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回 陷苦戰黃巾精銳出

()第二十回陷苦戰黃巾精銳出待戰機楚彥伏暗處義勇軍的士卒不明白，為甚麼劉備不阻止他們逃跑，當看見他們要離開的時候，他喝止了張飛，他說出了「我們沒有任何權力要求任何人為我們賣命」的話來，他們甚至不明白，為甚麼劉備要像個傻瓜一樣站在最前方，阻擋着敵軍一次又一次的進攻。他們已經不知道多少次看見劉備受傷，無論是肩膀的箭傷還是腳上的刀傷，即便有天道的幫助，身為武將的他生命力遠比他們這些小卒要頑強，但武將並非不死身，更不是感受不了痛楚的木頭人，每一刀每一箭，都確切地傷害了他們的身體，給他們帶來巨大的痛楚。看着前方奮戰的三位將軍，以及身邊那些拚死戰鬥的同伴們，那些想要逃跑的義勇軍心中除了羞愧外，已經再也容不下別的情緒了，他們恨自己的膽小，恨自己的懦弱，更恨自己在別人需要自己時，居然從戰場上逃離。他們或是卓楚彥從千軍萬馬中挑選出來的精銳，他們曾經面對死亡，卻因為劉備的緣故而活了下來。他們或是涿縣的勇壯，在關羽、張飛的操練下不斷成長，不管他們過去曾經是甚麼身份，現在的他們都只有一個一致的身份，那就是義勇軍中的一員。他們曾經以為，即便是逃跑，也不是甚麼大事，螻蟻尚且偷生，更何況他們是活生生的人類，面對着沒有任何勝算的戰鬥，他們即便是逃跑，又有甚麼值得責怪的？當真正未被責怪的時候，他們的內心卻只餘下羞愧了。這種羞愧的感覺侵蝕着他們的心靈，讓他們一步一步的接近前線的戰鬥位置，當他們捨棄心中那懦弱的恐懼之時，他們爆發出比之前還要強大的意志與戰鬥力。這股戰鬥力，使黃巾完全不能理解，為甚麼每個人都死亡了無數次，但他們卻絲毫不懼怕，即便萬箭穿心，千刀萬剮，他們依然一無所懼，他們能夠為了同伴而擋下那可怕的刀劍，也能為了殺掉敵人而無所不用其極，這根本不是黃巾軍所能夠理解的。明明面對着絕對絕望的情況，但是他們沒有崩潰，沒有害怕，反而瘋狂地反擊，瘋狂地戰鬥，這是黃巾軍無論如何都不能夠理解的情況，義勇軍的一眾，現在眼中已經沒有敵軍，而只餘下在最前方的那位將軍。「如果是跟隨這個人的話，即便是地獄，我們也有信心闖過去！」如果義勇軍尚未後退，黃巾軍卻開始感到害怕，他們的敵人像是瘋子一樣和他們戰鬥，對方即使只用牙齒，也要把自己的脖子咬斷，這種情況如何讓黃巾軍不感到害怕，這群比瘋子還要讓人心悸的傢伙，絕對不是人類所能夠戰勝的，那是怪物、是惡魔！「不準後退！敢後退者，殺無赦！」黃巾軍背後的監軍發現這個情況，不禁各自怒喝並要脅著諸軍前進，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箭從中陣射出，那猶如白光一樣的利箭直接穿過了那監軍的咽喉，使他瞬間變成一具冷冰冰的屍體。「哼，在我面前你也太猖狂了。」把弓箭交了給身旁某位士卒的關羽冷哼了一聲，他那鳳目掃視四周，那些監軍見狀都不禁腦袋一縮，身子連連後退，一時間自然沒能去理會那些逃離的士卒了。膽氣已喪的士卒見狀不禁大喜，逃跑的人頓時大為增加，中陣的壓力一瞬間居然減輕了不少。「二哥好箭術。」「二弟做得好。」關羽利箭一出，中陣壓力頓減，劉備、張飛二人很快就知道是關羽的功勞，於是都不約而同地讚歎一聲。現在能夠爭取到一絲喘息空間，對義勇軍而言，已經是難能可貴的事情了，畢竟這種無休止的攻擊，已經連綿不絕地持續了很長時間。「嘿，果然守下來了。」「我們江東兒郎也不能輸！」聽到中陣戰況穩定下來，曹操、孫堅兩人雖然反應各有不同，但都同時爆發出更為巨大的戰鬥力，連義勇軍都能擋下七萬黃巾軍，難不成孫堅軍和曹操軍就連義勇軍也不如么？中陣的勝負不過是整個大戰局中的小勢，然而這個小勢卻影響了整個大局，左、右兩陣的爆發，中陣瘋狂的堅守，黃巾軍一瞬間居然完全失去了反擊之力，明明有十五萬人，卻被只有三萬人的官兵死命壓制，連作出反抗的能力也沒有，如果不是親身於戰場之中，甚至沒有人會相信，單憑區區的三萬人，居然能壓制十五萬人。