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勝利的慘痛代價

第九章 勝利的慘痛代價

破碎的牆面上碎石正不斷掉落,掉落的碎石又揚起了地面上的灰塵,遮蔽了牆壁那邊的景象。

習飛乘勝追擊,與巨像一起跑到了破碎的牆壁那邊,操縱巨像穿過牆壁上的破洞,觀察餐廳內的情形。

餐廳里擺設依然整齊,維度靠近牆壁的地方有些破敗不堪,地面也被牆壁的碎片和馬博飛撞擊地面的力度砸出一片坑窪,維度不見了馬博飛的身影。

這個傢伙還有花招!

他在哪?

習飛警戒起來,操縱巨像與自己分別觀察一個方向,防止對方的突然襲擊。

自己剛才的攻擊應該已經讓對方喪失了戰鬥力了,可如今對方竟然又消失不見了,習飛無法判斷對發現在的打算,他是會繼續攻擊習飛還是會逃跑呢?

習飛判斷如今對方已經身受重傷,精神力也應該大不如前了,如果再繼續選擇進攻的話,會對他的處境十分不利的,甚至可能在給習飛一次徹底擊敗他的機會,如果對方不傻,當下的正確舉動就應該是逃跑。

可是他是怎麼消失不見的呢?他竟然還有其他的手段從剛剛戰鬥開始就一直沒有展現出來。

前文說過,對方還有最後的底牌,在自己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或者說已經有了必勝的可能之時才會施展出來。如今就是這種情況。

馬博飛被突如其來的一萬再次分心,以至於沒有集中精力來防禦巨像的雷霆一擊,結果現在自己身負重傷,下巴脫臼,右手臂骨骨折,剛剛對方的連續攻擊打中了自己的脊骨,將脊骨打錯位了,以至於現在已經感受不到下半身的存在了。自己下半生只怕是就只能拖着現在的殘廢之軀活下去了。現在正是自己的生死存亡之刻。而現在也正是自己施展底牌的時刻。

如果現在逃跑,對方已經知道自己的面貌了,讓他活着的,自己以後就只能浪跡天涯東躲西藏,更何況自己現在拖着這副身軀,以後更是在未來的行動之中有諸多不便,還得照顧妹妹的生活,這諸多的不利條件都驅使馬博飛不得不消滅習飛。如果現在逃跑,那麼多自己未來的生活產生極大的麻煩。

無論如何都得不計代價消滅對手!

必須幹掉對方!

習飛注意力高度集中,警戒着隨時可能會發起的攻擊。

現場一片安靜,沒有任何風吹草動,唯一的聲音就只有酒店外警鈴的嘈雜聲和人群的議論聲。

雖然現在逃跑是對方的上上之策,可是還是不能放鬆警惕,要小心對方可能會狗急跳牆進行自殺式的反撲。

習飛警惕的警戒着周圍的情形,一步一步的在餐廳漫無目的的漫步,腳下踩着佈滿灰塵與碎石的地板,沙沙作響。

已經半天沒有動靜了,看來對方是真的逃跑了。

走着走着,他就又回到了酒店大堂,地面滿目瘡痍,而他的視線就正好停留在已經毫無聲息的年輕的刑警的身上。

小刑警如今的眼睛裏已經失去了生命的光彩,眼睛半睜著,嘴角還殘留着一絲若隱若現的微笑。

看着眼前已經失去生命光彩的身軀,習飛的終於體會到什麼叫做悲痛欲絕。

對於習飛來說,現在充斥內心的情感很矛盾。

一個與自己素不相識的人應為犯了一個錯誤而付出了生命的代價,而對方在逝去之前的最後一件事情卻成為了整場戰鬥形勢逆轉的關鍵。

這個年輕的警察,生平只開過三槍,前兩槍是出於自身對人民生命安全的職責而開,結果卻選錯了針對的對象,因此將滅頂之災引到自己的身上。這不得不說事件十分諷刺而矛盾的事情。

他人生中的第三槍,也是最後一槍,是對自己所犯下的錯誤的彌補,竭盡所能的為他所認為的與他同一陣線的人用生命創造有利的條件。這是他年輕的有限的生命中唯一的高光時刻。而也正是他的這種高光時刻,為習飛創造出了制勝的條件,用自己最後的生命之光為習飛鋪上了通往勝利之路的最關鍵的地板磚。

一個鮮活年輕的生命就這樣在自己的面前黯然逝去,他覺得都是自己的對現場形勢的判斷不夠全面,從而才使一個活生生的人就這樣死在自己面前,這簡直就是命運在用一條生命給自己上了一堂課,而這堂課的學費代價不菲。

習飛抱着懷中的軀體無聲地啜泣著,眼淚一滴一滴的落在那張還沒有閉上眼睛的年輕面龐上。

不管那個混蛋在哪,我都要找到他!親手了結他,彌補我的過失!

