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似娘非娘
楚臨淵能夠感覺到那些火花之中，擁有著令人可怖的威力，彷彿雨夜中劃過的雷電。
武宗的伏魔棍法竟如此的霸道。
下一刻，淡藍光幕被這兇猛的棍棒輕易擊破。
「噹啷」，玉笛跌落在石台上，發出幾聲不甘的聲響。
「啪啪啪…」幾聲棍響，是那根銀棍在項雲飛的身上擊下，棍到之處，皮肉崩裂，滲出鮮血。
項雲飛的身體退了三步，胸口不止起伏，忍著劇痛，卻是一聲未吭。
只見他白色的衣袍上漸漸染色，先是斑駁點點，而後紅色連成一片。
看起來好像流了很多血。
項雲飛那張俊俏的臉上顯現一片白色，雙腿微微彎曲，雙手似毫無知覺一般自然垂落，那纖細的十指上，每一根都有血流過，直到指尖，而後滴落在地面上。
高手過招，從來都是這樣直接，勝負只在一瞬間，或者說生死只在一瞬間。
強者對待弱者，出手更是簡單粗暴，就像戲弄螞蟻的小童一樣，即便是小童，只要手指輕輕按下，螞蟻絕無生還的道理。
但項雲飛的生命力很頑強，沒有倒下。
「還在堅持么？」
子義躍上了九步登仙台，望著一臉蒼白的項雲飛，略帶戲謔的說道。
這一刻，項雲飛像個血性男兒，不畏生死。
他表面上看去有點娘娘腔，但骨子裡卻充滿了血性。
子義想要聽聽項雲飛臨死之時還想說什麼？見他嘴唇微起，緩緩的抬起頭來。
「如果是遺言的話，那就說吧。」子義將銀棒負在背後，淡淡的說道。
他看見了一雙清澈的眼睛，透著精光，只聽項雲飛說道：「我最近學了一招武技，叫做點…蒼…指！」
話音還未完全落下，項雲飛動了。
他的手指似夾著一束極光，向前一點，動作同樣簡單粗暴，直接點中了子義的左腰，而後沿著劍突、心房，點去。
子義的左腰以及劍突處皆被點出了血洞，第三指落下心房之時，卻被子義右手死死扣住。
「我不該離你這麼近。」
子義嘴角流出一絲鮮血，冷漠的說道：「不過這並不能讓你活命！」
銀棍再次被祭出，對著項雲飛擊下。
「砰」的一聲。
攻擊落在了地面上，碰出陣陣火花。
銀棍並沒有如子義想象的那樣擊打在項雲飛的身上。
他神情微怔，心想他如何躲過的？
只覺身邊有極光閃現，身體的某一部位又受了一指。
子義一聲慘叫，驚怒非常。
『點蒼指』是玄級武技，用於近身搏擊效果極佳，出指時，靈力彷彿化作極光，會讓人迷惑。
極光的確迷惑了子義，以至於那聲輕響他都沒能察覺。
那是手指骨斷裂的聲音。
銀棍落下之時，項雲飛果斷斷去了被子義扣住的手指，而後以迅雷之勢，竄至子義的身後。
此時子義手中的是一根血淋淋的斷指，斷開處很整齊，彷彿被刀切割的一般。
子義的手掌微微傾斜，那根斷子落在了地面上。
罡風猛烈，但卻吹不走這根斷指。
子義看著這幕有些愣神，有些後悔踏上了這座登仙台。
……
遠遠看去，此時的登仙台上，一人騎在另一人的肩膀上，好生詭異。
項雲飛騎在了子義的肩膀上，他左掌落在子義的天靈蓋上。
不對，其實還沒有真正落下，之間還差寸許，只因一股力量正在抵抗項雲飛的這掌。
子義重哼了一聲，說道：「你以為這樣就能要了我的命嗎？」
他抬起頭，一雙眼眸滿是血絲，透著凜冽的殺意。
那銀棍飛上了半空，卯足了勁，眼看就要落在騎在子義肩膀上的項雲飛身上。
「如果我是你的話，就不會落下這一棍…」
項雲飛的話同樣很冷，能感覺到其中的寒意。
不知為何，此時登仙台上空的雲層破了一個大洞，月華落下，照在了兩人身上。
項雲飛全身是血，但他俊俏的臉在血色中更顯艷麗，他的目光冷靜，好像這樣的生死一博，並不是第一次。
那銀棍沒有落下。
子義也知道這一棍不能落下，因為此棍落下，可能是以命換命的結果。
此時靈力自他的頭頂瘋狂湧出，形成了靈力護罩，抵抗著項雲飛襲向他天靈蓋的一掌。
若此時一棍落下，項雲飛極有可能借力打力，將自己的靈力護罩擊破，同時將自己擊斃。
項雲飛雙腿用力一夾，左手的掌力重了幾分。
他想藉助腿部的力量按下這一掌，好了卻子義的命。
不過他想多了，這命哪是他能了卻的？
懸在半空的銀棍稍稍有些顫抖搖搖欲墜，不過片刻后又穩定下來。
「真不愧是項雲飛，掌門的關門弟子，但別以為這樣就能殺了我。」
這時，銀棍落在了子義的手裡，慢慢變細，直至一根細針大小。
細針飛過，月華下閃閃發亮。
下一刻，項雲飛的左肩出現了一個血洞，血撒在風中，同樣閃閃發亮。
項雲飛的確不是子義的對手，若不是點蒼指讓子義稍稍分神，也許半點也傷不到他。
項雲飛從子義的肩膀上脫離開來，雙腳落在地面上踩出兩個血色鞋印。
因為激烈作戰的原因，他的血流的極快，因此臉色也越來越白，視線也開始模糊。
不過他的神念卻沒閑著，正在撲捉那根銀色細針的飛行軌跡。
他知道當那枚細針再次擊中他的時候，就是他死亡來臨之時。
這時雲霧徹底散去，散的很是古怪，如風捲殘雲。
子義忽的轉身望去，只見一個青衣男子，他的臉頰上有兩條細長且直的疤痕。
是楚臨淵，正淡淡的看著他。
……
子義的目光落在楚臨淵的身上，滿是驚奇和不解，這第二座九步登仙台可不是一般驅物境弟子可以上來的。
即便他有能力上來，可為何又能夠悄無聲息的出現在自己的身後？
子義有些吃驚和茫然。
這風中雖有罡風呼嘯，但神念足夠靈敏，能夠感知各種細節，比如腳步聲，呼吸聲，甚至是心跳聲。
在看見楚臨淵之前，這些聲音，子義是一點也沒聽見。
能夠抹去這些細節的存在，除非神念強大過自己。
不對，即便是神念強於自己也無法做的到。
除非神念化為無數，隱匿於天地，達到天人合一！
……
……
你們的身邊有沒有那種長的極其美麗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