「可惡！」黃巾軍本陣中張寶把手中的戰報往地上一丟，怒道：「十五萬人居然還壓制不了三萬人，你們都是廢物嗎！」聽到張寶的話，帳中諸將都跪下來，他們不敢反駁，因為這是不可反駁的現實，即使是黃巾諸將，也對這種情況感到極為羞愧，然而這種羞愧卻難以轉化為戰鬥力，只因為黃巾軍不過是烏合之眾，要提升士氣也是難上加難。「別生氣了。」張梁讓張寶平靜下來，然後才看着帳中諸將說：「我們知道此事不能全怪你們，但是這種情況實在太失敗了，我的意思，你們是能夠明白的，對？」「諾！」帳中諸將異口同聲的回應了一句，在各自退出去後，都開始召集軍中最精銳的部隊，作為黃巾精銳的他們，是絕對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的。「將軍……」當前方戰事越趨白熱化的時候，卓楚彥正領着精衛軍，開始入侵黃巾本陣的計劃，然而一切卻出乎他意料的困難，沒有策士的幫助，要偷偷溜上山根本就是一件難以完成的任務。潛到敵軍本陣附近，早就已經消耗了卓楚彥所有精力，如果不是因為左、右陣的攻勢無比強悍，他們甚至連潛入的空檔也找不到，能夠來到這裏，曹操和孫堅的助力可以說是極為重要，甚至比精衛軍本身的實力還要重要。「守備的森嚴程度，已經不是我們所能夠輕易突破了。」卓楚彥皺着眉頭說了一句，他身邊的廖化也是一臉不樂觀的神情，他們已經環繞四周走了好幾遍，但是能夠上山的道路，卻全都被封死了，再加上巡邏的士卒，根本就沒有可以偷偷潛入的可能性。「將軍，我們要放棄嗎？」廖化看了卓楚彥一眼並問，卓楚彥聞言卻是搖頭說：「不能放棄，前線現在雖然處於優勢，但那只是因為黃巾主力還沒投放，一旦主力投放，我軍的壓力必然更大……」「這如何是好？」聽到卓楚彥的話後，廖化也不禁擔憂的問了一句，前線戰況的激烈，可是連遠在敵軍後方的他們都有所聽聞，這就已經證明這戰事是多麼慘烈了：「敵軍精銳盡出，我軍形勢就更不妙了。」「不，這是大好良機！」卓楚彥的心中一動，他緊緊的盯着山上的守備說：「一旦敵軍精銳全出，後方的防備定會鬆懈下來，這就是我們潛入的大好時機，只要能夠抓住這個機會的話……」「潛入的機會只有一次。」廖化的眼前一亮，然後很快又暗淡了下來並說。「嗯。」卓楚彥點了點頭回答：「就只有一次，若是被發現，敵軍的守備必然會大幅增加，那樣我們就失去了潛入的可能性了，這個轉瞬即逝的機會，絕對不容錯過！」「將軍有信心能完成？」廖化看着卓楚彥那平靜的神情，不禁疑惑的問了一句。「沒有。」讓廖化意外的是，卓楚彥的回答果斷得令人難以置信：「但是我們只能成功了！」卓楚彥的話讓廖化一陣沉默，在出發之前卓楚彥就把一切的事情告訴了他們，他們也知道這次計劃的目標在甚麼，理由是為甚麼，可以說從來沒有任何一位將軍會把自己的目的、理由告訴他的士卒，偏偏卓楚彥這樣做了。當聽到卓楚彥的話後，精衛軍的一眾先是不敢相信，不是不相信卓楚彥的說話，而是不敢相信他會把自己的理由說出來，他們從來都只被教導要服從、服從與服從，從來只知道聽從將軍指揮，卻從來不知道自己是為了甚麼而戰。為甚麼而戰？那不是作為士兵的你們所需要知道的。他們就是那樣走過士卒的生涯，然而現在卻有人告訴他們，他們不只是為了自己而戰，更是為了背後千萬的生命而戰，甚至是為了對面那些同樣身為炎黃子孫的敵軍而戰！卓楚彥的舉動，使全軍的凝聚力提高到一個頂點的同時，也使精衛軍的諸位士卒明白，他們這次並不是為了私心而戰，而是為了整個民族而戰，即使只能夠盡那微弱的力量，但是已經足夠讓他們拚死完成了。所以當卓楚彥把計劃告訴所有人時，並沒有任何人反對，所有人都平心靜氣等待時機的來臨，現在的他們就像一條毒蛇，隱藏在黑暗的最深處，現在只在等待獵物行動，只要給他們一瞬的機會，他們就會毫不留情地把對方咬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