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七章 為妻之道
蘇月白自早起來,就噴嚏不斷。
陸彥墨摸了摸她的額頭,不見發熱。但還是擔心,就讓人請了大夫。
后診斷受了涼,又有些上火,不算大事。
蘇月白最不愛喝那苦藥了,一碗下肚,整個人都不好了。嘴裡含著糖,可都苦到嗓子眼兒了。
陸彥墨給她掖了掖被子,好笑道:「讓你平日憊懶,吹下冷風就病了。」
蘇月白冷哼,心道:姐當年也是在健身房擼鐵的人。
便不服氣的說:「等到病好了,我一定勤加鍛煉,讓你看看什麼叫女子漢。」
陸彥墨挑眉,一雙鳳眸好似有瀲灧之色,「當真?那我便拭目以待。只希望某人勤加鍛煉后,可不要總是喊著累,叫著腰痛。」
蘇月白一塊糖差點噎在嗓子眼兒,手指顫抖指著他:「你……無賴子!」
陸彥墨輕笑:「非也,不過說些閨房趣事,與夫人調笑罷了。」
「咳咳咳咳……」受不了受不了,這男人騷起來真的沒女人什麼事兒。
讓蘇月白見識了一番明騷悶、騷皆可,陸彥墨便出門去,讓廚房給她做些清淡的飲食。
回來時,她蒙著被子彷彿睡下。可等他到近前,就聽她嘀嘀咕咕,嘴裡說著:「臭流氓!老流氓!一點不浪就不安生是吧!哼,本姑娘不和你計較!等本姑娘病好了,十八般武藝讓你下不來床!」
很是咬牙切齒,好像要把他咬在嘴裡,一口口的撕扯了才算。
陸彥墨摸摸鼻子,暗想自己又哪裡惹到她了?不過幾句話,倒也不至於吧。平日的時候,她不也習慣這樣?每每把他逗得麵皮發窘,她才開心的拍手。
怎麼著,這是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就故意加重腳步,並輕咳了聲。
果然被子不動彈,好似真的睡著了。
陸彥墨便才床沿坐下,去掀被子。可她拽的死緊,輕輕一下被抻動。
殊不知蘇月白也在心裡嘀咕:他這是剛來,還是早就偷偷聽了一會兒壁角了?不成,要真讓他聽了去,這人最是小氣。平日里不會做什麼,回頭肯定要在床榻上報復回來。
嗯,就當自己什麼都沒說。他要真的用此事和她計較,她可不承認。反正他也沒手機錄像錄音的,口說無憑的誰理他。
哪知陸彥墨拍了拍她的背,語氣那叫一個溫柔似水。「別悶著了自己?我叫廚房準備了粥水,你有什麼想吃的,我去吩咐他們準備。」
蘇月白慢慢扯些被子,只露出一雙眼睛,眨巴著盯著人。
陸彥墨看她頭髮翹翹,一雙水眸乖乖巧巧的看著人,心裡別提多喜愛了。雖然娘子的性格是有些跳脫,可也不會惹是生非。他一個大男人的,難不成還要和一個女人計較?
蘇月白從他的臉上看不出什麼,便放下心來。看來他是真的沒聽到,否則決不會是這個表情。
「也沒什麼想吃的,粥就成了。今日和人約好了要去工廠視察的,不如你替我去?」蘇月白眼珠子轉了轉,詢問道。
雖然不少人都知道她成親,但陸彥墨這個夫君就活的跟地下情夫似的。除了她身邊親近的人,竟無一人見過。蘇月白尋思著,他們現在感情穩定,自己也該給他個名分了。
陸彥墨哪知道她心裡是這種想法,否則真的要把她吊起來打屁股。
可現在他只看到乖巧的小妻子,心裡愛憐不已。何況只是去工廠視察新品,又不是要天上的星星月亮,有什麼不可。
「我去去就來,你在家裡好好休息。」
出門時又叮囑荷花,讓她好好照料夫人,可不許她亂跑出門。
荷花應諾,等人走了,便進屋來。
「夫人可要喝水?」
「嗯,正好有些乾渴。」蘇月白抿了一口熱茶,就讓她把話本子拿過來。這個時代沒什麼娛樂,待在家裡最是無聊了。
才翻了幾頁話本,荷花就一臉古怪的告訴她方若秀來訪。
蘇月白嘟囔:「還真是一刻都讓人不省心。」
方若秀惦記的可是她男人,也不知道總在她這兒刷什麼存在感。難道她以為自己手段厲害,能讓她自請下堂不成?
她要真敢這麼想,蘇月白先說一聲佩服,而後一個耳光甩過去。讓她知道下,什麼叫正房太太。
好在方若秀只是過來膈應人的。字面上的意思,並故意說得引人遐思。
蘇月白算是明白了,她方小姐在府中安排了眼線,就盯著陸彥墨出門呢。陸彥墨是有正事做,自然不可能和方若秀有什麼閑聊的功夫。於是小姑娘心裡一樣,既然如此我乾脆去氣氣人。
好好的夫妻每日吵架,感情也要吵散的。何況方若秀又格外自信,覺得自己趁虛而入一抓一個準?
蘇月白不知道她的猜測中了八分,方若秀正是這樣想的。
饒是她父親敬重母親,也難免吵嘴。何況方若秀還在僕從嘴裡聽說一件舊事,那是她還在母親的肚子里,父親寵幸一名小妾。
那小妾恃寵而驕,每次父親去別人院子里,都要拈酸吃醋,與父親吵嘴。一次兩次是個趣兒,次數多了就惹人厭。父親嫌棄這小妾厭煩,乾脆讓母親將人趕了出去。
可見男人多薄倖,這小妾當初險些爬到母親頭上,最後還不是落得個趕出門的下場。尤其看來,男人可不喜歡呱噪的女人。
就算蘇月白手段再多又如何?只要她疑神疑鬼,和陸哥哥吵架。自己這樣賢淑,兩相對比之下,陸哥哥自然會選她了。
方若秀打的一手好算盤,但她沒料到自己會遇到一個不按理出牌的主兒。
不管她說什麼,蘇月白都是嗯啊應承。臉色不變,也沒有半點不快。
方若秀說的口乾舌燥,終於忍不住問:「姐姐便不擔心陸哥哥會對別的女人……」
蘇月白本就覺得這話本子枯燥,權當聽單口相聲了。現在聽方若秀這麼問,也是好笑,就說:「這男人是管不住的。他要真有那個心,任我尋死覓活也不會回心轉意。既然如此,倒不如洒脫些,與彼此面子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