緊握的雙全因為用力過猛而不住地顫抖著,指甲陷入手掌的肉里,掐出了絲絲的鮮血,習飛卻很然不覺。

他用不着去到處尋找殺人兇手了,因為,殺人兇手此刻正準備犯下第二樁命案。而第二樁命案的受害人,目標就是他。兇手開始行動了。

習飛抱着懷中的屍體,邁著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走向酒店正門的出口,在經過一片因雙方攻擊而造成的地面破碎的坑窪地帶時,他聽到了腳下踩着的碎石發出沙沙的聲音。突然一股異樣感襲上心頭。

腳下怎麼黏糊糊滑不溜秋的的呢?

剛剛由於一直在激戰,而暫時選擇性的忽略了對方身體的一個對於戰鬥沒有什麼實質性意義的小細節,而現在,應為戰鬥再他看來已經結束了,所以也沒有再次去回想戰鬥中的這個小細節。

氣味,一股濃重的橡膠製品燃燒過後的刺鼻氣味!

這股氣味現在正從腳下地面破碎的坑窪地帶蔓延開來,狠狠地鑽進習飛的鼻孔,讓他突然想到這個一直被他忽略的小細節。

殺人兇手沒有逃跑,他在靜待時機,等待着習飛放鬆警惕的這一刻來給他致命一擊!

很明顯,對方現在的攻擊位置就來自於腳下的這片坑窪地帶。

在習飛還沒來得及低頭查看腳下的情況之時,對方已經發起了攻擊,習飛感覺腹部中了一拳,緊接着身體就飛了出去,他下意識地操縱巨像接住自己的身體,避免身體撞擊地面造成二次傷害。突然出現的襲擊讓習飛猝不及防,因此也沒有多餘的閑暇機會在意到懷中警察的屍體,屍體就這麼從臂膀之中脫離,落到了剛剛發出攻擊的坑窪地帶旁邊。在屍體脫離自己手臂的一瞬間,習飛不知為何下意識的鬼使神差一般的從屍體上悄悄拿走了一個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屍體重重落到地面發出的悶響聲,讓習飛心中狠狠一疼,一口鮮血吐了出來。這個混蛋可千萬別在作出褻瀆屍體這種讓人深惡痛絕的事情來,不然我真的會將他碎屍萬段的!

好在對方發出一記攻擊之後就再次消失,而習飛從頭到尾都沒有觀察到對方是如何發起攻擊的,就連自己是怎麼被攻擊到的他都沒有看到。

對方現在的攻擊力度已經大不如前了,按照之前的幾次攻擊速度,剛剛那一擊本來應該已經將自己的身體貫穿,造成致命傷,而現在自己只是斷了一根肋骨而已,看來對手現在的速度因為重傷的緣故已經大打折扣了。

額,疼疼疼!只是斷了一根肋骨,這也不算是輕傷了吧!

想到自己從小到大,所受過的最重的傷,也不過是小時候不小心大腳趾碰到桌腿,磕掉一整片腳指甲,如今自己斷掉了一根肋骨,這種反差是讓習飛感嘆世事無常。

現在也不是給自己心疼傷勢的時候,現在應該全身心的將注意力放到接下來可能會發生的襲擊之上。

他是怎麼發動攻擊的?從什麼地方發動攻擊的?我明明沒有觀察到任何一個方向有動靜,就連在我身後的巨像都沒有發現任何異常就突然被襲擊了?而這次的襲擊目標是我本身,也就是說,對方接下來的攻擊目標就不再是巨像,而是直接針對我本人了。看來對方是真的被逼入絕境已經反映過來了,已經打算直接對心鎖能力的操縱着本人發動攻擊了。那麼接下來的幾次攻擊都將會直接接觸我本身,這事件非常危險的事情,如果對方在找到機會對我身體的致命部位發動剛剛同等力度的打擊,那麼我就真的完了。

