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18.約會5

鹿晗伸手握住黑色的鐵藝門把推門而進，在進門前，鹿晗特意將黑色的帽檐向下壓了壓，相較於在路上行走，坐著被發現的機會更大。

他們挑了咖啡館的一隅位置，尾隨而來的是穿著藍白制服的服務生，待他們落座后，服務員遞給他們一人一杯白開水，以及兩份以淡黃為主顏色的菜單。

律泠接過菜單翻開，面對黑色字體顏色的韓文，嘟嘴納悶兼發愁，她該怎麼辦呢？求助的目光投向對面的男子，可他好像很專註誒，還是不要打擾他好了。

不太懂韓文的律泠在一行行的韓文中找尋她熟悉的字詞，希望能看懂些什麼。

抬眸的瞬間，一個微微皺著眉盯著桌上的菜單的律泠衝進他的他視線中，她臉上的懊惱神情明而顯之。

看不懂又不開口詢問，律泠，我該拿你怎麼辦？「菜單給我。」隨著話音落，鹿晗伸手拿過某人面前的菜單放到自己的菜單上，「你想喝什麼咖啡？」

在律泠陷入煩惱之時，耳畔響起一悅耳的聲音，循聲抬頭，對上他如星星般璀璨的雙眸，嘴角45°揚起，「一杯卡布奇諾，一杯黑咖啡。」

律泠的話讓鹿晗感到疑惑，停下翻菜單的動作，與她對望，「黑咖啡？」愛笑的她怎麼會喜歡那種苦苦的味道？雖然他愛喝的冰美式咖啡也是黑咖啡的一種，但咖啡與水比例不同，黑咖啡不加任何修飾的。

「因為黑咖啡最能品味出原始咖啡的味道，也是對一家咖啡店所選的咖啡豆的一種品鑒。」這是在她喝第一杯黑咖啡時，對他的苦味而皺起眉頭時，他在旁邊教導她的話。

鹿晗聞言，眼睛里閃爍著異樣的光芒，她的身上總是帶著驚喜，毫無預兆地出現在他面前。

律泠雙手支撐著頭部，目不轉睛地看著他。鹿晗，你真是老天派往凡間天使，就連簡單的翻頁動作在你身上都像在拍海報一樣令賞心悅目。

「這裡還有些特色蛋糕，你要嘗一下嗎？」骨節分明的手指滑過過了膠的紙張上，低聲問道。

蛋糕？與此同時，律泠的肚子發出細微的聲響，在發表他的意見。

接收到她肚子發來的信號，律泠抿嘴一笑，點了點頭，「要。」原本作支架的手放到了桌面上，眨巴著明亮的墨色的眼眸，「有沒有藍莓味的啊！」

律泠話里的雀躍讓鹿晗的視線回到她身上，眼裡閃過一絲確定，「你喜歡藍莓。」五個字，簡單的陳述句。

鹿晗說話的內容令律泠粲然一笑，他竟然注意到了，會因為是他表現的太明顯了嗎？可她心裡很高興，如粉色山茶花的唇瓣輕輕張合，「嗯，甜中帶酸，那藍紫色的外表，總能勾起我的食慾。高中的時候因為怕用眼過度，經常捧著一包藍莓，跟嵐詩她們邊看書邊吃。而且啊……」說話間，她的眼眸綻放出迷人的光芒，微帶雀躍的語氣讓人也想一嘗她喜愛的藍莓。

鹿晗嘴角綻放出迷人的笑靨，聽她說她喜歡的東西，他感覺又靠近她一點點。

等律泠說完后鹿晗才偏過頭，跟服務員說他們要點的東西。

興許是外面的陽光開始變淡，律泠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手錶上顯示的時間，「快4點了，你不回去沒關係嗎？」她不知道鹿晗能出來多長時間，怕出來太久他會被經紀人說教，所以下意識問了這個問題。

「原來已經四點了。」他的音量很小，並沒有傳到律泠的耳朵。他發現原來跟唱歌一樣，只要是自己喜歡的事，時間就會過得很快。盯著她如雨後初晴班的笑顏，忽然想起什麼的鹿晗，出聲問道：「你什麼時候回上海？」接下來的幾天他都有空，到時候或許能再見面。

被點到名的律泠愣了一下，羽睫輕掩，「我？五天後。」估計回國后，她就要準備準備開學的事了。

五天，他能帶她去不同的地方遊玩，讓她體驗身處首爾的風情，「這五天你都會在首爾？」

「額……」因為上次來她們已經把首爾玩得差不多了，所以剛才在飛機上他們決定這次不會在首爾逗留太長時間，至於她們沒有直接去目的地的原因，一是因為眼前人，二是要去堇送東西。律泠輕咬下唇，望著鹿晗期待的眼神，似在做一個艱難的決定般，「明天我們打算去江南。」

