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作畫的魚
可郭老爺子卻不依不饒：「哎！乖孫女，終於願意叫一聲爺爺了。」
呃……
胡姬能說自己跟着郭一凡禿嚕嘴了嗎！
可話已出口，不認也得認啊！
爺爺就爺爺吧，有個開朗的老人家相伴，未必不是件好事呢！
胡姬叫了聲「爺爺」，郭老爺子便扔過來一袋肉乾。
「給我乖孫女的見面禮！」
郭一凡和小書童咽了咽口水，直眼盯着胡姬的肉乾。
胡姬好奇，拿出一根嘗了嘗。
牛肉的香味醇厚，肉絲浸透在辣油和花椒油里，又麻又辣又香，吃完一根停不住想吃第二根，一根接一根……轉眼就沒了。
「不錯不錯，這牛肉乾做的地道！」
「那是自然，這可是爺爺的手藝，這麻油還是出使西域王朝的時候，特地帶回來的，胡家王朝可不產這玩意。」
胡姬欣喜的點點頭。
又問郭老爺子道：「可還有？」
郭老爺子笑了，沒想到這女娃娃倒是個與自己志同道合的人。
「現在是沒了，不過到了下一站，爺爺再做些。」
「謝謝爺爺！」
胡姬謝完郭老爺子，一臉期待的看向郭一凡。
也許是胡姬的目光過於直白，郭一凡一時手足無措，臉色也由白轉紅。
看了一炷香時間，郭一凡終於耐不住了問道：「月兒你這麼看着我幹啥？」
胡姬訝異道：「一凡哥哥，爺爺的見面禮我收了，不知一凡哥哥的見面禮在哪啊？」
「啊……」
郭一凡舌頭打結，說不出話來，事發突然，見面禮什麼的，他沒有準備啊！
「這個，這個……」
實在沒辦法了，郭一凡只能將自己僅剩的肉乾拿了出來，胡姬見到肉乾，兩眼發亮。
「多謝一凡哥哥！」胡姬邊說，邊往口中塞肉乾，動作行雲流水，瀟灑異常。
只苦了郭一凡，心中不停嘀咕：到下個據點還有一日的路程，難道今日只能空腹了！
胡姬吃完，吧唧吧唧嘴，又瞅向小書童。
小書童小名叫石頭，石頭見胡姬看他，趕緊捂住自己的糧袋子。
「你，你，你別看我，我只有乾糧，沒有肉啊!」
「看你瘦不拉幾，也沒幾兩肉，饒過你了！」
小書童見胡姬不再盯着自己，長長舒了一口氣。
他抵在郭一凡耳邊說道：「公子，你確定她是姑娘家，怎麼這般能吃？比你和我加起來吃的還多，我們這一路上帶着她，好嗎？」
郭一凡小聲勸慰道「無礙，無礙，佳人相伴，秀色可餐！」
小書童年紀不大，不明白秀色可餐的含義，有些疑惑的看着郭一凡。
郭一凡又解釋道：「就是看着美女，不吃飯也能飽！」
「啊……」石頭愚笨，郭一凡解釋了，字面意思石頭倒是明白，可他卻怎麼也理解不來，看美女就能飽肚子是個什麼道理。
胡姬笑着問石頭：「今日午膳，咱們吃什麼？」
石頭趕緊捂住自己的糧袋子：「你別打我乾糧的主意，這可是今日僅剩的一點兒吃食了，你都吃了，老祖宗和公子就要餓肚子。」
胡姬訕笑，她哪裏是這個意思，乾糧，她才沒興趣呢。
「那一凡哥哥，你想吃什麼？比如烤野兔、燒野雞、烤魚？再不行，咱來個烤乳豬？」
郭一凡咽了咽口水，道：「聽你這麼說我更餓了，月兒，這裏這麼荒涼，連個村莊都不見，哪裏來這些美味佳肴。」
「就是就是，我看你啊，做白日夢倒是一把好手，還烤乳豬，豬是那麼好抓住的么？」
胡姬白了石頭一眼，繼續道：「一凡哥哥，你就說吧，你想吃啥，包在月兒身上。」
郭一凡笑道：「都行，都行，我隨月兒！」
月兒餓肚子，他也跟着月兒餓肚子，但他若有一口吃食，絕對不會讓月兒餓著。
這三人嘰嘰喳喳，一旁閉目養神的郭老爺子嘴角彎出一道弧線。
趕了一上午路，還是前不著村后不著店。
幾人下了馬車，發現不遠處有一小湖，此時無風，湖面在綠茵藍天的掩映下，靜謐而清澈。
「此處風光不錯！石頭，將我的筆墨拿來。」
郭一凡撐起畫架，開始舞文弄墨，而石頭則在一旁拿這個、遞那個。
郭老爺子年紀大了，睡了一路，此時終於轉醒，開始欣賞風景。
趕車的馬夫，牽着馬走到一旁，讓馬兒吃些青草果腹。
胡姬下車便看到這一幕。
她看看這一家子，又看看高高升起的太陽，疑惑的問道：「已然午膳時分了，我們不準備用餐嗎？」
郭老爺子已經走遠，郭一凡回過頭來道：「月兒，不好意思啊，今日乾糧備少了，已經沒有吃食了。」
胡姬撫了撫額，一樣都是人，為何這些文人餓著肚子依然能找到樂趣，可她卻做不到，只要稍稍餓一點，便貓抓般難過。
胡姬不再言語，她走到湖邊，撩起湖水洗了個臉，等她洗完回來，手中多了兩條大鯉魚。
幾人驚了驚，沒看到胡姬下水抓魚，怎的便拎回兩條魚來？！
「來，小石頭，幫忙處理一下唄！」
當胡姬將魚扔給石頭的時候，魚兒調皮的跳了一下，差點兒蹦躂到郭一凡的身上。
郭一凡嚇壞了，一個蹦子跳的老遠，還不小心打翻了畫架和水墨顏料。
一時間，魚蘸着顏料在畫紙上蹦躂了幾個來回，胡姬看着高興，還頭一次見魚畫畫，可郭一凡就不同了，他在一旁焦急的直跺腳，手忙腳亂一通，就是不敢去抓那條魚。
「我的小嶺宣紙，我的松煙墨，嗷……」
石頭見不得郭一凡焦慮着急，便上前去抓那條魚，可魚兒剛出水，生命力旺盛，又滑不溜秋，石頭逮住幾回，它便溜了幾回。
「不要亂動！」
直到胡姬發話，那條魚才停止掙扎，直挺挺躺在地上，乖乖等著人宰，只有出氣沒有進氣。
「還不快拿去處理，要是死了，肉質就不鮮嫩了。」
郭一凡還沉浸在打翻筆墨的悲傷懊惱中，而石頭則震驚的看一眼胡姬，看一眼乖順的大鯉魚，心中好生詫異：好像大鯉魚能聽懂胡姬的話？！
胡姬也不管郭一凡滿臉如喪考妣的表情，直接將緊緊抓住魚的是石頭拉走，再不去處理，魚肉真的不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