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他的詢問

走出機場，律泠從口袋裡拿出手機，解鎖，點開電話本找到他的號碼撥通。

十一看到來電的備註名稱，猶豫了一下，骨節分明的指劃過接聽鍵，「泠。」

幸好他還沒睡，「有空過來接我嗎？」律泠開口詢問。

接？「這麼晚你不在家呆著，外出做什麼？」帶有怒氣的問話，在不覺中已經泄露了他對她的關心。

話是這樣說，十一穿好鞋，拿起車鑰匙準備去接那個深夜還不歸家的少女。

電話這頭的律泠嘟起櫻桃嘴，下巴抵著鹿晗送她的泰迪熊，有點委屈地說，「我不是故意的啦，只是玩的太開心忘記時間，加上送他上飛機才耽擱的。」

律泠說了這麼長的一段話，十一隻捉住了一個重點，「這麼說你在機場咯？」

「嗯。」

關上車門，插入鑰匙，啟動汽車，在出發前，對電話那頭的她叮囑道：「站在原地，不要亂走。」

律泠剛想說什麼，耳邊傳來通話結束的嘟嘟聲。

什麼嘛，我又不是三歲小孩。不就比我大四個月，老是用跟小孩說話的口吻來跟我說話。

十一到達時，見到某個人在往返走，這丫頭，每次等人等的不耐煩的時候就走來走去，永遠不會催別人，儘管別人遲到很久。

為此，十一多次教育律泠不要這麼笨，都會被她所說的既然說要等別人到就不要嫌棄別人，你有時間觀他也有他的時間觀，只是兩個人的不一樣而已。每次聽完她說這句話，十一都會抬手揉揉自己緊鎖的眉頭。

按喇叭，讓律泠注意到他的到來，正無聊走來走去的律泠聽到熟悉的響聲，轉身，走向他的車前。伸出空閑的右手敲敲關閉的車窗，她有話要說。

「怎麼了？」搖下車窗，稍探出頭，對面前的女孩說。

律泠伸出食指指著懷裡的泰迪熊，「他要坐後面。」

十一聽完律泠的話后，眉頭開始皺起來，他不喜歡泰迪熊，真的不喜歡。

對律泠的行為感到無力前，十一朝她點頭，「知道了。」

律泠打開後座門，把泰迪熊小心安放在座位上，走前，還點了點泰迪熊的鼻子。走向副駕駛位，開門關門，坐下好安全帶后，「回家吧。」

十一聞聲重啟汽車，載她回家。

在等候某個紅燈時，十一轉過頭，見律泠低著頭看他前幾天放在車上給某人打發時間的平板，而平板上播放的內容讓十一深感無語，「你不是前陣子去看完現場嗎？」

「你怎麼知道我去看演唱會？」收回放在平板上的視線，一臉疑惑地問十一，她去看演唱會的事沒有跟任何人提起過啊。

小姐，重點不是這個好嗎？不過見她終於停止對平板的過多關注，十一意味深長地回了律泠兩個字，「你猜？」

律泠華麗麗地賞了十一一白眼，這算哪門子的回答，還裝作一副深沉的樣子，真是……

十一象徵性地拍了拍律泠的頭，似在安撫不高興的律泠，卻招來律泠更大的鄙視，「不說就算了，你還摸我的頭，找罵嗯？」

「你該不會真的喜歡鹿晗吧！」不知從何時起，十一發現她注視鹿晗時的眼神好不一樣，總閃爍著莫名光彩。今天，嵐詩告訴他，有個人飛來上海為律泠準備生日驚喜，這個人應該是鹿晗吧。她說過，不會輕易愛，但對象是他的話，泠，你會堅持初衷嗎？

十一忽如其來的問句是律泠愣住了，轉頭望向正在開車的十一，什麼時候他對這方面的事這麼敏感，「十一為什麼這樣問？」關掉手中的平板，反問道。

「因為你看他的眼神好……」額，該怎麼形容呢？奇怪？算不上啦！溫柔？這不廢話嗎，泠什麼時候對她認可的人不溫柔了！花痴？估計泠聽了會讓他去做陪練的。想想都可怕。那應該是什麼呢？

(原諒這位法國來的帥哥中文水平一般。)

一臉疑惑的神情看著十一，「好什麼？」不知為什麼，律泠的直覺告訴她，他接著說下去的東東是不好的。

煩躁ing。不對，等等，不是我先問她問題的嗎？「泠，你不乖誒，又轉移話題。」差點中招了。

額，她沒有啊，正常的交流，「哪有，你問我我也不知道啊！」怎麼搞的她是有意隱瞞自己的心意。

丫頭，你確定你是不知道，還是你在逃避些什麼。你剛才說話的語氣不像是你搞不清對鹿晗的情感。

十一忽然想到律泠的……，如果是因為這個才心亂的話，那麼泠你看來是喜歡上他了。

看見綠燈亮起，十一覺得有些東西要問清楚，逼著她去面對，不然由著律泠去想，依她的性格一定會無限延期的，「你是不是怕那個啊？」

十一很平靜的說出這句話，但聽的人就很不淡定，本想對上十一的雙眸，裝作很認真告訴他不是因為那個，誰知映入律泠眸中的是十一的側顏。又是這樣，十一，自從你發現我不對著別人的雙眼就無法掩飾自己真實想法，一旦你想聽真話的時候就扭過頭不看我。

律泠慢慢垂下頭，悶悶地出聲，「我有沒有跟你說過，我討厭你執著，尤其是聽我說真話的時候。」

耳邊傳來的聲音是如此沉重，泠，或許我不該再去問這個問題，觸碰你傷口，「沒有。」停頓一下，「還有，對不起。」

律泠沒有回應他的道歉，只是轉頭將視線投向夜幕中。十一見此，沉默不語，他不應該提起這件事的。

律泠從未忘記，不敢忘記那一天發生的事，於她而言，是一場噩夢，一場不知道終點在哪的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