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6.生日禮物

鹿晗討厭這樣的安靜，他現在很想打破了這樣的安靜，這樣想就馬上去做，果斷的行動派。

想在走T台秀一樣走到她面前，律泠眼也不眨一下，盯著他，好帥，俊逸出塵，如從希臘神話中走出來的神，世界上最後一位貴族少爺，美不勝收。

在離她不到二十厘米的位置停下，揚起令人目眩的笑容，眉眼間流露出來的溫柔，宛如14年前她坐在自家的天台上，爹地的指導下，透過小小的目鏡觀察到的月亮，美輪美奐，撩人心弦。

少女的雙眼中，可以清楚看到他的倒影。那樣小小的他，小小的人影，小小的身軀。黑色的瞳孔里只有他的存在。抬起手，溫柔地抹去她額頭上的透明汗珠，「都出汗了，很擔心我嗎？」慢慢湊近她，與她雙眼平視。

耳邊傳來他的醉人的聲音，帶來一陣奇怪的感覺，像是觸電的感覺，酥酥的，麻麻的，她快要抵擋不住了，有意往後退了一步，「那個，你剛才是迷路了嗎？」尷尬的語氣從她嘴裡發出，她不是有意轉移話題，她，只是不想回答他的問題，因為她還沒有確定自己的心。

「我方向感很好。」一字一句從他嘴裡硬生生的說出來，他才沒有迷路，只是拐了個彎去買東西了。

律泠十分明顯地看到鹿晗的額頭上此時刻著生氣兩個字，急忙低下頭，不敢去看他，「大家都是這樣說你的啊，時常分不清方向。」聲音小小的，兩手不安的糾結在一起。

鹿晗再次湊近她，這次，話里的警告意味很濃，「你再說一次。」

律泠的腦海中浮現出了兩個字，『快跑』，僵硬的嘻嘻幾聲，然後，轉身就跑，以百米衝刺的速度在跑，至於跑向哪，她沒想過。

律泠雖說有168cm的身高，在女生中算高的了，可她忘了鹿晗擁有178cm的高個子，再加上鹿晗超強的運動細胞，她怎麼可能逃脫得掉鹿晗的追捕呢？就想小白兔跑不過小鹿。

不用五步，鹿晗就已經追上律泠了，右手一把抓住她的手肘，意氣風發的笑著，「剛才的話，再說一次。」少了警告，多了一絲歡快。

對上鹿晗星星般璀璨的眼睛，律泠在內心吶喊道，腿短是硬傷啊。眨巴著水靈靈的雙眼，開始裝失憶，盈盈望著他，表情無辜乖巧，「剛才？剛才我說什麼了？」看那迷茫的神情，聽那傻傻的語氣。

鹿晗聽完她的話，挑挑眉，更用力地抓住她的手肘，她竟然在他面前演戲，「你真的忘了？」疑問的句子，肯定的語氣，從他厚度適中的唇瓣中道出。

律泠心想，反正橫豎都是死，不如，「說就說，大家都是這樣說你的啊，時常分不清方向。」頗有一副上斷頭台的節奏。

鹿晗聽到自己想聽的話，心情也談不上愉快，被自己喜歡的人認為自己是路痴，他的心情真的好不起來。於是，鹿晗很嚴肅地擺正律泠的身體，兩雙眼睛平視，一本正經地說道，「我不是路痴，ok？」只不過是有幾次忘了該往哪走而已。

律泠低下頭，這姿勢會不會太那個了，他的雙手附在自己的手肘上，兩人靠的那麼近，近到她都可以數清他的眉毛根數，「那個，可不可以……鬆開你的手……」斷續的話在空氣中流動，而黑夜很好地掩飾了她發紅的耳根。

