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番外 安好
「唔……」
……
辰月最後的意識便是在自己身邊焦急的紅髮男子。
……醫院……
「很好，輾遲，你成功的引起了我的憤怒。」
醫院裡，千鈞一臉憤怒的看著平靜過分的紅髮男子「我說過什麼，如果你照顧不好她，就把她還給我，三天，只是三天，你就成功的把她送進了這裡。」
「千鈞，冷靜一點，辰月現在還沒脫離危險。」歸海一直抱著千鈞的腰，生怕就在這裡打起來。
「歸海說的對，你是該冷靜冷靜。」輾遲一把打下千鈞拽著自己衣領的手，而後轉身看著一直站在自己身邊的游不動，目光微微柔和「游不動，我還有事，先走了。」
說著，真的抬腳準備離開，可是手臂卻被游不動拽住，然後聽著他輕聲道「小心點。」
「嗯。」
……
「哥哥，你甘願為了一個女孩子，放棄我嗎，我是你最親的弟弟。」
「虞灼，我沒有放棄你，我只是，在找我的路。」
「哥！」
……
一幢別墅前，輾遲站在門口，看著對面一幫保鏢，還有被保鏢死死護住的虞灼。
「哥，你回來了。」
「父親呢？」輾遲道「我要見他。」
「對不起哥哥，父親並不想見你。」虞灼道「你為了一個女人，當真要拋棄我和父親嗎？」
「我只是想走一條屬於我的路而已。」輾遲道。
「所以你就要丟下我嗎？」虞灼微怒「你太自私了。」
「我沒有，讓我進去。」
「不可能，上。」虞灼眼圈微紅，看著自家哥哥被一群保鏢圍著「你現在只要跟我說，你不去找那個女人，我就讓你進去。」
輾遲躲避保鏢的拳打腳踢，然後深深的看了虞灼一眼，很快便收回目光。
……
「哥哥以後想做些什麼呀？」
小小的虞灼縮在輾遲懷裡，單純的問道。
「哥哥，想走一條自己的路。」輾遲笑著颳了刮虞灼的鼻尖「以後，這些都是你的。」
「不要這些，我就只想要哥哥。」虞灼縮在輾遲懷裡「哥哥不要拋下我。」
「我不拋下你，對天發誓。」
……
「哥，你只要贏了他們，我就告訴你那個女人車禍的真相。」虞灼的聲音傳進輾遲耳朵里「可是，只要你輸了，一輩子都要留在我身邊。」
「這不只是我的願望，也是父親的願望，他希望你能留下來，我也一樣。」
「不。」
輾遲握住一人的手臂，一拉，而後抬腿一踹，那人便飛了出去。
「虞灼，你讓開，我今天非要見到父親不可。」
「噗！」
輾遲腳步一頓，然後轉頭，看著站在自己身後微微顫抖的虞灼，眼睛陡然睜大，而後無力的垂下，咣當一聲，輾遲倒在虞灼面前，而插在他右後背的刀也就這樣出現在了虞灼的眸子里。
「對不起，哥哥。」
輾遲意識最後，聽到了虞灼說的最後五個字，緊接著到來的就是一片漆黑。
……多年前……
「輾遲，輾遲，發什麼愣呢？」游不動的胖手在輾遲面前晃來晃去。
「沒什麼，只是覺得不遠處那棵梧桐樹很好看。」
「對了，輾遲，你知道今天班裡會來一個新同學嗎？」
「嗯，來就來，別打擾我。」輾遲不耐煩「幫我看著點弋痕夕老師，我困了。」
「很有可能是個漂亮的女孩子也不一定哦。」
「哥屋恩，別打擾老子睡覺。」
「好吧好吧。」
睡得正熟，鼻尖突然聞到一股茉莉花香，輾遲突然抬頭，見自己旁邊不知道什麼時候來了一個綠色衣服的女孩，皮膚白皙，很是漂亮。
「你是……」輾遲道「新來的嗎？」
「我是辰月，你好，從今天開始我們就是同桌了。」
「嗯，多指教。」說罷，輾遲轉頭繼續睡，
……
「喂，醒醒，放學了。」
輾遲不耐煩的起身，班裡不知何時早已經空無一人，而剛才叫醒他的人，是游不動。
「嗯，謝了。」輾遲隨隨便便抓起書包就要走。
「哥們，你等等。」游不動笑了「跟新來的女同學一桌什麼感覺？」
「你想有什麼感覺，還是說，你不喜歡你家碧婷了，想換口味了？」
「滾，我是說認真的。」
「沒什麼不一樣的，只是她身上只有一股茉莉花香，很香。」
