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公主 少年 殺手和劫匪
兩天以後,楚紅在軍寨迎來了西涼的使臣,在舉行了簡單的歡迎儀式之後。楚紅就溜了出來。
他實在是適應不了這種虛假的應付場景,明明前幾天還打的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現在就好像好的哥倆穿一條褲子似的。
該去最後看一眼劉老萬了,明天一大早就要走了。以後啥時候回來都不知道呢。
楚紅嘆了一口氣,抱著一罈子酒酒出了軍營。
當楚紅在劉老萬的墳前喝了整整一壇酒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午夜了,此刻的軍營已經安靜下來。只有那燃燒的木柴偶爾爆出噼啪的聲音。
恍惚間,楚紅好像看到一個披著穿素白色大麾女子,獨自坐在篝火旁,愣愣的看著篝火發獃。
眼前的一切好像又把他拉到了另一片時空。
看著這個似曾相識的場景,他彷彿又回到了之前那個世界。
當初的她也是身穿一身白色的運動裝,同樣在這樣的一個靜謐的夜裡獨自坐在篝火旁,一個被他封存在腦海深處九年的名字翻湧上來。
那是他這輩子也無法忘記的名字,
「文卿!」
大概是楚紅的呼喚驚嚇到了那女子,女子如小白兔一般跳了起來。有些局促的盯看著眼前的這個陌生的男子。
楚紅腦海中的畫面隨著這女子的動作化為碎片,
這才看清楚眼前的女子只是一個年約十五六歲的少女,並非是那個腦海深處的存在。剛才,只是恍惚了一下罷了。
楚紅長長的嘆了口氣,看著眼前這個女子,長得模樣倒是周正,就是身材有些乾巴巴的,估計就是西涼國的公主了。
「你不是她。」楚紅好似突然做了一場夢,再次夢醒間。自己依然身處隔了不知道多少重空間的世界上。
「或許,她此時已經嫁人生子了吧?」楚紅喃喃自語的說道。隨後扭頭對那個驚慌失措的西涼國公主說道
「你就是那個什麼勞什子公主吧?這裡是軍寨,全都是幾年沒見過女人的老爺們。你一個女兒家,不要亂跑,過於危險了,趕快回去歇息吧。」
說完楚紅不再理會這乾巴巴的少女,只見他縱深一躍,再次坐在那高高的瞭望台的頂棚上。抽出老煙桿就著這和家鄉看起來一樣的月光裝了滿滿一鍋的煙葉。彷彿這樣就能把家鄉的月光裝起來一樣,隨後點燃了煙鍋,美滋滋的抽了起來。
西涼國的小公主仰起頭,仰頭望著那個彷彿躺在月亮中的放蕩不羈的少年,這一刻的畫面深深的印入了她的腦海中。一直到她成為了一國舉足輕重的人物,甚至在彌留之際。她依然記得曾經那個少年!
等到那少女終於再次進入馬車中休息以後,楚紅這才輕輕的磕了磕早就抽完的煙灰。伸了伸保持了足足半個時辰的僵硬身體。口中罵著自己真不爭氣,裝13太累了。
同時也在埋怨那個小公主,沒見過男人還是怎麼的?愣是抬著頭看了我半個時辰,害的我都不敢破壞我好不容易擺出的造型了。
「哎!都說當兵三年,母豬變貂蟬。沒想到,少爺我也有今天,讓一個乾巴巴的太平公主給yy了。」
搖了搖頭,楚紅幾個跳躍之間,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過了一會,篝火旁的馬車內,再次探出一個小腦袋,看著那個身影消失的方向。偷偷抿嘴笑了一下,隨後再次縮了回去。
翌日,楚紅起來的時候,整個隊伍已經整理好了準備出發了。楚紅拒絕了那名副將讓他乘轎的好意。讓他直接指揮隊伍出發,自己一個人躺在馬背上懶懶的曬著太陽打著盹。
今天的天氣非常好,連風颳得都是那麼溫柔,陽光照在身上讓人渾身都暖洋洋的,讓人昏昏欲睡。大黑馬似乎也知道背上的主子在打盹,所以走路也格外的平穩,盡量讓主子睡得安穩些。
與此同時,在隊伍前方不遠一處名為牛王坡的地方,一群身穿黑衣的蒙面殺手聚集在一起。
只見到其中一人亮出一塊令牌,這才問道:「人都到齊了吧?」
「列位,我不管你們平時是什麼地位,什麼身份,但是,既然接下了這個任務,那這行動務必聽我的指揮。我的代號玄一,」
