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斷歸去
「好久不見了，驀炎。」
兩人緩步走來，在輾遲面前三米處停下了腳步。
「是你們。」
「許久未見了，驀炎，不，應該說，零主。」男子藍色長發束起，眸子冰冷。
「零主……」
跟在後面的假葉露出一絲意味不明的笑意。
「成翊，原來你沒死。」輾遲道。
「你不死，我又怎麼敢死。」成翊緩步走到輾遲面前，又微微歪頭看了一眼輾遲身後的情景。
「嘖嘖嘖，真是狼狽哦。」成翊的嘴貼近輾遲的耳垂，呼出的熱氣弄得輾遲痒痒的。
「如果那個人還在，看見玖宮嶺變成這樣，估計鬧翻天了吧。」
「離我遠點。」輾遲一把推開成翊，原本淡紫色的眸子顏色深了一些「如果再多說一個字，我不介意你給他陪葬。」
「好啊好啊好啊，我倒是要看看你怎麼要我給他陪葬。」成翊雙手托起「不過，你捨得殺我嗎？」
「有什麼捨不得的。」虞灼突然站出來「你算什麼東西。」
「我是什麼東西？」成翊嗤笑道「小少主，你當時還小，不知道很正常，但是你這個親愛的好哥哥不會不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幾乎所有意識清醒的俠嵐都站在不遠處，都聽著他們說的話。
「夠了！」
虞灼只感覺自己一直被輾遲被拽著的手腕一涼，再抬頭，輾遲整個人出現在成翊所在的地方，而成翊則被輾遲單手摟進懷裡，就如同剛才成翊對他說話時的動作「再多說一個字，你就永遠都見不到那個人，本王，說話算話。」
很快，輾遲鬆開成翊，回身，沖虞灼招招手「虞灼，回家了。」
「來啦。」
……
「哥，我們去哪，這不是去昧谷的方向。」
「你大哥表示不想回昧谷，我帶你蹭酒喝去。」
虞灼滿臉黑線，他從記事起就很奇怪，這個不太正經的哥是怎麼維持一界安定的。
而此時，輾遲腳步一頓，轉身「假葉，你怎麼還在這裡？」
「我……」
「我又不能拐走你們家小少主。」輾遲道「所以，可以回去了嗎？」
「是。」
假葉退走，輾遲臉上的冷峻轉眼消失，而後又恢復成了原樣。
「走。」
……
「哥，我不會喝酒啊。」
「學學就會了。」
「哥，你以前都不讓我碰的。」
「所以，我只是說說，我喝，你看著。」
「……」
……
鈞天殿
「現在玖宮嶺遭受重創，短時間內怕是需要修整。」天凈沙道「弋痕夕，其他鎮殿使和太極俠嵐如何？」
「浮丘雲丹重傷，其他人都是力竭，多多少少受了些輕傷，統領放心，我們一定會最快時間修復玖宮嶺。」
「好，你去吧，休息休息。」天凈沙頓了頓「那兩個人還在外面嗎？」
「在。」
「請兩位進來吧。」
成翊和葉憂璇站在大殿內，看著從統領位置走下來的老頭「統領還是坐回去吧。」
「還未請教兩位名字。」
「成翊。」
「葉憂璇。」
「兩位好，我是天凈沙。」
「統領無需如此客氣，客氣了。」成翊道「我知道統領對我們的來歷很好奇，我能告訴統領的，只有一件事。」
「什麼？」
「我們來自極陰，而且，我們會幫助你們找回上古俠嵐。」
……熾天殿……
弋痕夕開門，便看見大殿中間正在被鍾葵療傷的山鬼謠，還有雲丹和浮丘。
「鍾葵老師，他們怎麼樣？」
「雲丹和浮丘的傷比山鬼謠的要輕些。」鍾葵輕嘆「真是胡鬧，兩種元炁的威力豈是你能承受的。」
「當時也是沒辦法才出此下策。」山鬼謠睜開眼睛，看著面前的弋痕夕「外面怎麼樣？」
「外面很好，你不用擔心。」弋痕夕道「我留給你元炁不是讓你自殺的。」
「下不為例。」山鬼謠硬生生的扯出一絲笑。
「咳，我先走了，你們好好療傷。」
山鬼謠看著弋痕夕落跑的背影，笑容深邃。
……
「明宇，明允，醒醒。」
明宇迷迷糊糊睜眼，見辰月一臉擔心的看著他們。
「辰月姐，我們怎麼暈了。」
「你們沒事吧。」
「沒事。」
「沒事就好，先回去休息。」千鈞道。
兩人離開，辰月眼神暗了許多，千鈞沉默了片刻道「時間不早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嗯。」
千鈞站在原地，看著辰月越走越遠「辰月，等等。」
辰月轉頭，看著千鈞追過來，將腰間的笛子遞給她。
「給你。」
綠色的笛子上清晰的刻著兩個字
歸去
字很端正，也可以見得刻這字的人有多用心，笛子被改的很短，，辰月背後的竹筒剛好放的下。
「謝謝。」辰月笑了「我收下了。」
「嗯，早點休息。」千鈞道。
宿舍，千鈞站在窗邊，目光落在旁邊空無一人的宿舍。
「原來，你是故意的。」
……
「嗚……」
今晚是月夜，尤其是在竹林內，兩個人坐在房頂上，而房子下面的石桌旁，還坐著一個男人，悠揚的旋律也縈繞在三人耳畔。
「旋律還沒忘光嘛。」石桌旁的男子輕輕泯了一口杯里的茶。
「借你吉言，還沒忘乾淨。」房頂上吹曲子的那人放下手中的葉子，然後道「原來你這隻剩下茶了。」
「戒了。」那人道「去而復返有意思嗎，驀炎。」
「有意思啊，你是怎麼活這麼久的？」輾遲從房頂上跳下來，走到石桌前坐下「清和，讓我取取經唄。」
「滾。」清和罵道「你怎麼還沒個正經，你有時間問我，不如問你這個弟弟為什麼不聽你的話。」
「不是，幹什麼？」虞灼道「別扯我，我什麼都不知道，哥哥，不能剛重逢你就罵我，你不能這樣。」
輾遲無奈搖頭，而後，清和淡淡的接著說道「極陰的人時間本就比其他時間界的人時間流的慢，你們能活千萬年，而我們，也不過就是短短的數十年時間。」
「所以我之前的選擇是對的。」輾遲道「那個人……」
「只要你不出現，那個人丟了的東西就不會回來。」清和補充道「所以，你知道怎麼做了嗎？」
「知道。」
成翊和輾遲在對話時說的那個人並不是一個人，而後面輾遲說的那個人與成翊所說的那個人是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