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荒山少年

第一章:荒山少年

大山之巔,雲霧繚亂,青樹河流點綴,雨滴濃霧伴舞。座座山脈連接成片,因為霧氣太重的原因,一座山峰直入雲霄,在那蒼穹邊上若隱若現。

如今已是雨季,濕漉漉的雨水打濕整片山脈,光滑深綠的苔蘚隨處可見,覆蓋在每塊巨石上。時不時還有着一些猛獸出沒,隱入在山脈深處,如同幽行者。

遠處,有着炊煙緩緩上升,與之前的景色格格不入。距離此處百里,有着一個小村莊,屋舍儼然,阡陌交通,雞犬相聞。衣裳統一的男女往來種住,黃髮垂髫,怡然自樂。

近處的一個小溪旁,幾位十歲出頭的少年,光着腳丫子在泥土間嘻嘻玩鬧,全身衣服早已佈滿爛泥黃土,連嘴角邊也粘著不少。從生機蓬勃的少年,變成了髒兮兮的「泥猴子。」

「在玩泥巴,看我不抽死你們!」木屋旁,傳來了一聲咆哮,整個村子都被驚動了,人們紛紛往此處望來。

在她們身後,一位微胖的中年美婦,手中提拿着一根粗壯的木棍,有着竹子般粗細,煞氣沖沖的向著幾位「泥猴子」奔來。猶如一頭髮狂猛獸,惹的村民一陣心驚,但也沒有太在意,這早已是家常便飯,顯然他們都習慣了。

「不要呀!我們知道錯了,輕點輕點。」幾位「泥猴子」哇哇直叫,蹦的像兔子那般,半邊屁股上佈滿木棍的印記,而另外半邊屁股則是巴掌印。

「剛換的衣服,就糟蹋成這樣,這段時間是雨季,衣服不好乾,你們不知道嗎!」美婦越打越凶,起的她臉色發青,直到後來有村民來制止,這才停了下來,不然幾個「泥猴子」必然很慘。

美婦狠狠的出了口氣,將手中的木棍扔在一邊,眼神依舊死死的盯着他們身上的衣服,有着火光在跳動。

「好了好了,飯已經熟了,大夥都去吃飯吧。」小溪旁早已經圍滿了村民,都是來看熱鬧的,美婦招了招手,驅散著眾人。

「等等,你先不要走。」美婦神光一閃,手指著一位青發男子,那名男子瞬間就愣住了,戰戰慄栗的回眸一笑,很是吃力。

「讓你看着他們不要亂跑,你幹什麼去了。」美婦道。

「他們幾個跑的太快,我就眨眼的功夫,人就不見了。」青發男子趕忙解釋道,生怕惹怒了眼前的煞星。

「罷了罷了,你走吧。」美婦擺了擺手,不耐煩的道。

「好好好。」青發男子也不在停留,一溜煙的像村子裏跑,幾秒鐘后就沒了蹤影。

「該你們了,說怎麼辦吧。」美婦微笑着望着幾個「泥猴子」,只是那微笑有些滲人。

「阿娘,我們知道錯了,下次一定不會了。」站在最前面的少年撒嬌,他名郝六,幾人里他歲數最大,也是名副其實的孩子王。

「你們呢!」美婦不着急,看着另外幾個少年。

「我們也知道錯了!」他們拉誇著臉,連忙回答道。

「行了,這次事情作罷,如有下次,定會狠狠的處罰你們。」美婦不在計較。

「走咯,回家咯!」知道美婦不在責罰,又立馬嬉皮笑臉起來,向著村子裏跑去。

「唉!」美婦站着原地嘆了口氣,又笑了起來,與之前的場景完全不符。

村子內,飯菜的香氣瀰漫,村民們紛紛趕往家中,雞犬也不例外,吵鬧着不停,和諧美好的氣氛在這個村子蕩漾。

「王風,看你屁股上的巴掌印,不會又被郝嬸給揍了吧。」橡樹旁,一位年齡與王風相仿的少女直徑向他走來,嘴角銜著微笑,望着他屁股上的巴掌印,不禁啞然失笑。

「沒有,我不小心摔了一跤,所以才這樣的。」王風一隻手捂著屁股,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就是就是,我要告訴瑤依姐姐,讓她也來揍你。」少女吟吟笑道,根本沒有聽王風的解釋。

