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章：啞女
天大的好情報，胡飛雪一激動，剛想準備找張紙記下來，忽然，就聽到密室外有人狠砸室門，胡飛雪驚恐，想從椅子上站起來，卻一屁股又坐到地上，室門被砸開，一個人就沖了進來，衝進來的這個人揪住胡飛雪一把就拽起來，胡飛雪大怒：「啞巴，你想幹啥，你瘋了么？」
虛驚了一場，原來是啞巴。
啞巴是胡飛雪的侍女，新社會了，侍女是會被追求進步的社會看成封建荼毒，胡飛雪就改變了稱謂：乾女兒。
兩個人就以父女相稱生活在一個屋檐下。
當然了，乾女兒只是胡飛雪一面之詞，啞巴不會說話，當然也就沒有聽到過叫他胡飛雪一生義父、或者是乾爹。
不過，啞女對胡飛雪很敬畏，從來都是言聽計從，看上去父女情深。啞女穿著很乾凈、整齊，兩個人給人有一種相依為命的默契。
啞女二十多歲的時候有人給提過幾次媒，胡飛雪總是說家裡缺人手，等過了幾年再說吧，幾年之後，胡飛雪從來不提嫁閨女，誰再說媒，胡飛雪就十分冷淡，長此以往，啞女的婚事，就好像被人遺忘了，沒有人再提及過。
胡飛雪是大戶人家，想當年家大業大，人口眾多，胡飛雪除大老婆外還有三房姨太太，兒女成雙成對八九個，胡飛雪那個時候還做著國民政府的鎮長，呼風喚雨龍泉鎮。
啞女就是那個時候進了胡家大院做侍女，那個時候啞女有一張能說會道的很甜的小嘴，很會說話，也很懂事，要不是出生在一個窮人的家庭，抵債送來做侍女，就是一個小天使，儘管那個時候她只有十二歲。
窮人的孩子懂事早，進財主家的大門父母們就囑咐，給財主家做丫頭，嘴巴甜點，手腳輕快一點，少挨打，天底下有打死的人，沒有累死的人，多干點活累不死。
啞女聽父母的話，進財主家的門，手腳勤快，嘴巴甜，這麼漂亮伶俐的小女孩自然就入了胡飛雪的眼，胡飛雪就作為了伺候自己起居的貼身侍女，可是夜裡常常傳來小女孩撕心裂肺的哭喊聲，姨太太們也開始對小女孩大打出手，後來不知什麼原因，小女孩有一天忽然不會說話，就成了啞女，夜裡再也聽不到撕心裂肺的小女孩的哭喊聲，也就成了今天的啞女。
人在做天在看，有的人做的缺德事太多，誰見蒼天饒過誰？
也許就是胡飛雪缺德事做得太多，胡飛雪的老婆孩子姨太太在之後的幾年的時間裡相繼死去，偌大的胡家大院就剩下了胡飛雪和啞女兩個人，啞女在胡飛雪這裡對外宣稱是義女，晚上睡覺卻在一個被窩裡。
這已經是人人心知肚明的不公開的秘密了，這也是後來再也沒有人再給啞女說媒的主要原因。
一個五六十歲的糟老頭子，霸佔著一個二十齣頭的如花似玉小姑娘，事實上啞女是在進了胡家大院不到三個月的時候就被胡飛雪強姦了，並且一直挾持到現在。
對有的人來說，不管如何苦難的生活，一旦認命，天長日久，就有了一個慢慢適應、妥協的過程。啞女就是這個樣子，一個十二歲的小女孩，什麼也不懂，只聽父母囑咐她嘴巴甜、手腳勤快在財主家可以不挨打。
卻不知道他這麼小的年紀會被老財主強姦，小女孩只知道自己沒做錯什麼，手腳也不是不勤快，為什麼被老財主這樣「打」（強姦），小女孩想不叫喊，但還是忍不住喊出來了，喊出來就成了啞巴，一啞就是這麼多年。
