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尷尬的資質

「虛空之中有三層介質，下界之人只看到太空，只知道空氣，實則太玄之中有玄氣，太靈之中有靈氣，我們修鍊就是從太玄之中吸收玄氣…」

嫦娥仙子認真解釋道：「因靈氣過於沉重會將我們的身體壓垮，所以不會用靈氣修鍊，呃…」

眼看姜辰的臉色有些變化，她連忙擺手道：「之前那樣對你…是我不對…你不要生我的氣…」

姜辰聞言，神情略微有些古怪，這驕傲的仙子前後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還真是讓他猝不及防。

「說到這個，你看看我的手心，這裡有個月牙印記，你知道是怎麼回事嗎？」

姜辰伸手出來，他的手骨節分明，很是耐看。

嫦娥仙子忍不住雙手抓起他的右手，纖指好奇的捏了捏骨節，但那隻手沒有任由她把玩，反而直接抓起了她的小手。

雪膚滑膩，手感極好。

姜辰掩住內心的悸動，沒好氣道：「讓你看我手心的印記，不是給你玩的。」

「喔…」

嫦娥仙子俏臉紅潤，美麗不可方物，與姜辰掌心相接的異樣觸感直擊心湖。

「這個印記…我也沒見過，依方才所見，竟能憑空產生夢玄氣？」嫦娥仙子問道。

姜辰若有所思：「根據《天引訣》中所言，玄氣分水火風雷土五行，特殊玄氣亦有金木冰等之分，但卻沒有夢玄氣的說法…」

嫦娥仙子聞言，面色有些莫名古怪：「夢玄氣只在夢界誕生，而夢玄體自有記載以來，只有這一代冰夢天帝有過…」

「天帝？」

姜辰驚訝道：「那我豈不是與天帝資質彷彿，這還不算好？」

嫦娥仙子搖了搖小手，略帶尷尬道：「我說的是有過，後來冰夢天帝擺脫了夢玄體…」

「這夢玄體有什麼問題嗎？」姜辰也感到有些不妙。

「夢玄體只能在夢中修鍊…」

嫦娥仙子解釋道：「極致的體質都只能吸收某一種玄氣，而夢玄氣只能在睡夢中誕生，冰夢天帝沉睡千年，醒來后一舉成仙君，而夢界便是那時出現的…後來，因為極端的夢境會凝聚出未知的可怕力量，誕生無盡恐怖的夢靈，造成對現實世界的入侵，於是冰夢天帝創造神夢殿，助我人族進入夢界清除夢靈。」

姜辰有些恍然，原來這無數年，他就是在夢界之中與夢靈戰鬥。

「但是，即便以冰夢天帝的無上天資，也是沉睡千年方成仙君，你現在雖然可以前往神夢殿修鍊，但速度也不會太快…」

嫦娥仙子想了想，補充道：「再加上修鍊並不只是修的境界，還要修術修法，但這世間多得是五行玄術，特殊玄術也有一些，但卻沒有任何夢玄術。」

「當年人族危機，冰夢天帝空有一身修為，卻沒有戰鬥能力，她遂以大毅力易脈洗髓，更換體質，就是為了獲得戰鬥能力，最終守護人族渡過危機。」

說到這裡，嫦娥仙子眼中閃過崇敬之色。

姜辰抽了抽嘴角，道：「這體質…怎麼這麼雞肋…」

「其實你也不用那麼鬱悶，畢竟現在有神夢殿，而且剛剛看你手中印記居然能給你夢玄氣，興許和冰夢天帝當年有所不同呢？」

嫦娥仙子安慰他道：「而且修鍊速度實則是由靈魂強度決定的，體質決定的只是吸收玄氣的性質。」

她說著取出一道玉色陣盤，拉過姜辰的右手置於其上：「這是靈魂測試，上面有凡靈地天仙神六道級別，一般來說擁有天階靈魂便能百年成仙，你能抗住月靈壓力，又是與冰夢天帝一般的夢玄體，應該不會太差…呃…」