習飛開始再次判斷剛剛被襲擊之時那一瞬之間被自己感受到的一些情況。

濃重的氣味,這種刺鼻的氣味一開始就是伴隨着焦油而出現,而自己在戰鬥中而逐漸忽略了這種氣味,「久居蘭室而不聞其香,久居鮑肆而不聞其臭」正是這種道理。

那麼接下來只要在附近聞到這種氣味就可以了,只要這種氣味已出現就意味着對手在附近。這是目前習飛唯一掌握的能防範對方襲擊的手段了。

習飛操縱巨像緊緊跟在自己的身後,二人背靠着背,就這樣相互依靠着,形成一個360度無死角的視線偵查範圍。

只等他再次出現,自己就給給他致命一擊!這會自己不會再心慈手軟了,再次出擊將會全力以赴,直接一擊斃命!

「來呀!你這個懦夫!你出來呀!和我正面對決!你就只會這樣躲躲藏藏,像個膽小的老鼠一樣,來,你出來,咱們只需要一次正面交鋒,分出勝負,看看到底誰能活着走出去!誰是最後的勝利者!你出來呀!」習飛發出憤怒的咆哮,意圖激怒對方,對方毫無反應,沒有露面。憤怒的情緒傳遞到了巨像的身上,巨像一拳捶打在地面泄憤,將堅硬的石質地板擊碎,激起陣陣灰塵煙霧。

刺鼻的氣味再次出現,而這次氣味蔓延出來的的方向卻是從剛剛被擊碎的地板之下傳來的。

對方攻擊了!

一個黑色拳頭從破碎的地板之下突然伸出,打向習飛,巨像眼疾手快,立馬抱起習飛向身後飛速退去,隨後又再次撲向剛剛攻擊的地面一拳打出,奈何對方速度很快,而巨像遠離攻擊處之後再次撲向對方攻擊位置時耗費了短暫的時間,因此這次攻擊未能奏效,又讓對方逃跑了。習飛剛被巨像放下,一個沒站穩就要向後倒,他及時向後騰出一隻腳才立住身形,向後騰挪的哪只腳正好踩在一塊坑窪的破碎地板之上,腳面與坑窪之中的碎石一接觸,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

那個刺鼻的味道再次出現,這並不是從巨響正在攻擊的那個位置通過巨像的鼻子聞到的,而是由習飛自己的鼻子聞到的。

習飛在剛剛聞到氣味之後就立馬反應過來一次新的攻擊出現了,於是立馬奔向巨像,而巨響也朝習飛的方向飛速趕來,果不其然,一隻黑色的手臂從剛剛破碎的地面伸出,擊中習飛剛剛為了穩住身形而後撤的那隻腳。

「咔嚓!」小腿骨碎裂的聲音,習飛的腿骨折了。

「啊啊啊啊...!」鑽心的疼痛,習飛疼的大汗淋漓,精神力也以為劇烈的疼痛而削弱,巨像在朝剛剛攻擊過來的方向攻擊的速度都明顯慢了很多。

對方再次將身影隱沒於地面之下。

巨像飛速返回習飛身邊,進行防禦。

這個傢伙會鑽地進行攻擊!這就是他從開始到現在一直沒有展露出來的底牌!

這個傢伙最後的底牌了!

通過剛剛巨像的的如鷹一般的視力的眼睛,習飛看到了,一個黑色拳頭,像蠟燭一般快速融化失去形體,然後滲入碎石之間的縫隙之中。

這個傢伙不光能將自己的拳頭像彈簧一樣彈出來,還能將整個身體身體都化成一攤黑色的液體融入地面之下進行躲藏和攻擊等諸多行動。

既然他有這麼方便的能力為什麼不直接現在就從我正在正痛苦掙扎之下的地板之下發動攻擊呢?

