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義務兵退伍

「嗚嗚……」

神州大地，狼牙特種兵大隊雪狼突擊隊的特戰隊員們正在進行緊張的訓練，突然，一陣凄厲的警報聲響徹在整個營區。正在組織訓練的雪狼突擊隊隊長李志國少校應聲而起，發出一聲吼叫！

「戰鬥警報！」

「集合！」

正在訓練的特種隊員們，聽到這聲吼叫，只是瞬間停頓了一下，隨後則以最快的速度背起自己的武器裝備向集合地點跑去。

一輛塗着迷彩的武裝越野車從遠處疾馳過來，車一停，一名同樣身着迷彩服的大校軍官拿着一封文件急跑了過來。

「大隊長同志，雪狼突擊隊集合完畢，應到12人，實到12人，請指示！隊長李志國！」

李志國走出隊列，『啪』的一個敬禮，乾淨利落，聲音鄭重有力。

「稍息！」

大校軍官回了一個禮，隨後說道；

「是！」

「稍息！」

下達隊列指令之後，李志國迅速回到了隊列裏面，一雙虎目，目光凜凜。

「命令！」

大校軍官名叫馬勇，系狼牙特種兵大隊大隊長，他身形挺拔，氣宇軒昂，殺氣凜然，望着眼前一個個彪悍、精神抖擻且帶着殺氣的士兵，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後鄭重地說道；

「根據內線提供的情報，在0523地區，明天上午將有一批武裝份子準備攜帶大量的毒品進入我國境內，上級命令，責令我部全殲他們，絕不允許有一克毒品被匪徒帶入境內，殘害我們的人民。」

「0523地區！那不是……」

聽到執行命令的地區，雪狼突擊隊隊員的眼中神采飛揚，臉上露出了激動的表情。

「沒錯，就是金三角。」

作為大隊長，當然知道這些血性男兒想幹什麼，和平年代，大的戰爭格局沒有，國內的穩定也註定沒有大的槍戰。但去金三角，註定是一場充滿著血雨腥風的殘酷戰鬥，對於科平年代的熱血軍人來說，那一片戰鬥天地才是他們施展才華之地。不過，作為大隊長，他知道怎麼做。

「同志們，這次毒品的數量非常巨大，為了保護這些毒品安全進入我境內，境外勢力無所不用其及，為達到目的，他們為護送隊伍配備了強大的火力，所以任務極其兇險，危險系數超過以往任何一次行動，你們都是從戰場下來的，要注意的事項我就不說了，但我相信你們能夠完成此次任務。你們準備好了嗎？」

「時刻準備着！」

雪狼特別行動小組的所有隊員用滿腔對祖國的忠愛，喊出了對國家對人民最忠誠的話。

「好，我等着你們凱旋迴來，出發！」

軍人之間沒有更多的話語，但一切的話語都在命令中，軍令如山倒，他們忠誠地執行着維護祖國主權完整和保護人民安全的各項任務，哪怕這個任務絕無生還的可能，但他們絕不會後退，只會義無反顧地奔赴槍林彈雨的戰場。

「志國，是坤蛇。」

等所有的突擊隊員奔赴運輸直升機之際，馬勇把手一招，把李志軍叫到了身邊，隨後說道；

「眼鏡蛇王！上次讓他溜了，這次我讓他變成死蛇。」

想着這個狡猾且殘暴的對手屢次在邊境上製造的流血犧牲事件，李志國的眼中露出了一股強烈的殺機，此時的他有信心在此次任務剿殺坤蛇，永除後患。

「志國，任何時候不能小看我們的對手，你對他熟悉，同樣的，他們對我們也已經不陌生，這一點要謹記。記住，絕不允許有一克毒品被毒販帶入我國。」

看着李志國那堅定的目光和激昂的鬥志，方勇非常欣賞。

「是，保證完成任務。」

李志國對着大校敬了一個軍禮，隨後奔向運輸直升機。

金三角

位於東南亞泰國、緬甸和老撾三國邊境地區的一個三角形地帶，因這一地區長期盛產鴉片等毒品、是世界上主要的毒品產地，而使「金三角」聞名於世。該地區交通閉塞、山巒疊嶂，山地叢林密佈，地形地貌非常複雜，因為毒品超高的暴利，吸引著當地軍閥和毒梟挺而走險，攜武裝固守其中，他們通過毒品獲取的利潤，用最現代化的武器武裝了自己，通過高額的金錢，雇傭了一批又一批非常殘暴的武裝份子，而眼鏡蛇武裝勢力則是其中的一位！

