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償債③

「要不要歇歇？」

石桌上，多了第三杯茶，而笙川和莫浮坐在桌旁，目光落在了驀炎身上。

「不了，我還有事。」？

「那好吧，慢走。」笙川笑了笑，而驀炎的身影也在笙川眼裡越來越遠。

「莫浮，去看看吧。」

「知道了。」

……

「山鬼謠，你怎麼樣？」弋痕夕道。

「沒事，別擔心。」

「好了，都先出去，讓病人好好休息。」清和站在門口，輕聲道，而虞灼，則緊貼著清和站著，說是貼著，其實清和整個人都是靠著虞灼，而後聲音越來越小，直至無聲。

「清和，清和……」

「行了，小子，別喊了，他累了。」笙川起身，走到虞灼面前「我去帶清和休息，你哥他……」

還沒說完，虞灼就沖了出去，笙川嘆了口氣「我還沒說完呢。」

「哥！」

剛出門，便看見莫浮背著一個人從遠處走過來。

「莫浮，你背上背著什麼？」

虞灼走近，便看見莫浮背上那個若隱若現的紫發男子，愣了。

「怎麼會這樣？」

「鐮刃呢？」莫浮皺眉道「拿出來。」

「鐮刃，在……」虞灼看了驀炎一眼「在我哥手裡。」

「嘖。」莫浮皺眉「行了，先回去再說。」

……

「怎麼樣？」所有人都看著坐在驀炎床前的笙川。

「不如問他自己，是怎麼跟著正主把自己折磨成這樣的。」笙川起身道「我去看看清和。」

笙川走了，虞灼坐在了床前，而剩下的，只剩下了眼神複雜的游不動，以及不明所以的千鈞，歸海，碧婷和辰月。

所有人都沒說話，氣氛一度變得十分尷尬。

「你們有什麼想問的？」驀炎道。

「你，還有輾遲，你們到底什麼關係？」

「我是他的武器，鐮刃，也是陪著他從小到大的朋友。」

「所以，輾遲才是正主。」歸海道「我們的記憶有一部分應該是缺失了，是你搞得鬼？」

「嗯，不過，你們的記憶也是正主親自摘出來的，同樣的，我和輾遲有些東西都是同步的，比如說，我能感受到他在哪，在做什麼，而有些東西，卻不是，比如說，記憶。」鐮刃指了指自己的腦子「我是站在旁觀者的角度，而輾遲他才是親身經歷者。」

頓了頓，驀炎接著道「有些事情我應該阻止他，可是作為他的武器，我就得做到無條件服從他。」

「所以，他這萬年的所作所為你都清楚。」歸海道「還有一個問題。」

「什麼？」

「鴻蒙，和你主人，什麼關係，越清楚越好。」

「製造與被製造的關係，按照陰陽兩界的通用說法來解釋，輾遲就是他的親生兒子。」

「什麼親生兒子，不過是相互利用而已。」

門口傳來聲音，眾人轉頭，便看見了站在門口一臉蒼白的清和，以及站在他身邊的笙川。

「別這麼看我，我知道的也不比你們多多少。」清和道「只是比你們多陪他了幾十年而已。」

「既然你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為何當初要來這？」

「來玩。」驀炎面無表情的說道「你們信嗎？」

眾人「……」

「上古時期，是沒有這兩個世界的，到處充滿了混沌，一場意外后，這個世界誕生了，誕生后，我們就發現，這個小世界一直都在緩慢擴張，而周圍的混沌區域也在不斷縮小。」

「簡單說，就是為了活命。」歸海道。

「那輾遲……」辰月道。

「他……」

話還沒說完，驀炎的身體猛的一頓，而後，一下子推開站在他面前的辰月，哇的一下吐了口血出來。

「驀炎！」

眾人來不及反應，便看著驀炎已經在他們面前憑空消失了。

「玖……」驀炎消失之前奮力的吐出了一個字。

「什麼？」

「來不及做周密安排，傷員老老實實待著養病，其他人，速回玖宮嶺。」弋痕夕道。

「是。」

與此同時，玖宮嶺……

鈞天廣場上，很多俠嵐背對著鈞天殿而站，一臉戒備，而對面，卻只站了一個人。

「天凈沙統領。」

對面那個人淡淡開口，天凈沙站在俠嵐的最前方，皺眉「輾遲，你要幹什麼？」

「統領安心，我只是回來取點東西，取完就走。」

「你看看你身邊的那些俠嵐，你是來取東西，還是來大鬧玖宮嶺的？」天凈沙身後的子言開了口。

「對不起，子言老師，他們不讓我去取東西，我也沒辦法。」輾遲的琥珀色眸子慢慢變得幽深起來。

「別，別讓他過去，他，要毀掉扶桑。」

旁邊地上躺著的俠嵐突然掙扎著起身，沖著所有人喊道。

此言一出，在場所有人的臉色大變，輾遲轉頭淡淡的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俠嵐，冷冷一笑，而後無奈道「好吧好吧，我承認，我是來找扶桑的，可我從來沒說過要毀掉它。」

「別讓他靠近扶桑！」天凈沙還沒出聲，後面就開始有俠嵐高聲道，並且已經有人朝輾遲沖了出去。

而此時，夾在人群里的明允和明宇卻沒動，雲丹擋在他們兩個身前，不讓他們衝出去。

「你們兩個，別亂動。」雲丹輕喝「獨龍，帶他們兩個走。」

「是，雲丹老師。」

獨龍出現，生拉硬拽的將兩個孩子帶走了。

……

「獨龍哥哥，你放開我們。」明宇的手腕被獨龍穩穩的抓著，逐漸遠離這個是非之地。

「你們去那不過是送死，老實待著。」獨龍的語氣粗暴「別跟著我。」

「你們不過是不想讓我們知道輾遲變成叛境俠嵐而已，他這次回來是要對扶桑下手，我們也可以幫忙阻止他。」

「叛境俠嵐。」聞言，獨龍腳步一頓，而後回頭，同時放開了兩個人的手「你們也知道叛境俠嵐，那你難道不清楚，叛境俠嵐根本就不會對我們手下留情嗎，剛才你們也看到了，輾遲根本就沒有要留手的意思。」

「他不會的。」明允突然出聲「我信他。」

獨龍語氣一滯，此時正好到了宿舍，將明允和明宇送回房間后，下了禁制。

「獨龍哥哥，你放我們出去。」

「你們兩個還小，輾遲所經歷的，比你們聽到的傳說還要複雜，還要難過的多，另外，還有一件事。」獨龍頓了頓。

「我也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