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變形法術課

2537年9月13日，下午。

午休過後，四哥四頭一棍起床了，下午依然有課。

下午的課是基礎變形法術課。

變形法術有很多種類，最簡單的變形法術是將物品變形成另外的物品，再高級一些的變形法術是將物品變化成人，或者是將人的外貌改變，最高級的變形術當然是將人變化物品。

但變形術終究是變形術，改變的只是外形，不是本質，而且變形術是有持續時間的。

可以用變形術把一個木頭變成一個椅子，這個椅子當然可以坐，但要是變形術持續時間到了，椅子就會變回木頭，坐在上面的人可能會摔一跤，也有可能會發生更慘烈的事情，比如說木棍精準地完成了一記千年殺。

也可以用變形術把一個木頭變成一個法力文印機，不僅是有法力文印機的外殼，還有法力文印機的每一個零件，但因為它的本質是木頭，而不是法力文印機所需要的各種原材料，這個法力文印機根本不能使用。

也可以用一個木頭變成一個人，但這個人只是一個栩栩如生的假人。

雖然也可以將人變化成物品，但這就是一類危險的法術了。若是施術者一個不小心，法術持續時間到了之後，被施術者可能就會因為器官錯位而有生命危險。

基礎變形法術課，並不會教授將人變形為物品的法術，最多只是教授到將人的外貌改變的法術。

因此，基礎變形法術課教授的法術是最受歡迎的惡作劇法術，每一個學生對基礎法術變形課都有著極大的熱情。

對劉昆來說，基礎變形法術課還有更重要的意義。

按照劉昆與李立的計劃，基礎變形法術課最後的一節課是他們計劃的關鍵一步。

今天下午要上的是基礎變形法術課的第一節課，也很重要。

即便這裡是不注重理論教學的金明市法學院，基礎變形法術課的第一節課也是要教授變形法術的基礎理論。

這些基礎理論，劉昆在上高中時已經學過，在高考時也考過，但只是學了粗淺的表面，對於許多理論只是知道定義。

為了讓計劃成功，劉昆非要需要這些理論知識。只有掌握了這些理論，劉昆才能在最後一節課上恰當地製造一些意外。

若是李立沒有失蹤，劉昆是不用費心學習這些理論，李立會告訴劉昆如何恰當地製造意外。

現如今，劉昆只能自己努力學習。

劉昆搶了第一排的位子，專心聽講，並且做了詳細的筆記。

基礎變形法術課金帥平老師講述的第一個理論是物質守恆定律。

劉昆在高中時學習這個定律的時候，只是知道法術不能使物質增加或減少，並且知道如何用這個定律做題。

比如說，一個題目會問一個200公斤的木塊，在被施加了變形術之後，變形成了體積只有原來一半的實心木雕，把這個木雕放入到水中之後，需要對木塊施加多少法力值的漂浮術，才能讓這個實心木雕像正常的木塊一樣漂浮十分鐘。

解答這個題目需要很多計算，但解答這個題目首先需要的是物質守恆定律。根據物質守恆定律，200公斤的木塊在體積變為原來的一半之後，密度增加了一倍。再之後的計算工作，都以此為基礎。