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作為當事人的啞女未必知道的太清楚，畢竟當時是一個只有十二歲的小姑娘，她是怎麼變啞的自己未必就是清楚，但清楚的是胡飛雪給她喝了一碗湯，什麼湯不知道，也許不關什麼湯，大概就是從那個時候變啞的，自己一下子變得發不出任何聲音來。
胡飛雪就不一樣了，親手幹得勾當，用的什麼葯，他一直都清清楚楚，更清楚以後再下手，不管怎麼折騰，奄奄一息小女孩也發出任何聲音，這不僅僅是佔有，更多的是刺激，刺激了他胡飛雪一顆不老的心，一直生活的有滋有味，還能給鬼子幹壞事。
那麼，今天啞女為什麼威武了，要砸牆、砸門呢？
原本啞女是從一個懵懂的小女孩，開始不知道胡飛雪要對她幹啥，到後來胡飛雪一直都對她這樣做，為了方便這樣做，就把她變成了一個啞女，啞女那個時候對胡飛雪除了恐懼，度日如年，害怕天黑，因為天黑了，苦難就會在她的身上重複再演，再後來就成長為仇恨，銘心刻骨的仇恨，恨不得一口咬死這個胡飛雪。
轉眼十幾年過去了，再尖銳的仇恨也被磨掉了稜角，啞女有些適應了胡飛雪的存在，也有相依為命的那種依賴，沒有了胡飛雪她啞女一個人頂著這麼多的房子，黑夜肯定會害怕的。
啞女聰慧，儘管嘴巴不會說話，眼睛卻什麼都看明白，這些日子胡飛雪有些反常，夜裡莫名其妙地大喊大叫，醒來就是大汗淋漓。
胡飛雪已經感覺到紅粉穆秀英已經注意到了他，夢裡就是紅粉穆秀英突然站到他的面前，而他當時正在發報，被紅粉穆秀英當場人贓俱獲，紅粉舉起手中的手槍直指他的腦門，槍口火光一閃，胡飛雪能不驚叫么？
再有的時候，人山人海開大會，開公審他胡飛雪的公審大會，胡飛雪被五花大綁站在那裡被兩名健壯的八路軍戰士押著，有人站到主席台上傾述胡飛雪犯下的罪行，特別是他當鎮長的時候，假借上面政府的名義多次收繳苛捐雜稅，讓他憑空積攢了那麼多的不義之財，一大家子多少口的開銷都是他當鎮長搞來的歪財。
更不可思議的是有一天晚上做夢啞女也上台指著鼻子揭露他的罪行，訴說不僅受盡了他胡飛雪的凌辱，還用毒藥把她灌成了啞巴，從此不能說話；更為離奇的是啞女竟然說出了把她變成啞巴的多味毒藥成份，這個可就了不得，她是怎麼知道的？
胡飛雪當時被嚇醒后還跪在啞女面前求饒，啞女當然什麼都不知道，但被胡飛雪這一連串的反常嚇壞了，啞女就有一種擔憂，擔憂胡飛雪被「鬼魂」扶了，在閻王那裡掛上了號，去日不多，不久於人世了。
胡飛雪真得要死了，啞女的心裡一下子變得空蕩蕩的，以前對他的那些仇恨好像冰雪融化，一下子變得不再怎麼樣了。
啞女開始注意胡飛雪的反應，並隨時準備救他一條命，今天胡飛雪失魂落魄回家，回家就鑽進小黑屋裡，啞女預感到胡飛雪這一次被「鬼魂」牽著走，不是上吊就是喝葯。所以就在胡飛雪鑽進小黑屋之際，啞女也悄悄地跟著進去了，進去了就不見了胡飛雪的影子，難道是被「鬼魂」吃了？
啞女就焦急了，喊不出來就砸牆，砸牆就顯露出來了夾牆的門，就改為砸門，砸開了門就看到胡飛雪驚恐地坐在地上，啞女衝進去就有了那感動人的一幕，啞女一把拽起了胡飛雪，又一下子就抱進了自己的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