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雲嵐 第八章 離開雲澈宗

第一卷 雲嵐 第八章 離開雲澈宗

雲霄回到自己住處,心中騰起無名怒火,萬萬沒想到落魄宗那個廢物真的是廢物,竟然真的輸給了丁原。眉頭緊皺,想著用什麼辦法能把丁原和雲嵐除掉。

五紋同生,如果雲嵐真和那小子成親了,宗主之位肯定是懸了。

說不定爺爺會破例叫那小子當新的宗主也不一定。

想到這裡不由得暗罵自己笨,早點就該殺了他,偏偏要留到現在。

眼中閃過寒光,他得想個辦法把丁原殺了,趁現在他還沒有成長起來。

雲承望從外面走進房間,臉上似乎堆著笑容。

雲霄收了所有情緒,起身道:「爹」。

雲承望喃喃道:「沒想到啊沒想到,世界之大真是無奇不有」。

雲霄一呆,不知道爹爹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你以為那小子是五紋同生?」,雲承望冷哼了一聲:「他只有一道靈紋,什麼五紋同生,假象而已」。

雲霄聞言一驚:「爹您怎麼知道?」。

「這點小事還能瞞過我?」,雲承望捻著茶杯,喃喃道:「不過事情辦得不錯,這幾日好好休息一下,接下來的事交給我」。

雲霄更是一臉茫然,到手的宗主之位都要丟了,還做得不錯。

喪氣道:「兒子沒用,讓您操心了」。

雲承望一呆:「啊?」,隨即明白過來,笑道:「那小子和雲嵐半個月之後成親,然後就要離開雲澈宗,這次宗主之位,我們必定能拿捏在手裡,別擔心了」。

雲霄聞言,大喜道:「真的?」,隨即眉頭微皺:「他們不會回來吧?」。

雲承望搖搖頭,喃喃道:「怕是沒命回來了」。

起身拍拍他的肩膀道:「這是咱雲澈宗最大的喜事,多上點心,辦得隆重一些,要讓整個南株洲都知道」。

雲霄一呆,隨後明白了父親說的意思,嘴角揚起道:「父親才智兒子鞭長莫及」。

雲承望道:「還不是為了你,你得抓進修鍊,有些事情手段能搞定,有些事情就非實力不可啦」。

雲霄恭恭敬敬道:「是」。

時間才過去三天,整個南株洲就傳遍了雲澈宗聖女雲嵐要成親的消息,所有人都在打聽是和誰成親,等聽到丁原兩個字時都是一臉懷疑,南株洲的青年才俊就那麼幾個,從來沒聽過有一個叫丁原的人啊?

各方勢力蠢蠢欲動,想看一看這個有幸能娶到雲嵐的人到底是一個什麼人,漸漸的丁原身負五枚靈紋的消息不脛而走。

雲霄聽著手下回來彙報那些外面的傳言,笑的前仰後合:「哎呀,我倒要看看這個千萬年來的南株洲第一天才怎麼給天下人一個交代」。

朝雲嵐住的院子去的路上,一個渾身白衣的年輕人手裡拿著一把扇子,哼著誰也欣賞不來的小曲兒,悠閑的走著,正是丁原,有句話說的好,入鄉隨俗,這段日子他也蓄起了長發,學著雲霄的樣子,在後面束成一個髮髻,還挺好看。

他渾然不知外面的消息,每日遊山玩水幾乎把整個雲澈宗都轉遍了,等著下山日子一到就下山。

這日方才回到那個小院子里,雲嵐正站在門口等他。

腳下一頓,自從知道雲嵐爹娘死了之後,每次見了雲嵐都會生起同情心,猶豫了兩下:「你在等我?」。

雲嵐點點頭,轉身走進自己房間。

丁原跟在身後,蹙眉左右看了看,沒人注意,扇骨敲在左手手心裡,轉身跟了上去,到了雲嵐門口,卻不進去,站在門口道:「你說吧,我聽著呢」。

雲嵐道:「這段日子山下傳來很多不好的消息」。

「什麼消息?」,丁原一呆,怪不得這幾日看人都對自己指指點點的,原來是有風言風語傳了出去。

「咱倆的婚事已經在整個南株洲鬧得沸沸揚揚,有不少人上來觀禮」。

「觀就觀唄,不過你放心,到了山下,大路朝天各走一邊,咱倆誰也不認識誰,我對你說聲抱歉,畢竟發生這種事情要說我沒有責任那也不對,這次帶你下山,咱倆兩清」。

雲嵐淡淡道:「還有一件事」。

丁原正要走,回頭皺眉:「還有一件事?」。

「所有人都在說你五紋同生,要見一見當今天下最有機緣的人」。

丁原一呆,這話誰傳出去的,肯定是有目的,如此一來自己豈不是眾矢之的?還談什麼下山,還沒下山就已經有人忍不住對自己出手了。

眉頭緊皺,想了半天心中生出一個注意來:「你過來,我跟你說一件事」。

雲嵐一呆,什麼事還要這麼保密?

想了想起身走過去,丁原趴在她耳朵上小聲說了一番話,雲嵐一驚:「什麼?」。

丁原慌忙捂住她的嘴。

雲嵐臉上一紅,刨開他的手,轉身往屋裡走了幾步,回頭道:「怕是不妥吧」。

「有什麼不妥的,反正我是不擔心,但是你可就危險了」。

雲嵐想了想,半晌長長嘆出一口氣:「反正我也沒打算活著,沒什麼要緊,就按你說的辦吧」。

丁原聞言默默無語。自己前兩天才答應雲正陽一年之後帶著雲嵐和兒子來看他,兒子肯定是看不到了,雲嵐要是死了,一年之後拿什麼給雲正陽交差?