習飛已經找到對付敵人的妙計了。

習飛就趴在原地,痛苦地捂著那條骨折的腿在地上嚎叫,而巨像也就這樣立在剛剛攻擊的方向不再挪動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大堂之內只有習飛痛苦的嚎叫之聲在回蕩。

習飛現在所處的是一個1.5m*1.5m的正方形大理石質的地板磚,整個酒店的1層都是這種規格的地板磚鋪設的地面,而每一塊地板磚之間都有一道細小的可以忽略的縫隙。而現在,在習飛腦後位置的地板磚的縫隙,正在慢慢滲出黑色的濃稠液體。液體越來越多,最後竟然匯聚出一大攤的黑色液體。黑色液體慢慢靠近習飛,悄無聲息,習飛貌似是沒有察覺到這一情況,依然自顧自的抱着腿嚎叫,就連不遠處的巨像都好像沒有看到。這黑色的液體正是焦油和他的主人馬博飛。

焦油在觸碰到習飛身體的那一刻瞬間包覆了習飛的全身!

濃烈的刺激性氣味嗆得習飛鼻涕眼淚止不住的往外流,當自己被焦油包裹住的一瞬間,如釋重負的鬆了一口氣。勝負已分,勝局已定!

「哈哈哈哈哈!勝局已定!終於,終於抓住你了!咳咳,終於可以排除你這個威脅了!這下,就在也沒人知道我的面貌和能力了!我終於可以在以後的日子幾不用再提心弔膽的生活了!」馬博飛欣喜若狂,將自己的頭從包裹住的習飛的肩膀上探出。

「哦,是嗎,沒錯的確勝局已定了。」習飛絲毫沒有露出任何慌張的表現,那表現,就宛如現在處於優勢的是他一般。

馬博飛看到對方絲毫沒有漏出任何絕望的表情,心中生出一絲死的挫敗感,他本來是想看看對方在被自己突襲成功之時,臉上那慌張、害怕、無助的神情,他面前的這張臉,沒有任何的負面情緒顯現出來。

「你知道我在等待這個機會有多久了么?本來是沒想在你面前暴露我這最後的底牌的,可是沒想到啊,那個警察竟然用了最後一口氣給你創造了機會,將我打成重傷,我廢了一隻手和下半身,還好我能依靠焦油的力量才能繼續行動的,真沒想到勝利的代價這麼嚴重!」

「是呀,沒想到勝利的代價這麼嚴重,一個年輕的生命竟然因為你這個連臭蟲都不如的傢伙而逝去,簡直太不值了,用一個垃圾去換取一個珍寶。」習飛的話夾槍帶棒的。

「哼哼,你也就現在逞一下口舌之快吧,掙扎吧,讓我愉快的享受一下這來之不易的勝利所帶來的快感吧!在那個警察對我開槍之後,你對我的確實是讓我付出了不小的代價,我感覺到我的精神力和焦油的力量大打折扣了,想要在正面與你進行對抗也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因此,我被迫就只能施展我最後的手段了,我的焦油最大的能力並不是快速移動,也不是神搜自如的拳頭,這些都只不過是我焦油真正能力的延伸而已,我的焦油真正的能力,就是能將我包裹住,然後像蠟燭一樣將我與焦油一起融化,滲入到一些有有一定空隙的地方。」馬博飛現在一定勝券在握,就連對手都已經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了,一時之間有點得意忘形,將自己的所有情況和盤托出。

「本來你的力量的確是支持你能在地下將地面上的地板磚擊碎然後給我致命一擊的,奈何在剛剛那場意外之中,你被我打致重傷,速度大不如前了,在自己的攻擊貫穿厚實的大理石地板之後,剩下能打到我的力道只怕是無法在對我造成更嚴重的傷害了,因此你就只能蟄伏在地下,想要靠着之前因戰鬥被打碎的有較大空隙的幾處地板的位置,通過在地下你聆聽到的我的腳踩在碎砂石上的聲音來判斷我已經進入到了你預想的幾處碎石板地位置來進行攻擊,我想,全身好幾處部位骨折帶來的疼痛,正在一點一點蠶食你精神吧?所以你才會不經思索的每次在我踏進你的攻擊位置之時立馬發動攻擊,你隨時可能因為疼痛而休克過去,一旦你在地下休克過去,你的能力會立馬失效,到時候你就會被自己活埋進土地里。因此你才會這麼迫不及待的想要將我打敗。我的腿骨斷了,行動也不方便了,因為骨折帶來的疼痛可能暫時使我失去的思考能力,徹底放鬆了警惕,因此才會將我的巨像遺忘在距離我那麼遠的地方,而你也通過我不斷的痛苦的嚎叫聲在地下判斷除了我的位置,然後就從沒有破碎的地板磚之間微小的縫隙悄無聲息的慢慢出現然後制服與我,對吧?現在的你應為已經勝券在握了,完全沒有任何翻盤的機會了,勝利的喜悅帶來的興奮感已經讓你暫時忘卻了身體上的痛苦,因此才會在這裏聽着我的喋喋不休,對吧?」習飛接過話把兒,將對方本來打算用來繼續炫耀的話語搶了過來。