「是嗎？」游不動笑道「你不會……」
「呵……不可能。」我輾遲要是能喜歡上辰月，我特么就是豬。
「行，兄弟，有魄力，我記住了。」游不動晃了晃手機，笑了。
「靠，你算計我，你看我不把你這隻包子拆的皮餡分離。」
……
「輾遲，你看你同桌學習，你再看看你，辰月，以後麻煩你給輾遲補一下習了。」弋痕夕道「輾遲，不準弔兒郎當的。」
「是，弋痕夕老師。」
……某天放學……
「呦，這是誰家的小姑娘啊，好漂亮啊。」
辰月被人拽進了巷子里，懟在了牆上。
「你們是誰！」
「我們是誰，你不如去問問你那個什麼都不是的爸爸。」
「我爸爸怎麼了？」
「你爸欠了我們的錢，而且，把你賣給我們了。」
「什麼？」辰月愣了片刻，而後就是猛烈的掙扎。
「放開我，救命啊，救命！」
「你們是什麼人？」眾人身後突然傳來一個冷漠的聲音，為首的那個男子轉頭，看著遠處白衣藍發的男子「你是什麼人，敢壞老子的好事。」
辰月被抵在牆上，看著那個藍發男子將所有人打趴在地，而後走過來，外套脫下來，披在他身上。
「你沒事吧。」
「沒事，謝謝你救了我。」辰月勉強一笑「我是辰月。」
「我叫千鈞，我們有緣再見。」
「好。」
……
巷子里，那幫人都癱坐在牆邊，一臉疼痛難忍的樣子。
「媽的，今天真是倒霉。」為首的男人被打腫了臉，腿也動不了了。
「呵呵呵……」巷子口突然傳來聲音「我讓你們再加點料，如何啊？」
……
一個小時后，游不動站在巷口邊的道路上，氣喘吁吁「這人跑哪去了？」
「來了。」
游不動看向緩緩從巷子里走出來的人「輾遲，你怎麼從巷子里出來了？」
「沒事，有幾個雜碎罷了，咱們回家吧。」
第二天，輾遲直到上課都沒有看到辰月，而今天，班裡又來了個學生，叫千鈞。
「辰月今天怎麼沒來？」下課之後，輾遲突然找到碧婷，因為碧婷跟辰月的關係一直不錯，她家裡的事肯定也知道不少。
「應該是辰月家出了什麼事吧，我正打算放學之後去看看，輾遲，你也要去嗎？」
「我就不去了，就是問問。」輾遲打著哈哈，隨口道，轉身就找到游不動「放學之後去辰月家看看，」
……
放學后，輾遲和游不動尾隨著碧婷到了辰月的家，可是，片刻后，卻看見柏寒將碧婷趕了出來，然後關上門。
「輾遲，要不要過去看看。」游不動小聲問道。
「去。」輾遲道「去看看到底怎麼回事。」
「碧婷，怎麼了這是。」
一靠近，游不動就貼進碧婷，而碧婷看到兩人出現也有些驚訝。
「你們兩個怎麼在這。」碧婷道「不會是尾隨我吧。」
「辰月怎麼回事，你怎麼被趕出來了？」輾遲道「辰月父親一直是這樣嗎？」
「嗯。」碧婷垂下眼帘「辰月父親一直都是這樣，只是辰月不說，而我也不便說什麼。」
「辰月在家是嗎？」輾遲道「那他父親為什麼不讓她出來上學？」
「因為……辰月父親要賣了辰月去抵債。」
三人回頭，看著兩人緩緩走近。
「你是誰？」輾遲道「你怎麼知道？」
「歸海，千鈞，你們怎麼在這？」
「我們剛好在這附近，想著過來打個招呼，沒想到會聽到那些。」歸海道「輾遲，這是千鈞，今天新來的，我朋友。」
「你怎麼知道？」輾遲再次問道。
「我還知道，你昨天一直跟著辰月。」千鈞毫不留情的說道「今天辰月剛好出事，你有很大的嫌疑。」
「哼……」輾遲哼了一聲「行了，說完了嗎，我昨天是跟著辰月，可是也是你突然半路殺出，救了辰月不是么，那三個綁匪，你怎麼打敗他們的。」
「與你無關。」
「行了，別吵了，咱們進去看看。」
「鐺鐺鐺！」
門很快開了，是一個短髮的男人，看起來並不瘦弱，渾身上下冒著一股冷漠的氣息。
「你們是誰？」
「你好，我們是辰月的同學，想來看看辰月。」輾遲臉上保持著淡淡的笑容。
「辰月生病了，過幾天就會上學了，不用擔心，各位請回吧。」
「辰月，辰月，你怎麼樣啦，我們來看你啦。」輾遲突然喊道。
