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帝都一戰
仙人御劍乘風來，邪祟妖魔皆四散。
孫蕭一路御空從江陵境內直通明夏帝都，大明城！
這裏依舊很平靜，還未有妖魔之禍，也許是皇氣護佑，也許是有高人鎮守。
皇城還是如當年那般雄偉壯觀，金碧輝煌，可在孫蕭看來，諾大的皇宮似乎已經沒有當年明亮了。
曾經，抬頭便是晴空萬里。
如今，烏雲密佈，不時還有陣陣冷風刮過。
皇宮寢殿，本意昏昏欲睡的明陽帝夏季，忽然睜開雙眼，凝重的望着宮外。
「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
話音還未落，一陣輕風吹過，乾淨整潔的地面多了幾片枯黃的落葉。
「三年之約已到，你讓我做的三件事我已做到，該告訴我當年的真相了！」
孫蕭的聲音在殿內響起，而人卻站立於殿外屋檐之上。
「你這三年來暗中調查想必已有一份答案，何必要我親口說出來。」
「此事因你而起，也該由你了結。」
「罷了，罷了！」
明夏帝嘆息一聲，站起身來，緩緩走向門外。
「我雖為帝王，看似高高在上，統御明夏九郡，可在你們這些「高人」眼中我和那些普通人又有何不同。」
孫蕭靜靜的望着那張既熟悉又陌生的臉龐，也嘆息一聲。
「這又何嘗不是你自己的選擇。」
夏季抬頭望了一眼孫蕭，一躍跳至屋檐，毫無顧慮的坐了下來。
兩人一坐一戰，都靜靜的，無言著。
「我對不起你，也對不起凌宇。」
「為什麼，凌宇一定要死。」孫蕭還是問了出來。
「他知道了一些不該知道的秘密。」
「為什麼當年不告訴我。」
「告訴你也無濟於事，你雖來歷不凡，但也只限於你，我們兩人對於你們這些修者來說始終如芥草般卑微。」
話音落，孫蕭沉默了。
是呀！
告訴了自己又如何，自己可以憑藉背景無所畏懼，但他們二人呢？
一國帝王和一國侯爵在修者眼中不過是大一點螻蟻罷了。
「凌宇究竟知道了什麼？」
孫蕭想不明白，究竟是什麼事情讓五行門不惜插手人間事，也要誅滅沈凌宇。
「我的權利已經逐漸被五行門派來的人架空了，五弟，七弟，八弟，他們都為着那把椅子謀划著，可就算坐上那把椅子又用什麼用？還不是一樣卑微、無力。」
一聲感慨之後，明陽帝躺在屋頂，靜靜的望着天空。
這一刻，在孫蕭的眼中他不是那位深沉的帝王而是與自己莫逆之交的好友夏季。
「你恨我嗎？孫蕭。」
「沈凌宇為臣你為君，臣為君死，一廂情願，我沒有資格恨你。如果真的說恨的話，我只恨自己無能為力。」
「恨自己無能為力，凌宇也說過！」
………
心中的疑惑和答案已經解答的差不多，孫蕭凌空乘風欲離去。
「不去看看她嗎？」夏季忽然問道。
「不可結緣，徒增寂寞！」
「她的時日無多了。」夏季在孫蕭踏劍御風的一瞬間，認真說道。
「她一世好命，怎會時日不多。」
「有人逼她出嫁，她不嫁，已死相逼。」
夏季的話音未落，孫蕭已不見蹤影。
「唉！」
皇宮中一座古色古香的獨立樓閣。
孫蕭推開門，環顧四周，一切依舊，未曾有過一絲絲的變化。
同時，一扇房門打開。
一位清瘦憔悴的女子從閨房中走緩緩走了出來。
兩人的目光相交在一起時，時間放佛停止了。
孫蕭連忙走近女子，搭手診脈，女子順勢也靠在了孫蕭的懷中。
真氣在不斷向女子的經脈中傳送，漸漸的女子臉上浮現出滋潤的暈紅。
「你回來了。」
女子一臉幸福的望着孫瀟。
「嗯！」
「這次可以好好陪我一次嗎？」女子那雙清澈的明眸中充滿了期待。
「好！」
孫蕭點點頭。
忽然一陣涼風吹來，房中道道紅色紗幔隨風飄起。
清脆悅耳的風鈴聲響起。
「在下風齊，久仰閣下大名很久了。」
天空中，一隻雄鷹揮動雙翼拍擊長空，少年傲立於鷹背上，手持赤劍，白衣飄飄。
「我等你回來！」女子很懂事的從孫蕭懷中離開，淺笑一聲。
孫蕭大步走出屋內，一躍而起，長劍飛至腳下，御劍乘風，凌空與風齊對峙。
「傳聞閣下劍術無雙，在下想請教一番。」
風齊，抱拳作揖。
「此地施展不開，皇城西去三百里有一座卧龍山可行。」
孫蕭平靜的看着風齊，淡淡說道。
雄鷹展翅，風起雲湧，剎那已不見蹤跡。
卧龍山，潛龍瀑布左右兩岸，兩人各站一方。
各自持劍向對方刺來，一紅一藍兩道光芒碰撞在一起。
錚——
鏗鏘——
鐺鐺鏘鏘——
劍氣充斥縱橫，草木樹石之上還有存留着未消散的劍意。
地面一道道劍痕形成淺淺溝壑，山內橫斷斬木不計其數。
兩人從山腰戰至山巔，又從山巔比到山底，所到之處必是飛鳥驚起，野獸逃竄，若逃慢一步，定會被兩人所殃及，成為劍下亡魂，甚至屍骨不存。
………
………
「武道修者，分四境；鍊氣煉體，化氣凝真，真氣成丹，渡劫大成。一境更比一境難，閣下能在弱冠之年成就武道金丹，入真武之境，想必在中州也是天之驕子般存在了。」風齊感慨一聲，眼中儘是羨慕之色。
「在這青州之地，閣下能有如此純正修仙之道，也另在下佩服。」孫蕭認真說道。
「在下奉勸閣下一句，當年之事便讓它過去吧，深入追查哪怕閣下身為中州之人也無法安然無恙。」
風齊收劍奉勸。
「我決定的事情一定會走下去，哪怕是十聖降臨擋在我眼前，我也要走下去。」孫蕭不管是神情還是語氣都十分認真。
「好吧！」
風齊無奈，劍意再起。
又戰！
絢爛的法術光輝，映照在整座卧龍山，衝天的劍氣削光了半個山頭的林木，地面野獸屍體不計其數，山中憑空多出一個深不見底的大坑。
坑內。
白衣染血，赤劍一分為二。
「咳咳～～」
風齊躺在地上，眸中無光，神色黯淡。
「抱歉，你很強，但還差一點。」孫蕭長劍回鞘，平靜的望着風齊。
「差一點，不止吧。」風齊苦笑道。
望着孫蕭逐漸模糊的身影，風齊猛吐一口鮮血，安然的閉上了雙目。
「孫蕭，呵呵！」
黑暗中一道身影從泥頭中爬出，冷眼望着那躺在地上的風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