「不錯,不過你現在反應過來已經太晚了,你已經完全沒有任何勝算了,勝利是屬於我的了!儘管代價很大,但畢竟還是勝利了!」馬博飛此刻的情緒已經高漲到了極點。

「是呀,勝利的代價實在是太大了!」習飛幽幽的嘆了口氣,複述了一遍對手的話。

「是呀,對我來說勝利的代價實在是太大了。」

「我是說我。」

「什麼?」

「你以為你的秘密都是在你給我解釋了之後我才發現的么?」

「你說什麼?」

「在你剛剛打斷我這條腿的時候,我就已經發現了你所有的秘密,因此就給你佈下了這麼一個局,一個讓你放鬆警惕的圈套。並不是我放鬆了警惕,而是你!」

「你所謂的圈套就是讓我像現在這樣將你牢牢地掌握在手中,而你如同瓮中之鱉一樣么?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你這個圈套確定不是設給自己的?哈哈哈...」

「沒錯,從未有過這樣接近你的機會!」

「什麼?」

「呯!」槍聲大作。

這是習飛在第一次遭遇馬博飛來自地下的攻擊時,從已經犧牲的小刑警的屍體上悄悄拿走的手槍,這聲槍聲就是從那名警察的手槍上發出的。

「那名被你殺害得警察讓我替他向你問好!」習飛的聲音冷如硬鐵。

「你以為在這麼近的距離子彈還能對我造成...糟糕!」話還沒說完,馬博飛突然意識到了什麼。

的確,饒是這麼近的距離,他依然可以操縱焦油完美的抵擋來自子彈的傷害。可是,子彈不是他最重要的威脅,唯一致命的威脅,則是來自於手槍射擊時,槍口之處,噴射而出的火花!

早在剛剛那名已經犧牲的刑警出現在二人的鬥爭之前,習飛就已經注意對對方的具象體的一個特質產生了懷疑,對方的具象體和現實中的石油很像,就連名字都是叫做「焦油」,因此習飛在交戰之初就已經對此產生疑問了,對方是否會被點燃呢?緊接着在第一次一萬發生之時,對方為了緩解緊張的情緒而點燃香煙吸食,為此對方特意讓自己的具象體脫離自己的身體,這種行為的目的是什麼呢?雖然他讓焦油脫離后保持在一個能隨時應對突髮狀況隨時附身的距離,可再怎麼樣也比不上隨時隨地讓焦油附在身體之上來得更加安全。不過習飛心中還是有疑慮,之前的幾名幫派分子開槍擊中他身體之時子彈命中焦油所帶來的溫度應該完全能點燃燃點極低的普通石油,可是具象體焦油卻不會被點燃,因此習飛還是不能確定對方的具象體能不能被點燃。當那名刑警出現的一瞬間,對方下意識地一個反應就已經打消了習飛的疑慮,對方在刑警出現的一瞬間快速地將正在燃燒着的香煙彈距離到自己足夠遠的地方,而且並不在他撲向那名警察的路徑之中,這讓習飛意識到,對方的確不會被過高的溫度的物體點燃,但像燃燒着的火焰或者正在燃燒的煙頭之類的明火,卻可以點燃他的具象體,不然對方下意識地優先彈開煙頭卻不是優先讓焦油附體的這個多此一舉的行為就無法解釋了!這正是這場戰鬥最重要的關鍵點,一個制勝的關鍵點!

而這個關鍵點卻是用一條鮮活的生命換取到的,代價的確是太大了。

對方果然如習飛所期望到的,被槍口近距離噴射而出火花,給點燃了!

剎那間,一大團火花應聲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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