可是傳來的就只有敲門聲，輾遲笑容不變，可是手上的速度卻是不慢，一拳打在柏寒臉上。
「快。」
千鈞在後面輕喝一聲，然後所有人都動了起來，碧婷抱著手機在報警，歸海和游不動去踹了門，輾遲和千鈞聯手同柏寒打的不分上下。
說來也巧，輾遲和千鈞都練過，但是，想要治住一個男人又談何容易。
「千鈞，小心。」
柏寒拿著水果刀插在輾遲背上，輾遲悶哼一聲，趁著清醒踹了柏寒的命根，而且，這一腳不輕。
千鈞趁機治住柏寒之後，便看見輾遲背靠著牆，目光冷漠，而同時，辰月房間的門也被打開。
當辰月下了樓，便看見面前的一片狼藉，還有靠著牆不斷喘息的輾遲，和一旁的千鈞。
「碧婷，你先帶辰月去外面，等警察來。」
屋內安靜下來，輾遲整個人滑坐在地上，後面雪白的牆壁一片紅色，千鈞皺眉「碧婷，叫救護車。」
「千鈞，等一下。」輾遲道「游不動，手機借我。」
「好。」游不動連忙掏出手機，交給輾遲，輾遲深深的吐出一口濁氣，在手機上發了一個信息出去，而後刪除痕迹后還給游不動。
「謝了。」說完，輾遲閉上眼睛，失去了意識。
柏寒的事情很快便上了法庭，而事情也處於一邊倒，因為開庭當天，那三個被千鈞揍得很慘的男人出現，全部指認柏寒，說是他將辰月賣給了他們，再加上故意傷人罪，兩個罪疊加，便足夠柏寒將牢底坐穿。
「辰月被送到她哥哥那裡撫養了，也算是同母異父吧，而且父母雙亡，辰月也不會受什麼委屈，所以，你好好休息吧，沒事的。」游不動道。
「她哥哥叫什麼？」
「清和。」游不動道「行了，辰月好多了，你也要好好歇著，你剛醒，可能不知道，辰月來看過你，不過，似乎被你那個兄控弟弟擋回去了。」
「嗯。」輾遲側臉，看著窗外的風景，陽光穿過玻璃撒了進來。
「我輸了。」輾遲用被蒙住臉，所以看不到游不動的表情，而游不動也是憋笑，也不敢笑「怎麼了，你喜歡……」
「咳咳，滾，我是說我跟家裡的戰鬥，我輸了。」輾遲好像被口水嗆到「我本來以為我能找到自己的路，結果碰到一點事就要麻煩家裡。」
「哎，你還小嘛，對吧。」游不動笑了「你才十五歲，等到長大了，真正有能力的那天，再擺脫不遲，反正那個時候你家那個弟弟也長大了，不是嗎？」
「嗯。」
……八年後……
「辰月，生日快樂。」
「謝謝。」
「辰月，許願，然後吹蠟燭。」碧婷道「千鈞，你也許個願吧。」
「對哦，千鈞生日也是今天。」輾遲笑了「那千鈞也一起許願吧。」
「對啊對啊，最好許一個可以和對方白頭偕老，永結同心的願，你說對吧，輾遲。」
輾遲贊同的點頭「對啊，要不今天就在一起得了。」
「輾遲，你別胡鬧。」辰月嗔道。
「哪有。」輾遲道「千鈞禮物都給你準備好了。」
「你說什麼呢？」千鈞道。
「瞧你，你還害羞。」輾遲笑著走到千鈞身後，拿出一個小盒子，放在辰月面前。
辰月打開盒子，一個通體湛藍色的蝴蝶標本映在辰月眼底。
「這是……」
「這叫光明女神閃蝶，數量稀少，因為本身足夠漂亮，所以作為禮物很合適。」歸海道。
「所以才被這悶葫蘆拿來當求愛的禮物嘛。」輾遲笑嘻嘻的說道。
「謝謝，我很喜歡。」辰月道「也謝謝你們來陪我過生日。」
「所以，你要不要答應千鈞呢？」游不動道。
「行了，這種事以後再說，今天主要是過生日。」千鈞阻止辰月開口，而後盯著輾遲，剛要張口，輾遲的手機就響了。
「喂，我知道了，馬上就回。」
輾遲跳了起來「對不起，辰月，家裡有點事，生日禮物回頭補給你。」
來不及告別，人就沖了出去。
「輾遲是怎麼了？」
「不用理他，他經常這樣，有什麼事，明早就知道了。」
……第二天清早……
「沒什麼事。昨天跑出去太急了，忘了告訴你們了，不好意思啊。」
「你沒事就好。」
「嗯，多謝掛心啦，哈哈哈。」
輾遲本是有話要說，但是一到嘴邊卻又咽了下去。
……