嫦娥仙子看著陣盤上那單一色彩怔住了：「凡…凡階靈魂，怎麼…會這樣…」

姜辰皺了皺眉，方才那一瞬間他感覺魂海內的龍魂有一點異動，但卻很快沉寂下去，看來果然如那人所說，他的魂沒有覺醒…

不過，修鍊夢玄體一事，他想了想，其實沒那麼擔憂，既然之前手心印記可以從夢晶中吸收夢玄氣，那他的修鍊應該不成問題，需要解決的，主要是龍魂覺醒與術法修鍊。

看到嫦娥仙子完美面孔上浮現的失望之色，姜辰心中有些不忍，但關於龍魂之事，他實在不能說出口，畢竟聽其先前所言，妖族與人族應該是分屬敵對。

如果能去妖界碰碰運氣就好了…

「你不要難過啊，在溫養境九九八十一日以後，我會請觀音菩薩給你洗禮，那是改善體質的機會，菩薩她一定會有辦法的…」

嫦娥仙子看到姜辰臉色沉凝，還以為他不高興，忙安慰道：「而且仙院之中都有神夢殿，你可以在那裡修鍊，只要花時間，總能成功的…更何況這世上還有更好的功法，傳說有仙階絕品功法《仙引訣》，若是能得到的話一定能修鍊更快的…不過，聽說當年被妖皇給奪走了…」

眼前的仙子喋喋不休著，姜辰突然就有些感動，經過方才種種，他已經知道自己與眼前仙子的差距有多大，用螻蟻甚至都是高抬了自己，可她居然再沒有嫌棄的模樣，反而全心全意為他考慮…

他禁不住踏前一步，將美麗的仙子圈入懷中，溫香軟玉，芬芳迷人。

「啊…」

嫦娥仙子根本沒想到他會這麼做，熾熱的胸膛，有力的臂膀，這異性氣息將她迷得暈暈乎乎。

「你是高高在上的嫦娥仙子，我是微如塵埃的凡人，我雖然很感激你如此待我，但這並不是我想要的…」

姜辰在她耳邊輕聲卻又堅定道：「要結成仙侶，至少我們要彼此欣賞彼此喜歡，僅有相思印是不夠的，現在的我與你相差太遠，送我去仙院罷，等著我平等的站在你面前的那一刻。」

在他柔和的嗓音和話語下，嫦娥仙子的目光慢慢迷離起來。

她原本是因為相思印而產生類似認命的潛意識，無論眼前這個人是什麼樣的，她都已經別無選擇。

但現在姜辰的話語卻在不經意間觸動了心扉，他真是個挺不錯的人呢，如果他真的能在將來平等的站在自己面前，那她說不定也會真正動心的…

「我是姜辰，是要征服你的姜辰，記住我的名字。」姜辰輕笑道。

一直平靜彷彿沒有情緒波動的他，唯有這一刻，展露出來幾分年少的輕狂。

嫦娥仙子心頭悸動，她抿了抿嘴，靠在姜辰胸口小聲道：「我叫月心舞，你也要記得我的名字…」

「好。」

……

月星傳送台。

「這是須彌指環，用玄氣就可以打開，我給你的這個是天階品質，就算在仙界也是很昂貴的喔…裡面的五行台可以做飯，衣服的話我給你做好了幾套應該夠穿，然後就是月靈刃…」

嫦娥仙子雙手將失去光華的月牙形彎刃遞給姜辰，道：「將月靈刃吸納的月靈釋放，可以隔斷所有玄氣流動，不過這萬年積累之前為了抵擋二郎神已經耗盡了，它最多只能再幫你抵擋一次…但哪怕是仙帝的攻擊，也可以阻擋一瞬。」

姜辰沒有客氣，他已經學會了調動體內玄氣，於是接過月靈刃放入須彌指環中，然後套在了左手食指上。

這仙子對自己的好，只能銘記於心，以待來日償還，又或者，到時候以他們的關係，已經不需要償還…

「八十一日溫養境，你一定要耐心等待，無論怎樣的險境，也千萬不要提前踏入凡境，否則會影響到未來的成就。」

嫦娥仙子再次叮囑道：「到時候會有人來找你，應該就是小千世界的月星…」

「又是月星？」姜辰疑道。

嫦娥仙子點頭：「嗯，我們三千世界的傳送陣都在月星之上，月靈有神奇的傳送之力，所以每個世界的月星就是中轉站。」

「到時候…你不來嗎？」姜辰突然問道。

嫦娥仙子愣了愣，道：「嗯…我到時候會來的…」

怎麼辦呢…下次溜下界的機會好像是心萌那傢伙的啊…

算啦，反正他也不可能知道嫦娥仙子會是雙胞胎…

「那我走了，兩個多月以後見…」

姜辰轉身揮手，頗為洒脫的向傳送陣走去。

月華落在他身上，跳躍出一股不屬於這般年齡少年所能有的沉穩。

他大步向前，背影堅定而執著，令得嫦娥仙子怔怔出神，眸中漸漸露出異彩。

天地之大，寰宇之廣，男兒熱血，豈能甘心平凡？

這一世，至少這一世，不願再受束縛。

為此，縱艱難險阻，亦大笑而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