通過俘虜眼鏡蛇手下而獲知了眼鏡蛇販毒武裝勢力的存在，由此拉開了雙方多次空前絕後的對抗，雖然眼鏡蛇販毒勢力殘暴、強大、但在與雪狼突擊隊的多次較量中，每次都是眼鏡蛇慘敗而歸。雖然如此，眼鏡蛇這伙武裝份子的實力，並沒有因為每次戰敗而失去戰鬥力，在大量金錢的支持下，他們如同不死之僵蛇，卻是越戰越強，火力也是越來越強大，經驗也是越來越豐富，最要命的是，眼鏡王蛇坤蛇作為眼鏡蛇販毒武裝的頭，卻十分兇殘和毒辣，加上這傢伙十分的敏感，生性多疑，其本人卻是很少進入我境，屢次都是站在背後跨境指揮，只有上一次，才真正進入過我方境內，只是，李志國他們剛一行動，就被他發覺，立即就逃回了他方境內。

「隊長，根據衛星地圖顯示，我們已經到達預定地區。」

身穿叢林迷彩服的雪狼突擊隊員，他們穿梭在濃密的叢林中，正快速地前進，突然，在前面探路的張勇，把手向上一伸，一握拳頭，整個快速前進的隊伍立即停了下來。

「大家做好戰鬥準備！」

攻擊小組、狙擊小組，支援小組迅速各就各位，一場天羅地網隨即散開。

清晨，整個0523地區被霧氣濃罩，能見度不足十米，整個叢林散發出濃濃的腐葉氣味，空氣清冷，除了風聲，整個叢林一片寂靜，偶爾傳出一聲蟲鳴，這是不知名的小蟲子正在吸食著早上的露水發出的歡快嘀鳴。

趴在潮濕的腐葉中，所有的隊員都已經做好了準備，等待着獵物的出現。

時間一分一分的過去，太陽升上樹梢，濃霧在陽光的照耀下，慢慢變淡，200米外，寫着紅色國名的界碑已經顯現，對於軍人來說，界碑所處，則是一道不可逾越的紅錢，李志國穿着叢林迷彩服趴在一處濃密的灌木下，眼睛掃過那個紅色的界碑，眼神中閃過一道熱烈的光芒。

突然！

「嘀……」

單兵通信裝備發出了細小的聲音，打破了所有特種兵耳中的寧靜，一道清晰地話語傳遞到了每一個狼牙特種兵的耳塞中。

「十一點方向，目標30人，馬匹10，武器為AK47、RPG火箭筒……」

「目標已經進入我方境內！」

「報告，發現眼鏡王蛇坤蛇！」

狙擊手趙雷緊盯着狙擊鏡，通報信息。

與此同時，離他不遠處的叢林中，十一雙如狼般的眼神正盯着從邊境進入我方境內的販毒勢力。隨着販毒份子全部進入境內，一場殘酷搏殺即將拉開序幕。

「報告，他國境內沒有發現其他武裝人員。」

狙擊手趙雷並沒有放棄對其他地方的偵察！

聽着趙雷的敵情通報，李志國的腦海里，一個殲敵計劃悄然成立，他通過自己手中的指揮通信系統，把自己的計劃發了出去。

叢林中，幾條人影敏捷地行動。

「計劃改變，眼鏡王蛇，我要活的！」

看到對方只有30人，攻擊前，鬼使神差的李志國卻下達了一個這樣的命令，他要這個毒梟接受人民的審判。

「不是全殲嗎？」

這可是來的時候，大隊長下達的一個命令，趙雷有點疑問，在單兵通話器中回了一句。對於一個惡名昭著且非常兇殘的人物，絕不能讓他活着見到明天的太陽。趙雷是這樣認為的，因為他們不是第一次與對方接觸，他知道這個人的殘暴。

