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被搭訕的娜美

哥亞王國。

端鎮。

白曉緩緩走在這片髒亂的街道上，娜美則是小心翼翼的跟在他身後，打量四周時目光時常躲閃。

哥亞王國被譽為『東海最美麗的國家』，不止是一塵不染的大街小巷，犯罪率更是極低，且格外貫徹人與人之間相處的禮儀。

但這樣的讚譽卻完全不適合這片名為『端鎮』的市郊，就像是物極必反，又或者說是光鮮亮麗背後骯髒的集合體，混跡這座鎮子的流氓隨處可見，環境也是不堪入目。

拋開地痞流氓，海賊同樣是這裏的常客，不論是食品、淡水的補給，亦或是打探一手的地下情報，端鎮都能很好的滿足這方面的需求。

走在街頭，白曉成功吸引到了諸多目光，倒不是認出他『白惡魔』的身份。

白曉雖然在東海賞金獵人圈名聲顯赫，又被海軍開出3500萬貝利的高額懸賞，可並不是所有人都能準確的收訊到一手新聞。

像是端鎮這些地痞流氓，基本沒幾個認識白曉，目光在他與娜美之間來回交替后，不少都是怪笑兩聲。

但值得慶幸的是，暫時還沒有人自找沒趣，也就避免了淪為一具屍體，暴死街頭的下場。

帶着娜美，白曉走進一家裝潢的稍微像樣的酒吧，在海賊世界，混跡酒吧往往能打聽到許多有價值的小道消息。

白曉剛推開酒吧的大門，嘈雜而混亂的交談聲、碰杯聲便是連帶着熏天的酒氣撲面而來，面對這樣的環境，娜美拋開謹慎的觀察了一番之外，並沒有表現出什麼不適應。

事實上，娜美在飲酒方面還有着格外突出的天賦，對酒氣可以說是完全免疫。

酒吧內很熱鬧，並沒什麼人留意到走進來的兩人，白曉走向吧枱處，沖着酒保招了招手，酒保立刻會意，將幾瓶冰過的酒水擺在他面前。

這些酒都算是東海的特產，度數不算強烈，但喝起來有種濃厚、飽滿的感覺。

白曉邊喝起酒，邊側耳傾聽周遭的談話聲，好幾桌圍聚在一起的海賊正相談甚歡，討論的話題，赫然是同一個。

「鎮上的事情聽說了嗎？那個叫做克利克的傢伙正在這裏招募船員。」

「克利克？好像在哪裏聽說過這個名字。」

「你的消息未免太不靈通，克利克，那傢伙據說是個越獄犯，後來跑去當海兵，結果竟然殺死了自己的長官，強行奪走了一艘軍艦，那可是個為了勝利能夠不折手段的傢伙，有夠那群蠢貨海軍頭疼，還特地給他掛上1300萬貝利的高額懸賞。」

「1300萬？！嘖嘖，聽起來的確是個大人物，要是能將他的首級取下，我也就能金盆洗手，不必再辛苦跑去當海賊了。」

「笨蛋，不要隨便在背後議論那種人物，注意那邊。」

這桌的海賊討論的正歡，旁邊一桌的海賊卻是側頭髮出警告。

「你說什麼？」

被人掃興，這桌海賊面色立刻變得不善，有兩個脾氣暴躁的更是直接站了起來，看那模樣，隨時可能暴起，將這名插嘴的海賊教訓一頓。

被一伙人這樣盯着，那名海賊也是咽了口唾沫，額角冷汗滑落，但很快就緊張地指了指偏角落的位置，在那裏，一名身材高挑的男人正抱着一位舞女暢快的笑着。

「他叫哈斯路，是克利克手下的海賊，雖然沒有任何懸賞金，但這幾天已經好幾次出手，有好幾人都死在他手上，其中包括懸賞金780萬的海賊『獨眼洛夫』。」

聽到這樣的解釋，幾名海賊的面色這才稍緩，轉而帶着些許忌憚看了一眼角落的洛夫，而他們剛將視線投遞過去沒多久，卻是瞧見洛夫一臉亢奮的靠近過來。

「被，被聽到談話了嗎？」

這伙海賊剛才高談闊論的氣勢雖然兇悍，可在這種強者面前，根本不敢擺出剛才那副談話的嘴臉，心裏忐忑起來，擔心對方主動過來找麻煩。

一步、兩步、哈斯路逐漸靠近，幾名海賊的心臟彷彿跟着腳步聲有節拍的跳動起來，這種壓抑的感覺直到對方走過方才舒緩下來。

一伙人如釋重負的深呼吸口氣，接着又有些心有餘悸地偷偷望向哈斯路，在他們的目光注視下，哈斯路快步走向吧枱，但並不太像是為了續杯這種小事。

「是因為那個女的？」

有人像是發現了什麼，其餘人也是若有所察，目光紛紛落在坐在白曉一旁高腳椅上的娜美身上。

「那個男人原來有這種嗜好，可憐的小姑娘，可愛歸可愛，可還是太小，老子還是更喜歡性感的成熟女人。」

「這有什麼，只要有足夠的力量，不論是什麼類型的女人都一樣是手到擒來，這個世界可是實力至上。」

一夥海賊或是替娜美覺得可惜的搖了搖頭，或是幸災樂禍的舔了舔嘴，又或是持漠不關心的態度。

「小妹妹，一個人悶在這？要不要和我喝上一杯？」

哈斯路很自然的坐在娜美另一側的位置上，接着打了個響指，示意酒保開幾瓶烈性酒水。

「沒興趣。」

面對哈斯路的搭訕，娜美先是偷瞥了眼還在喝酒，彷彿沒看到這邊狀況的白曉，接着便是乾脆的搖了搖頭。

「不要那麼冷淡嘛，這裏的酒可是對你的身體發育很有幫助的，所以……」

娜美的拒絕哈斯路顯然完全沒有放在心上，拿起酒吧擺在桌前的一瓶酒水后，又取過一個大碗，自顧自的就打算給她倒上。

然而，哈斯路的話剛說到一半，卻完全沒留意到一旁靠近的人影，直到頭頂傳來一陣勁風時，這才後知後覺的察覺到危險，猛地轉頭看去。

砰！

一個攥緊的拳頭將哈斯路的視野遮蓋大半，尚且來不及反應，拳頭就狠狠地砸落在他的面頰上，那張臉頓時如同一顆軟球般扁塌下去。

咔嚓、咔嚓！

清脆的玻璃脆裂聲驟然間連成一片，臉部塌陷的哈斯路歪著脖子一屁股坐進不規則崩塌大半的吧枱中，一臉的慘白與獃滯，完全死透的樣子。

砰嗤！

這是酒瓶脫手砸落在地所發出的聲響，原本嘈雜的酒吧忽然間變得鴉雀無聲，所有人都獃獃的看着眼下這一幕，尤其是知曉哈斯路身份的海賊們，眼裏更是難以置信到極點。

克利克手下的猛將，突然間就這樣被人給一拳轟殺於當場？！

所有人的目光近乎有些機械性的轉向另一邊，白曉緩緩地收回沾染鮮血的拳頭，平靜地看着哈斯路的屍體，冷淡道：「沒聽到她說了『沒興趣』嗎？」

整個酒吧依然保持着寂靜，滿屋子的酒徒、惡棍與海賊此刻卻都有些噤若寒蟬，直到半晌過後，才有人帶着些許顫音道：

「那……那個人好像是？」

「白惡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