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24.想退縮
偶然的抬頭，瞧見她臉上不自然的表情，以為她出了什麼事，臉上的神情馬上換成擔憂，蹙眉，抿嘴，目不轉睛地盯著她，心想她是不是在明洞逛街時受了什麼委屈，誰知鹿晗還沒來得及問她怎麼了，就被她接下來的話給逗笑了。
「鹿少，明洞的建築樣子怎麼都差不多啊？」問這個問題時，律泠根本沒打算讓鹿晗給她解釋這件事，只不過是想找個人聽她抱怨一下，沒有過多的停頓，繼續說了下去，「明明走的是條大路就不知怎麼得就成了小路，最後差點迷路。」
今天她明明記得自己是沿著她去時的路返回，結果拐了兩個彎后就發現眼前的景物全換了一個模樣，站在原地四處張望了好久她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走錯路了。
被律泠連續的三個路給逗得開懷大笑的鹿晗，雖然心裡很清楚此路非彼鹿，但加上她說這句話時的可愛神情真的讓人很想笑。
在律泠疑惑不解的眼神的注視下笑過後，鹿晗懷著好奇的心態問道，「這麼說你迷路了？」看來他之前的猜想很大幾率是對的。
收回支撐著頭部的雙手，一臉正經的樣子否定他的想法，「我是說差點，OK？」在發覺自己走錯路后，律泠沒有盲目地向前走，而是第一時間很淡定地照原路返回。
看著對面的她一臉不服氣地反駁他的話，鹿晗為了表示他對她的辯解的不信任，微微張嘴發出一聲「哦。」
在律泠聽來鹿晗的這一聲哦可謂是一波三折，加上剛才的笑讓律泠的心情有點不悅，本想嚴肅地向他解釋這件事，但細想之下，律泠想到了一個回擊鹿晗的好辦法，於是十分淡定地用右手握著第三杯咖啡的杯柄，將咖啡杯湊到唇邊喝一口。
到口的咖啡如巧克力醬般濃稠，如絲綢般輕柔地滑過口腔，順著喉部下落，舌尖滿是對咖啡綿長而清晰的回味。滿意的地盯著手中的咖啡，心裡暗暗說道，就是你了。
將咖啡放回托盤上，她的心情也恢復的差不多，「鹿少，難道你是因為找到一個跟你一樣會迷路的人才高興的。」
律泠說這句話時的語氣很明顯是在告訴某人，她這是肯定的猜測，她還緩慢地補充了一句，「但是，對不起，讓……你失望了。」
她故意的停頓把鹿晗剛才的好心情都給弄沒了，並且此刻她竟然在笑，那種屬於勝利者的笑，更讓他覺得無奈加無力的是，他竟然一點都不覺得氣憤，往常有人這樣說她他肯定會第一時間反駁，但是……
此刻的鹿晗在心中默默嘆氣，思考著他到底要說幾次她才會相信他不是路痴，他分得清方向。
敏感的律泠覺得氣氛不太對勁，而且鹿晗看她的眼神好像是無奈，又好像是煩惱，到底是什麼，好複雜的眼神yo！她是不是應該找個借口離席呢？最起碼能打破這沉默的局面。
到最後，律泠還是沒辦法確定鹿晗的情緒是好呢還是壞呢？所以，「你的冰美式咖啡怎麼這麼久還沒好啊。鹿少，你先吃著布丁，我去幫你看看。」這回話音剛落，那回就已經起身離開座位了。
「你怎麼過來了？」蝶恩本打算讓他們多聊一會就沒有把咖啡給他們送去，沒想到到他們兩個忽然安靜下來，更重要的是身為當事人的她還逃離現場。
蝶恩的疑問讓律泠驚訝，對上蝶恩毫無閃躲的眼神，她怯怯地問了一句，「你沒有聽到嗎？」
「拜託，小姐，雖然那是離吧台最近的地方可不代表你們的對話我都聽到。」當時在設計圖紙，蝶恩特別交代設計師說就算是離工作台最近的地方也不能聽到客人的談話聲，這其中也有她工作時不想受外界干擾的原因。
認識到錯誤的律泠馬上跟蝶恩道歉。蝶恩回了一個白眼給律泠，反而勸她別鄭重其事地跟她道歉，只不過是一件小事而已。
小事？蝶恩的一番話給了律泠是一些啟發：該不會在鹿少心中，剛才的事也是一件小事，只是因為自己太過緊張不安反倒讓倆個人都不開心。
見律泠盯著鹿晗的背影看，蝶恩多少能猜到他們之間的事，便將那杯做好卻沒有給客人送去的咖啡拿到律泠面前，拍了拍她的肩，「回神啦！」把咖啡往她的方向推，「幫我把咖啡送過去，好嗎？」
聞言，律泠的眉頭開始靠攏，搖頭，「姐姐，我不行的。」到現在她還不清楚鹿晗的心情，她不敢輕易向前。
對於律泠的拒絕，蝶恩收起臉上的笑意，換上提醒的口吻，「或許你心中會有不安，生怕做錯事，但是在愛情中如果你一味後退的話，本來是沒事的也會變有事。」末尾，對律泠做了一個wink，「加油，試著向他坦誠自己的內心吧！」
眨了眨眼睛，艱難地吐出兩個字，「我怕。」怕他會不高興，怕他會生氣，更怕他不知何時會跟自己說分手。
因為曾經經歷過，她多少能懂得律泠此刻的猶豫，為了使她安心，蝶恩搬出了她自己在大學課堂上學到的東西來開導面前這位戀愛新手，「律泠，在戀情初期，因為不確定對方的心意，所以總是在心中亂想，想自己在心儀的人心中是怎麼樣的一個人，更會像你現在這樣因為一點點小事而擔心對方會對自己產生厭惡的情緒。但這些跟戀愛時的幸福相比又算得了什麼，是吧？」
蝶恩的話如劃破黑暗的一道曙光，也讓律泠回想起這些日子跟鹿晗之間的點滴，從不間斷的簡訊到通的電話，無時無刻不在想他，想他現在在做什麼，有沒有吃飯，會不會太累，雖然他們見上一面很難，但她能做他的女朋友，對她而言是無比幸運。
回過頭，看向鹿晗，儘管只是一個背影，但足矣令她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姐姐，謝謝你。」
轉身接過蝶恩遞給她的咖啡杯，從椅子上起身，緊抿的嘴也在起身的瞬間向上揚起。
關於戀愛，或許她還有很多東西需要學，但因為身旁是你，我有信心我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