「服從命令！」

「明白！」

李志國的話語不容置疑，趙雷堅決執行了這道命令。

「攻擊！」

手拿RPG的販毒份子成了被趙雷第一個狙擊的目標。他的槍聲一響，子彈直接打爆對方的腦袋，鮮血噴涌而出。

聽到槍聲，其他的雪狼突擊隊員則扣響了手中的扳機，奪命的子彈從槍口爆出，收割著一條條人命。

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酷，不給對手任何反擊的希望！這是特種兵作戰的需要。

槍聲一響，販毒份子紛紛被擊倒，只是一瞬間，被雪狼特種兵盯住的近十多名武裝份子在第一次攻擊中全部就被射殺。

而作狙擊手的趙雷，一邊盯着坤蛇，也在繼續獵殺有價值的獵物。

懷着美好憧憬的販毒份子根本沒有想到會陷入我方特種部隊重圍，面對突如其來的襲擊，他們第一時間就被打蒙了，看着已方人員一個個的倒下，這些販毒份子很快就清醒過來了，他們趕緊趴在地上，開始還擊。劇烈的槍聲，使得那些馱運毒品的馬匹也是跑動和嘶鳴起來。

屠戮在繼續，空氣中充滿著濃濃的血腥味，鮮血、殘肢則是戰爭中必然存在的東西。

「他真是卧底！」

槍聲一響，坤蛇第一時間就趴在地上，他頓時就明白了行動計劃已經泄露的原因，不過此時的他並沒有慌張。這本就是一次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的計劃，既然要做，就必須付出高昂的代價，但想着今後的行動，他覺得今天的付出非常值。他指揮着剩下的武裝人員不斷地反擊，同時一雙眼睛卻是左顧右看，嘴中卻是喃喃自語。

「收攏！」

「斷其後路！」

在雪狼突擊隊的精確打擊下，販毒份子被消滅了三分之二，剩下的三分之一在憑藉其強大的火力，堅強的還擊著。看到這個情況，李志國果斷地下達了出擊的命令，雪狼特種隊員從潛伏地沖了出來，相互掩護地向敵方發動了猛烈攻擊，李毅、張年豐、胡賽雲也是從潛伏位置沖了出來，斷掉了販毒份子後撤之路。

而作為狙擊手的趙雷則堅守着原先的陣地，他一邊配合攻擊隊伍攻擊頑固的毒販，一邊則盯着眼鏡王蛇坤蛇，以防脫離自己的視線。

看到雪狼突擊隊的火力已經全部展現，坤蛇的嘴角露出了笑容，而他的眼睛卻在這個時候盯向了狙擊手趙雷的狙擊位置。

「不好！」

30人的武裝販毒份子被消滅一大半，剩下的還在負隅頑抗，作為眼鏡蛇的指揮者眼鏡王蛇坤沙不怒反笑，還望向自己，這絕對不是一個好現象，看着這一影像，一絲不詳在趙雷的心頭湧現。

「隊長，是陷井！」

急促之中，趙雷發出了最後一聲大呼。

「叭！」

就在趙雷說出這一句話準備擊斃坤蛇之際，一顆子彈突然擊中了他的腦袋。

「趙雷！」

李志國聽到趙雷的示警，也是震驚了，但耳麥中突然傳來的那一道槍響，讓他目瞪口呆。

「有狙擊手！隱蔽！」

但這並不是結束，因為他國境內此時已經響起了激烈的槍聲，隨着一陣猛烈的爆炸聲響起，負責斷後的三名狼牙特種兵李毅、張年豐、胡賽雲倒下了。

「王八蛋！」

看着他國境內人頭聳動，槍聲如雨，已方火力完全被壓制，李志國突然明白了！

「這是一個陷井！」

「向毒品靠攏！」

雖然兇險，但戰鬥經驗極其豐富的李志國，並沒有因為陷入敵方陷井而慌張，反而沉着冷靜地下達了收攏防線命令，只有集中火力，他們才有可能解圍，並給敵人沉重打擊。

「01，02呼叫，情況有變，請求支援！」

與此同時，他們迅速呼叫已方的武裝直升機。

而作為指揮員，在這種敵眾我寡，實力相差懸殊的情況下，如果沒有主見，則會自亂陣腳，火力分散，會給敵人逐個消滅的機會。不拋棄，不放棄的信條，永遠銘記，此時的李志國必須把毒品保護住，等候支援。