「哥，父親喚你。」剛進門，虞灼便等在旁邊，然後提醒道「不要跟父親吵架。」
「放心，我知道。」
……
「你來了，當年我答應你的做到了，你答應我的是不是可以兌現承諾了。」中年男人道「當年你為了你一個同學差點把自己搭進去，還是個女的。」
「別廢話，我會兌現承諾，你說吧。」輾遲道「什麼條件？」
「去國外實習工作，如何？」
「成交，但是，你不能動那個女孩。」
「成交。」
「合作愉快。」
……
「哥，你都和父親說了什麼，父親有沒有為難你，或者，有沒有強迫你做什麼？」虞灼有些不放心，手爪子在輾遲身上不斷摸索。
「好了好了，我沒事。」輾遲制止住他的手「哥哥先走了。」
「哥，你答應父親回來了？」虞灼看著輾遲越走越遠，而他的話，卻晾在了空氣中……
「那個女人……」虞灼驟然收緊拳頭。
……
「醒了，我的天，你終於醒了。」游不動看著輾遲睜眼「你都睡了七天了，有沒有感覺好點？」
「我沒事。」輾遲道「辰月怎麼樣？」
游不動搖頭「辰月還沒醒過來，醫生說，她的腦神經受到了嚴重損傷，即使醒來。怕也是什麼都不記得了。」
頓了頓，游不動道「你要去看看她嗎？」
「不用了。」輾遲回答道。
……
「我最近可能要出國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
「你什麼時候的飛機？」辰月問道，
「後天晚上。」
「我們送你。」辰月很果斷的說道「作為朋友，送個機很正常吧。」
「嗯。」
可是，沒想到，送機會把自己送進了醫院。
……
「辰月，辰月，你醒了？」
病房內，辰月睜眼，便看見幾張臉「你們是誰？」
「我是千鈞，她是碧婷，那個是歸海，你不記得了？」千鈞道，而辰月搖搖頭「不記得了。」
「不記得就不記得了，謝天謝地，你終於醒過來了。」碧婷一把抱住辰月道「你嚇死我了知不知道。」
「嗯……」
病房外，一道身影立在那，良久，緩慢離開……
……三年後……
「哥，你快回來吧，我不想再處理這東西了。」
手機話筒里傳來虞灼炸毛的聲音「快回來快回來。」
「好，哥今年就回去。」
巴黎，某處房子內，輾遲放下手中的書，目光淡淡的掃過自己放在一邊的行李，而後道「看好家。」
「知道了知道了，你快回來，我一人承受不來……」
虞灼突然唱起歌來，歌里滿滿的都是鬱悶。
輾遲無奈的安撫自家這個炸毛的弟弟，掛斷電話，輾遲又打通了另一通電話。
「喂，游不動……」
……
「辰月今天真漂亮。」碧婷穿著伴娘服，站在辰月身後，一襲白色婚紗將辰月的身體包裹起來「我可真是羨慕你呢。」
「碧婷，你也會找到一個愛你的的。」
「我已經找到了。」碧婷笑了「到時候來喝我的喜酒哦。」
「不會是歸海吧，那真是恭喜啦。」辰月開心的笑著。
「謝謝啦，我的美麗新娘。」
婚禮上
「千鈞先生，無論貧窮富貴，你是否願意同辰月女士一生一世，白首不離？」
「我願意。」
「辰月女士，無論將來貧窮富貴，你是否願意和千鈞先生共度一生一世，白首不離？」
「我願意。」
「慢著。」
游不動站起身，走到台前，看著兩人「我代表另一個人給你們送上結婚禮物，希望你們喜歡。」
說著，游不動打開盒子，一個湛藍色蝴蝶標本映在兩人眼前。
辰月身體微顫，眼神變得清明了許多「多謝那位送來的禮物，不知還有什麼話要帶嗎？」
「祝兩位永遠幸福。」游不動笑了「我回去了。」
「辰月，我們……」
「沒事，婚禮繼續吧。」辰月的臉上終於露出一絲熟悉的淺笑。
「請兩位交換戒指。」
……
「禮成。」
輾遲站在機場，看著朝自己奔來的自家弟弟露出了熟悉的笑「虞灼，我回來了，辛苦了。」
「辰月，也祝你幸福安好。」
冗長番外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