呆立許久,轉身回到自己房間。

一天的好心情全沒了。

雲澈宗上上下下忙成一團才換上不久的白燈籠,全部又換成了紅燈籠,臨近幾座山峰,包括山下的小鎮子都是一副喜氣洋洋的景象。

雲嵐坐在台階上望著月亮,心思不知飛到了哪裡去。

丁原捧著太乙劍錄,手中拿著一根蘿蔔邊嚼邊看,眼睛一抬,看到了窗外月光下坐著的姑娘。

所有動作都慢了一拍。

不說別的,光就那副絕世容顏,不知道天下多少男人願意為她去死。

可是自己不屬於這個世界,還沒活夠呢。

低頭又開始看書。

門外傳來腳步聲。

丁原抬頭去看,是褚謝兩兄弟。

褚文耀進來拿起壺就喝,指著外面的雲嵐道:「怎麼啦這是?」。

丁原道:「別管她,事情辦妥了嗎?」。

謝修誠從一旁提出一個袋子:「你要這些東西做什麼?」。

丁原道:「下山不得穿的樸素一點,否則被賊人盯上那還得了?」。

褚謝二人嗤笑道:「就你打那落魄宗廢物的實力?哪個賊人敢上眼?」。

丁原道:「強中自有強中手,總得小心一點」。

褚文耀拍了拍他肩膀道:「好吧,你小子好自為之,我還等著抱侄子呢,一年後回來先來見我們啊,走了」。

丁原笑著送走兩人,低聲道:「哎,哪裡都有好人呀」。

撐開那布袋,裡面是幾件山下尋常百姓穿的衣服。

這段時間雲澈宗辦喜事,山下常有尋常人家上來送貨,穿著這身行頭,隨隨便便混出去。

轉眼到了成親前一天。

雲嵐看著在自己屋裡忙裡忙外的侍女道:「你們把東西放下,明天我自己會打扮」。

那幾個侍女聞言道:「是」。

魚貫而出。

丁原穿著一身白衣,將在自己房間忙裡忙外的人打發走,長出了一口氣,回頭看看自己房間,喃喃道:「小爺我今晚就走啦,什麼牛鬼蛇神,想害你爺爺還差了點」。

鑽進房間,從床底下拿出那日褚謝二人帶來的布袋,取出一件尋常人家女子穿的衣服,提在手裡送到雲嵐房間。

雲嵐聽見有人敲門,打開房門,丁原舉著一件衣服道:「呶,換上」。

雲嵐眉頭微皺:「這是哪裡來的衣服?」。

「放心吧,我叫人在山下買的,今夜咱倆逃走總不能大搖大擺的出去,我們就裝扮成上山送貨的百姓,混在人群里走出去,而且你得自己化下妝,免得被人認出來」。

雲嵐想了想,轉身關上門。

丁原回到自己房間,準備好所有自己要帶的東西,在桌上留下兩封信,一封是給雲霄的,另一封是給雲正陽的。

給雲霄那封上面只有幾個字:「你給爺爺等著!」。

給雲正陽那封信上同樣只有幾個字:「我會回來的」。

兩封信整整齊齊擺在桌子上,漸漸到了深夜,換上自己的衣服,拿上該拿的行李,其實除了褚謝兩人給自己湊的份子錢別的也沒什麼東西,無非就是那本劍譜和那本五蘊毒圖。

出門在外總得會一門手藝。

半夜,夜深人靜,院子外面人來人往。

丁原小聲敲開雲嵐的門,只見雲嵐在自己臉上畫的紅一片白一片完全沒有了原來的樣子,看著古怪。

兩人身穿麻衣,悄悄的混入院子外面的人流,一路往山下走。

路上遇見有幾個人看自己眼神奇怪,大都是看見雲嵐這副妝容感覺奇怪,其他的並沒有什麼多的意外。

山下月如霜,山上紅被妝。宛如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

雲嵐長長出了一口氣。

丁原回想這一個月發生的事情,如今都只剩下了回憶。

伸手道:「江湖路遠,來日方長」。

雲嵐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丁原拿起她的手放在自己手上道:「這叫握手,告別的一種方式」。

和雲嵐握了握手,轉身左手在天上一揮道:「走了」。

雲嵐看著那個離去的身影,突然有些感激。

「等等」。

丁原回過頭,只見雲嵐抱著一把劍走上前來道:「這把劍送給你,以後我大概用不上了」。

將劍塞給丁原,轉身朝另一個方向疾走而去。

丁原不明白她說的往後再用不上了是什麼意思。

忽然心中一驚:她不會是想自殺吧?

隨即又想:自殺何必跑山下,山上早就做了。

忽然鼻腔傳來一陣香氣,拿起劍聞了聞:「嘿,還挺香」。

「以後小心點」,遠處的黑暗中突然傳來一個聲音。

丁原默默注視著雲嵐消失的方向,想追上去,許久嘆了一口氣,轉身拿著手中的劍往天上舉了舉,只不過是留不住,何時又真的討厭過她?

此去萬里,有緣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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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紋道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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