不拋棄，不放棄，是軍人的精神，更是尊重人性平等的體現。正是有着這一股信條，他們才是強大無比的。

短暫的失利之後，集中起來的雪狼突擊隊再次爆出了強大的戰鬥力，他們互相配合，頂住了眼鏡蛇多次攻擊，為直升機的到來贏得了時間。而那些從境外衝進來的武裝份子在強大的火力下，紛紛倒地。兩分鐘后，在直升機強大的猛烈攻擊下，眼鏡蛇販毒勢力留下一堆屍體，隨後退入他國境內，消失在叢深林密之處。

而始作蛹者坤蛇卻在趙雷犧牲后，再次脫離了視線。

……

「一次行動造成四名特種兵犧牲，作為指揮者的李志國，在明知擊斃對方首領可以提前結束戰鬥的情況下，私自改變方案，負此次行動的主要責任！」

狼牙特種兵大隊基地作戰室中，數名軍官坐在裏面，其中一名軍官說道；

「我方行動計劃泄露，對方設置陷井，也是造成此次事件的主要原因，這個我們不能迴避，我請求上級對此次行動的所有環節進行徹查！」

狼牙特種兵大隊大隊長方勇站了起來，正義凜然地說道；

「任何一絲蛛絲馬跡我們都不會放過，但這需要時間，為了告慰犧牲者，我們對直接責任者，絕不能姑息，我建議……。」

……

「大隊長，李志國請求以農村義務兵的身份退伍，請組織批准！」

「什麼，農村義務兵退伍，你是少校，共和國軍官！」

看着自己的愛將選擇這一條離開部隊的路，作為李志國的頂頭上司，方勇也是傷心欲絕，剛有戰友離去，現在自己的愛將又要離開，這次任務的失敗，雖然李志國有錯，但這種錯在他嗎？如果這不是假情報，或者我方的行動計劃沒有泄露……結果會是這樣嗎？而李志國的最終目的是想把坤蛇抓回國內，接受正義的審判。

事已發生，會有如果嗎？

「大隊長，對於犧牲的戰友來說，已經夠好！」

李志國何嘗不知道，自己選擇農村義務兵退伍意料着什麼？但相對於那已經犧牲的親密戰友，他這種選擇卻是幸福的。

青山處處埋忠骨，何須馬革裹屍還！

至少他還活着。

「隊長，退伍后，你準備去哪裏？」

狼牙特種兵雪狼突擊隊營房，張勇望着同生共死數載的生死戰友以這種方式離開部隊，心頭十分的難受。雖然他也知道這次任務李志國的指揮有失誤，但責任並沒有這麼重，但為什麼李志國會選擇這種方式離開軍營，絕對有不可言的苦衷。

而其他的狼牙隊員也是一個個望着李志國，眼中滿是淚痕，幾年的生死戰鬥，幾年如兄長般的陪伴，他們更加清楚地了解這個隊長。但現在，他們即將別離。

「陪伴妻兒，了此一生。」

依舊處在戰友犧牲悲痛中李志國，至今在深深自責，更是心灰意冷，在他的腦海深處，妻兒是他的唯一寄託。

這一夜，雪狼突擊隊的營地里，破天荒沒有響起熄燈號！整個營區燈火登明，這一晚，剩下的八名雪狼突擊隊員面對着死去戰友的遺像，深深的哀思。

作為指揮者的李志國，在血與火的考驗中，從來沒有流過淚的他，這一晚卻是淚流長河，從來沒有哭過的他，卻多次嗚咽，他們的離去，與他有着莫大的關係，他深深地自責。

天一亮，莊嚴的軍旗下，身着沒有軍銜的軍裝，李志國向莊嚴的軍旗敬禮，再一次熱淚盈眶。

「敬禮！」

洪亮且悲愴的聲音在雪狼突擊隊的營地上空響起，七名雪狼特種隊員舉手敬禮。

再一次凝望戰友，凝望軍營，李志國背起簡簡單單的背囊，告別了生死與共的戰友，默默地離開了生活了十幾年的部隊，最後消失在晨升的陽光中。

……

「什麼，他回家了！」

「太好了，離開了部隊，我看怎麼玩你。」

「多派人手，必須找到他，這幾年，他殺了我們多少兄弟，我絕對不能放過他，他必須死！」

金三角某處營房中，眼鏡王蛇坤蛇聽到李志國退役的消息，欣喜若狂，但想着這幾年來的事，他不禁咬牙切齒，眼中凶光直冒，臉上猙獰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