律泠的回答讓鹿晗原本喜悅的心情頓然無存，那豈不是很久不能再見了？他接下來還有好幾場演唱會，上海場已經結束就等於短期他沒有機會去上海見她了。

看著他抿著嘴，煩惱的表情，律泠反而沒有之前的猶豫，因為找到一個會因為沒時間見你而煩惱的人不易，遇見鹿晗是她的LUCKY。

低頭一笑，藉此轉移鹿晗對於某件事的注意力，「你這樣皺著眉頭很容易老的yo，我們沒辦法見面，我們可以打電話發簡訊，甚至微信都可以啊！」原本想喊他鹿少，結果到了嘴邊卻咽下去了。說到最後，她伸出右手，一樣一樣地數給鹿晗聽，把她的想法告訴他，就算不能常見面，他們還可以通過其他方式保持聯繫的。

「萬一因為我工作的緣故很久都不能見上一面呢？這樣你也沒關係嗎？」律泠輕鬆的語氣刺中了鹿晗心底的不確定，律泠，為什麼你好像一點都不在乎似得。明明他最擔心的問題，是忙完演唱會，他們還要準備新專輯的錄製，這樣一來，他連見她的時間都沒有了。但此刻的他明顯更在意的是律泠的看法。

鹿晗所擔心的問題在律泠看來沒什麼值得擔心的，有時候她忙起來也很長時間不能見她的父母，只要能聽到對方的聲音，知道對方過得很好就足夠了。

鹿晗眼底的擔憂全然落入對面人的眸中，為此律泠調整了一下位置單手支頭，與他對視，「沒關係啊，等開學后，我估計比你還要忙，甚至會忙到連跟你聊電話的時間都沒有。」9月份開學她要升大四，到時候論文考試一起上，她也會變得很忙。

聽她說起她的學業，鹿晗莫名想起了自己。將視線投向陽光來源處，08年，他從北京到首爾留學，遠離家人的國度曾讓他一再想落淚，但純爺們的性格讓他不輕易流淚。

慢慢地，他習慣了思念，也在思念中開始了新的生活，交新的朋友，重拾他最愛的足球，在足球場上盡情揮灑年輕的汗水。直至那天，被S7M的星探發現，問他有沒有興趣去做練習生。當時他抱著半信半疑的態度去了，也就是那個決定改變了他往後的人生。

在S7M，他認識了現在的兄弟，跟他們一樣經歷過無數艱苦的訓練后出道，以EXO團體的形式出現在大眾的面前，在舞台上唱歌跳舞，為了把他們最好的一面展現給愛他們的人，他們每天堅持練習，儘管每支舞蹈他們都重複過無數次。

或許在別人眼中這樣的生活很累，但對他們而言更多的是幸福。他選擇離開，儘管外界對他有不好的聲音，可他一直都是EXO中的一員，這是他們十一個人在心裡約定好的。

期間，服務員將他們點的東西一一上桌，律泠笑著向服務員說謝謝。

本想跟鹿晗說她要開動了的律泠見他偏轉頭，左手支撐著他的頭部，眼裡流露出淡淡的憂鬱之情，他是怎麼了？

律泠手握百色陶瓷杯柄，左手輕托杯底，將帶有醇厚的深棕色液體朝自己靠近，隨即撲鼻而來的濃香喚醒她沉睡的細胞，唇微張，傾斜咖啡杯，讓咖啡順著陶瓷杯的弧度流進她的口中，在她口腔中流連的不僅是黑咖啡給人留下深刻印象的苦澀味，還有些許甘甜味。一口過後，律泠將杯子放回托盤，雙手交握放在桌面，順著他的視線，陪某隻鹿一起發獃。

從回憶中回過神來的鹿晗在轉頭的瞬間，看到她正盯著他看，光影搖曳，凌亂地散落在她身上，好看。

當視線移動到桌子上，見桌面上的食物幾乎沒有動過，於是，「怎麼不吃？」她不是餓了嗎？還是她在等他？

原本她的焦點不是停留在鹿晗身上的，什麼時候變成在欣賞他了。

把她的小心思收好后，律泠羽睫晃動，「可以吃了嗎？」因為不習慣飛機餐的律泠從早上吃過早餐後到現在一點東西都沒有進入胃裡。

「恩，快點嘗嘗一下這裡的蛋糕，看看味道如何？」她如小孩版的問句，雖然會讓人覺得她長不大，但人能經歷那麼多，還有這樣心態的人會有多少。

右手拿起鐵質叉子，舀一口藍紫白相間的蛋糕放進嘴裡，待蛋糕消失，才發表她的評論，「藍莓醬的甜度適中，金黃的蛋糕鬆軟Q彈。」淡淡的笑意從她嘴角蔓延開來。在心底補上一句：清瑛的介紹果然沒錯。

在她的笑聲中，鹿晗開始品嘗他的冰美式咖啡。

咖啡店收銀台處擺放的沙漏里的白沙緩緩下落，時間也就一點一滴地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