「這次的任務很簡單,那就是拿回西涼國保存的那份地圖。這次任務完成了,咱們都有機會得到封賞,甚至晉級先天都不是問題。
先天?玄一,你背後的人難道是....」其中一人指了指上面,沒有說出後邊的話。
「這你不需要管,我們只要負責找到圖就可以了。只要圖到手,先天只不過是一個起點罷了。」玄一併沒有直接回答那人的問題,而是再次提高了言語當中的誘惑力。
「玄一,你怎麼就肯定那張圖就在西涼國小公主身上?」
「我這段時間一直潛伏在西涼國皇宮秘密搜尋,西涼國皇帝老兒最有可能藏匿的地方都找遍了。最後我趁著一次那老皇帝喝醉了,用了迷神香,這才知道,他把那張圖送給了自己的女兒。
而那老皇帝只有兩個女兒,大女兒嫁給了短命鬼耶律齊,我已經去暗中搜過了。現在唯獨這個小女兒沒有搜查過了。」玄一略為解釋了一下,便不再言語。
「那,聽說這次趙國安排了五百軍士隨同和親使團隨行。一旦對方結成軍陣,我們這幾個人恐怕不是對手吧?」
「我們此行目的不是殺人,而是那小公主,只要劫走小公主,其他人就四散撤離。到時候別說是這五百軍士,就是羅士宏率領的五萬大軍盡數回來,又能拿我們如何?」
與此同時,在這群人的對面的山坡上,有兩個身穿著單薄粗布麻衣的青年漢子也趴在山坡上。
「俺哥,恁說咱們在這個地兒劫道,真的能劫到錢嗎?」其中一個漢子,長得有些瘦小,手裡倒提著一把長矛,腰上還纏著幾圈草繩子。亂糟糟的頭髮也不知道多長時間沒有洗過,有些地方甚至都粘到了一起,看上去年歲不大的臉被曬得黝黑。
而被他稱為哥的人,就壯實了許多了。雖然歲數看著也不是太大,但是塊頭足足是剛剛那個漢子的兩倍都有餘。打滿補丁的粗麻衣都被他身上的肌肉給撐的鼓蹦蹦的。在他腳邊,倒放著一隻打鐵用的大鐵鎚,但是那鐵鎚的鎚頭看上去居然還沒有他的拳頭大。
「哼!小方,俺跟恁說,肯定能的。」說完生怕他不信又接著說道
「恁還記得上次我俺背回去那個老頭子不?就是他告訴俺滴。」
「哦?那他咋說類?」
「他就是臨走時跟俺說,要實在活不下去嘍,那就劫道去,保准能讓俺們飛黃騰達嘍!」
「咦!他真是這麼說嘞?俺咋就不信嘞?」小方不信的問道。
「恁看看恁,俺還能忽悠你不中?」
「再說了,你不看看這是什麼地界?」
「牛王嶺啊」
「那恁們平時都叫俺啥?牛王!說明啥恁知道不?」
「說明啥?」小方傻乎乎的問道。
「要不說恁就是笨!這是咱的地盤,咱的!他們從咱的地盤過,憑啥不給咱錢?」牛剛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哎!對哦!嘿嘿!還是牛哥恁厲害。」
「對了,那老頭走的時候教恁的那個槍法,恁學了幾招咧?」
「牛哥,俺都學會三招了,恁嘞?」
「嘿嘿,要不說俺是恁牛哥嘞,我都學會五招嘞。那老頭臨走不是說哩么?學會個三五招,就夠咱們吃用一輩子咧。
恁看看,恁三招。俺五招,這不剛剛好么?」牛剛啪的拍了一下土坡上的一顆大樹,把那大樹拍的都一陣亂晃,樹葉掉了一地,憨笑了幾聲說道。
「再說了,不劫道,咱們倆吃啥?咱們倆來這是幹啥嘞?」
「那還用說?當兵打西涼國,給咱全村報仇啊!要不然咱倆走這好幾百里地來這弄啥咧?」小方說起這個,提起長矛一副殺氣騰騰的樣兒。
「可是恁可聽說誒?前邊打完嘞,西涼國都認輸嘞。恁說,咱要不劫點銀子。那還回的去不?」牛剛有繼續忽悠著小方說道。
此時使節團離著牛王嶺已經不足五里了。那千戶隊長叫停了隊伍,駕馬跑到跟在隊伍最後的楚紅身邊,看著在馬背上躺著昏昏欲睡,隨時可能從上面掉下來的少年低聲的叫道
「大人,大人!」
「嗯?什麼事?」楚紅迷迷糊糊的應了一聲。
「大人,前邊不遠就是牛王嶺了。這牛王嶺山高林密,您看咱們是不是吃了午飯再過去?」
楚紅從馬背上做了起來,長長的打了個哈氣,伸了個懶腰這才說道
「走這麼快么?都到了牛王嶺了?那成,你安排吧。我上前邊溜達溜達。」
說完,又重新躺會了馬背上。那剛剛停下來的大黑馬,感覺到主子又躺下了,極為通靈的邁著步子繼續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