城活得好好的。

「舒佳定然活着。」見得義安並沒有開口,蘭君溪只能先說出自己的想法。義安緩緩地身子轉了過去。「她的確還活着,而且在皇宮裏活得很好。蘭微也還活着,只是離開了皇城罷了。」

所以,她才會重新回來。要應付舒佳和蘭微,她怕自己能耐不夠,只能稍微避了鋒芒,甚至於還告訴舒佳如何對付蘭微,本以為這個女人定然就此會要了蘭微的性命,卻不曾想到只是讓她離開了皇宮。

雖然是有些不大盡如人意。但是現在的皇城,只剩下了一隻老虎,她也到了應該回去的時候。

她還記得楚樂曾經的承諾,他說無論自己做了什麼事情,晉國的皇宮,總有她的位置。她記得這句話,也知道他從來不會背信棄義。

「所以,你篤定自己可以玩得過舒佳?你已經利用過她一次了,她還會相信你第二次嗎?」君溪也想知道,眼前這個看似無比孱弱的女人,到底有多少的本事。

「她信,我有信的辦法,她不信,我有不信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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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鳳謀之亂世毒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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