額，律泠的話讓鹿晗也意識他們現在靠的真的太近了，馬上鬆開手，別過眼，望向別處，「我們快回去吧。」

不等身後的她回過神，就先邁開腳步，踩著細細的碎沙往回走。

「喂，你怎麼不等我啊！」不滿地跺跺腳，然後快步追上前面那帥氣的美男。

一會兒，律泠就與他平肩而行，想起他剛才那麼久還沒回來的事，邊踢著沙里的小石子邊問道，「你去哪給我拿禮物啊，那麼久。」

「離那不遠的大石頭後面，隨帶去買了兩個雪糕。」

雪糕？糟了，他都忘記這回事。

與鹿晗焦急的臉色截然相反，律泠眼睛里冒出了心形泡泡，她最愛的雪糕誒，「不行，這種天氣雪糕很快就會融化的，我要快點回去才行。」話音剛落，就蹦蹦跳跳地跑著回去，朝雪糕奔去。

鹿晗在她後面跟著，眯著眼盯著律泠的背影，敢情在她眼中，他還比不上一個雪糕。真是……說不出的抑鬱。

視線接觸到擺著沙灘上的雪糕，加快腳步，在雪糕旁坐下，捧起已經開始融化的雪糕。雙眸頓時一亮，嘴角牽了牽，這一笑，如曇花在夜間一現。迫不及待拿起盒子上的匙羹，揭開蓋子，匙羹往裡一插，一彎，弄起一大口雪糕往嘴裡塞，「嗯，藍莓口味，華麗。」

看著她大口大口地吃東西，不知為什麼，鹿晗心裡覺得很舒服，她究竟是怎樣練成的，吃東西的動作能如此優雅。

坐在她身旁，也拿起杯雪糕吃。嗯，味道不錯。

很快，一杯雪糕就見底了，匙羹扔在被子裡面，蓋上蓋子，放在地上，回過頭，對比她還早就吃完雪糕的鹿晗問道，「我的禮物呢？」直截了當，是她一貫的作風。

鹿晗拿過身後那隻Boyds泰迪熊，棕色的熊，黑色的眼睛在黑夜中散發著微弱的光芒，一身英倫風校服。鹿晗把泰迪熊安放在自己的腿上，按下掛在泰迪熊脖子上的鹿角吊墜，水晶做成鹿角，用925銀做包邊，彰顯出一種低調的奢華。

不一會兒，一陣熟悉的聲音從吊墜中響起，2014。7。30鹿晗第一次祝律泠生日快樂，以後每一年你的生日，我都希望有我陪你慶祝，你願意嗎？

等到錄音播放完了以後，鹿晗抬手固定住律泠的臉，認真問道，「你，願意嗎？」他眼中閃現出期待的目光，內心期待著她能說出他最想聽到的那兩個字。

鹿晗到現在也沒弄清自己迷戀她的理由。自從見到她以後，他，總是不由自主的想起她，關心她，她的一切他都想要去了解，小到一個她的笑，大到過去發生在她身上的一切。

吃飯的時候會想她吃過沒，吃的是什麼；有通告的時候，會想她是不是跟自己一樣在忙碌著；逛街時看到好看的衣飾，會想她穿上以後好不好看。

這樣的情感困擾了他很久。直到有一次回家后，跟他媽媽說明他的心事，鹿媽笑著說，「兒子，你戀愛了。」，他才知道自己是愛上她了。雖然每次見到她的時間總是匆匆一瞥，但無疑，他戀上她了。

那句簡短的你願意嗎令律泠陷入了當機狀態，原本清澈的眼睛變得迷濛，一眨不眨地盯著眼前的鹿晗看。這已經，第三次了，可是她還是……不能確定。微皺著眉，張合嘴唇好幾次，語速異常放緩，「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低聲嘆氣，把手移到律泠的頭上，揉揉她的長發，這算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呢？至少她沒有像前兩次一樣拒絕。也就說，他已經開始闖進她的心門，代表他還是有希望的。他願意等，反正都已經等了兩年了，他堅信總有一天她對他說出那兩個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