當金帥平老師講這個物質守恆定律的時候，自然講的更為深入。

物質守恆定律實際上不是一種定律，而是一種局限。

物質都是由最基本的粒子組成，隨著法術的發展，法術師不斷發現人們之前對基本粒子的認識是錯誤的。

早期的時候，法術師認為組成物質的基本粒子是分子，後來法術師們又發現分子是由更為基本的原子組成，在後來法術師們又發現原子也可以再分的。

現如今，法術師們已經意識到所有物質都是由一種最基本的粒子構成是一種不切實際的理想主義幻想，我們這個宇宙中有許許多多奇奇怪怪的基本粒子。

不同的法術可以在不同的粒子層面上操縱物質，簡單的法術在分子層面上操縱物質，高深的法術可以在原子層面上操縱物質，甚至在更為細微的粒子層面上操縱物質。

不同的法術，操縱粒子的方式也不同。

最早期的時候，法術師只能通過一些法術讓這些粒子的空間位置發生變化，或者讓粒子之間的距離發生變化，變形術、引火術就是這樣的法術。

現如今，法術師已經可以通過一些法術讓這些粒子的一些根本性質發生變化，比如說可以改變這些粒子的震動頻率，改變這些粒子的運動速度。

但還沒有那些法術師可以讓這些粒子消失不見，或者憑空變出這些粒子。

走在前沿的法術師卻都很樂觀，他們相信隨著法術的進步，法術師們總有一天可以讓這些粒子消失，或憑空變出粒子。

前沿法術師的樂觀也是有依據的，許多粒子已經被證明有波粒二象性，將波粒二象性研究透徹，或許就能讓粒子消失，或者憑空變出粒子。

在法術進步到這一天之前，物質守恆定律還都是準確的。

金帥平老師總結說：「因為有物質守恆定律，當使用變形術的時候，要認識到變形物體的變形局限。當變形術讓變形物體擴大一倍或兩三倍的體積時，問題不會很大。但若是擴大百倍、千杯的體積，變形物體的分子間距過大，分子之間的引力不足以維持變形物體的穩定，變形物體就會消散。」

金帥平老師總結完之後，還當眾給學生表演了一番。他拿出一個瓜子，放在桌子上，默念了咒語，瓜子開始膨脹，越來越大。膨脹到一定程度之後，瓜子像氣球一樣漂浮了起來。瓜子繼續變大，漸漸變得有些模糊、透明。

然後金老師在瓜子消散之前停了下來，讓瓜子恢復到原來大小。

然後金老師就磕開瓜子，吃了下去。

吃過之後，金老師說：「現在已經2537年了，但是還有一些愚昧的人，不願意吃被施加過法術的食物，我希望你們不要有這種愚昧的想法。」

金老師講的第二個理論是物體守真規律。

這個規律同樣是劉昆在高中時學過的一個規律。

無論物體在法術的作用下發生何種形態變化，物體在法力作用消失后，就會恢復到原本真實狀態。

這是一個很惱人的規律。

一個木塊如果是在風切術的作用下，被劈成多個木塊，這些個小木塊就不會復原成一個木塊。一個木塊若是僅僅在變形術的作用下，變成多個小木塊，就算是在這些個小木塊中間放上格擋物，或者把這些個小木塊固定起來，這些個小木塊最終還會恢復成一個木塊。這些個小木塊在復原的時候，若是不能在原始位置復原，就會在其他的位置復原。這個其他的位置是這些個小木塊移動距離總和最短的位置。若是符合這一條件的位置有多個，復原的位置就會是以上最短距離位置中這些個小木塊移動距離最接近的位置。

劉昆參加高考時，法術理論科目最後一道題就與這個規律有關。

這個題目是：一個木塊僅僅在變形術的作用下被分為七個木塊，七個木塊的坐標在坐標圖中已經給出，木塊原始位置已被佔據，考生計算出木塊復原的位置坐標。

這個題目很難，劉昆也是在考試的最後一刻才算出答案。

金老師此時卻說：「我知道你們高考時備受這個規律的折磨，但實際上在多數情況下，你們只要知道被施加變形術的物體終究會復原即可，不用去關心物體在哪個具體的位置復原，反正物體總是會在原本位置或附近位置復原。」

課堂上的學生或是歡笑或是嘆息。

在課堂恢復平靜之後，金老師繼續講了這個規律背後的原因。

在早期的時候，法術學還沒有如此發達，人們雖然在誤打誤撞之中學會了運用法術，但不懂法術背後的原因。面對物體守真規律的時候，人們以為萬物皆有靈，萬物的靈魂讓他們恢複本真的模樣。

現如今，除了愚昧的人之外，已經沒人相信萬物皆有靈。

人們現在知道，物體會恢復原本的模樣，是因為組成物體的基本粒子有記憶特徵，雖然法術師們還沒有研究出粒子擁有記憶特徵的原因，但法術師們確信這些記憶特徵絕不是物體的靈魂。

變形術不能改變組成物體的基本粒子的記憶。

當施術者施加變形術時給予變形物體的法力被消耗盡，變形物體將立即恢復原狀。

若想延長變形時間，只能繼續給予法力。

當被變形物體是法術師時，法術師可以用自己的法力維持變形術。

因為法術師的法力在一定時間內是有限的，若想長時間維持變形，只能依靠法力補充食物、飲料或藥品。

無論是法力補充食物、飲料，還是藥品，都非常昂貴，劉昆買不起。

這也是法力變形課最後一堂課是計劃關鍵的原因，在最後一堂課上，按照慣例，學校會給學生髮法力補充藥品，以讓學生完成一次長時間變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