「筱瑩你要是敢,我就把你的秘密給說出來。」王風威脅道。

「你……」筱瑩小臉一紅,嘴巴一鼓,便不在理會王風,直徑朝着自家走去。

「喂!咋就生氣了,我不說還不行嗎。」王風追上前去,拉着筱瑩的小手,臉皮極其的厚。

「王風你個王八蛋!」筱瑩嬌哼道,小腳跺着地面,一把甩開王風的手,氣的臉蛋通紅。

「該吃飯了,你別亂跑呀,待會郝嬸又要罵人了。」王風道,再次拉起筱瑩的玉手,朝着村子的後山奔去,因為速度太快了,連她都還沒反應過來,讓王風佔了便宜。

筱瑩低着頭,一語不發,內心卻波瀾起伏。每次想到那件事,渾身就像無數個螞蟻再爬,非常不舒服。

「呸呸呸!我在想什麼呢。」筱瑩反應過來,小臉又紅了不少。

「風兒來了啊,快快快,過來吃飯。」前方的一片空地上,一群大老爺們招呼道。他們圍在一起,中間有着坨大的火堆,一塊粗如巨石般的耗牛腿在火炕上烤著,滋滋冒着熱油,濃郁的香氣惹得王風咽了口水。

「哈哈,餓了吧,給你一塊大的。」一位白衣大叔,切下一大塊牛肉,放在盤中,遞給王風,一臉笑嘻嘻的望着旁邊小臉通紅的筱瑩,意識她也過來吃點。

「叔叔你們吃吧,我不餓。」筱瑩拒絕道,眼神不善的盯着王風,狠狠的朝他腿上掐了一把。

她從來不吃牛肉,直到今天也沒吃過,像是天生的一種排斥感,令她對牛肉及其反感。

「你也吃一點吧,不然這麼多浪費了。」王風忍痛笑道,大腿一陣抽搐。

「是呀,來吃點吧,都是一家人,不用見外。」白衣大叔毫不見外,扒拉一塊牛肉遞到筱瑩身前。

「什麼叫一家人!」筱瑩暗自苦笑不得,眼下也不好再次拒絕,只能硬著頭皮接過那盤牛肉。

「快吃呀,不然待會冷了就不好吃了。」王風不懷好意的催促道,手中的牛肉早已吃完乾淨。

筱瑩猶豫再三,終於是咬了一口,細細品味了一會,眼中立馬金光大放,毫不客氣的又咬了幾口,一副享受的表情。

嘗到了甜頭,筱瑩猶如餓虎撲食般,三兩下將一大塊牛肉收拾乾淨,看她這副樣子,好像還有點意猶未盡。

就連王風也嘴角一陣抽搐,本想憑藉這次機會整整她,沒想到還成全了她,簡直就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別客氣,這裏還有很多。」白衣大叔也有些驚訝,但很快敞露微笑,又將一大塊牛肉放入她盤中。

結果和想像的一樣,一大塊牛肉,足有三四斤,又被她風捲殘雲般吃個乾淨。

「你這種吃貨,以後誰養的起?」王風小聲自語道,不然被筱瑩聽到了,不免會有一場大「戰爭」。

白衣大叔望着兩人,也是哈哈大笑,這種朝氣磅礴,他們也曾經歷過,如今在回味,也是樂趣無窮。

「不要一味的嘻戲玩鬧,再過幾天便是荒山試煉了,你要好好的準備,」白衣大叔滿臉嚴肅的提醒道。

「知道了,今天可以讓筱瑩去嗎?放心,讓她跟在我身後,絕對沒事。」王風拍了拍胸脯,一臉自通道。

「去死!」筱瑩惡狠狠的頂了他一眼,又踹了他一腳。之前她就去過一次,王風所謂的秘密就是在那裏發生的,每次只要提到,就會很不舒服。

「可以,不過你們得跟在後面,不能妄自上前。」白衣大叔自然也知道其中的秘密,一臉憨笑道。

「柳叔!」筱瑩嬌哼道,滿臉的不願意。

「事就這麼定了,這樣也可以讓你們多見見世面。」柳叔站起身來,拍拍王風的肩膀,眼神中充滿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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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平上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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