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大快朵頤
老鷹就是一句玩笑話，根本就不能發生的事，真就成為了現實，老鷹根本就不相信會是真的，當老四帶著九寡婦真就回了樹彎村，老鷹聽到了崗哨的報告就好像在做夢，問：「你看清楚了？」
崗哨說：「千真萬確，我拿腦袋擔保！」
崗哨都這樣說話了，老鷹說：「小子，記住，說話不要總以腦袋擔保，你有幾個腦袋，割掉了一個再就不會有了，軍中無戲言，真到哥你腦袋的時候你就後悔莫及了！」
老鷹說完這句話還在崗哨的肩膀上拍了又拍，崗哨很感動說：「長官，這不是怕你不信么？」
老鷹點點頭，說：「去吧！」
哨兵走了，老鷹看著哨兵遠去的背影點了點頭，老鷹是軍武出身，對底層士兵還是有一份特殊感情，儘管眼下成了軍統膠東站站長，心狠手辣是特務必備，但骨子裡也不是那麼壞的人。
老鷹回頭對下人立刻就吩咐下去：「張燈結綵，大擺筵席，我要給九寡婦慶功！」
老鷹的一句話，下人們立就手忙腳亂起來，這個時候報務員典小輝急急忙忙送來了一份電報，電報是副站長辛明發回來的，電報上寫得很清楚已辟穀小鬼子損失慘重，死了十七個士兵，傷了兩個，而這兩個傷兵僅僅是手臂上的傷，一個是傷在小臂上，另一個是傷在手掌上，據說死那十七個士兵居然是九個是燒死的，是受傷后被大火燒死的！
老鷹相信這個消息是絕對的可靠，城門樓下把門的偽軍副排長辛明不是親眼所見，絕不會傳回來的情報這樣一清二楚。
老鷹放下電報十分高興，就親自到村口迎接九寡婦的凱旋。
老四圍繞著九寡婦，看看這個漂亮，瞅瞅哪一個也很不錯，有一種身處萬花叢中的花不醉人，人自醉的愜意感覺，這種感覺就促使他想努力地展示自己，就像一個公金翅鳥努力地在雌性同類面前努力展示他漂亮的羽毛一樣，只可惜九寡婦對此一點都不感冒，就讓口若懸河的老四都覺得自己這是燒火棍一頭熱，再被相隨的兩個小特務捂嘴一笑，就是臉皮厚如鞋底的老四都感到了尷尬，九寡婦沒有一個人在乎他說了些什麼，幸好一抬頭看到村口上立著一些人，仔細一看站在中間的人就是站長老鷹，老四就急忙顛顛地跑到紅粉面前說：「看到沒，站長都親自來迎接你們了，驕傲吧，我們軍統站成立以來誰都沒有這個待遇，就你們獨之一份，了不起啊，了不起！」
其實，紅粉她們並不看好老鷹，更看不好什麼軍統膠東站，只要粘一個國字的沒有一個好玩意，儘管老鷹給她們發了槍，紅粉並不想領情，因為老鷹她們代表官府，在民間特別是底層的人從來都不看好他們，因為歷朝歷代的官府沒有不壓榨窮苦老百姓的，好像老百姓就是為了受窮苦而生的，紅粉因為識字看書比較多，特病是現代的書籍感興趣，就知道的比較全面，是民國推翻了一個清王朝，要成立一個共和民主的國家，說起來好說，聽起來也好聽，可這個國家從成立之初直到眼下，老百姓就沒有一天好日子過，不是今天他打你，就是明天你打他，都有理由，好像理由都很正當，於是就炮火連天，家園被毀，民不聊生，在老百姓的心目中好像還趕不上清王朝，清王朝雖然窮點，只要不是餓死，起碼生命無憂，不用擔心被飛來的槍彈打死、炸死，民國的建立老百姓沒有得到了一點實惠，什麼都是掛在天的大大餡餅，看得見永遠夠不著，真正帶給老百姓的只有一個戰火連天，自己人打過還不算完，又引來了日本人來打，作為已經取得了政權的民國官府該理直氣壯的跟日本人去打吧，怎麼也該有個國家樣子吧？可老百姓看到的只有各級民國官府聞風而逃，這樣的政府誰能看好它？
紅粉她們的這個態度也是事出有因，臉上看到了站長老鷹親自迎接到村口，想鼓動九寡婦她們激動，九寡婦對此都表現平淡，老四卻不能這樣表現，還沒走到村口遠遠的老四就顛著屁股跑上去沖著站長老鷹要握手，還對對老鷹說：「站長，怎麼樣，我把她們迎回來了！」
老鷹很高興，還是向前伸出了兩隻手，老四欣喜立刻就迎著衝上去要握手，到了近前才發現老鷹的高興熱情不是沖著他老四的，是沖著身後的紅粉她們九寡婦去的，老四隻好訕訕地躲在一邊，親眼看到老鷹禮賢下士，今天沒有像往常一樣板著一張黑臉，一點官架子都沒有。老鷹最先抓住殺豬婆的手緊緊地握住，是因為九寡婦中走在最前面的就是殺豬婆，殺豬婆別看心粗強悍，男人性格，可她畢竟是個女人，她殺豬婆的手除了殺豬哥還沒有真正被別的男人握過，一下子被老鷹結結實實地握在手裡，這也是個男人啊，殺豬婆實在不適宜，就用力地掙脫開來，老鷹好像並沒有在乎這些，他握過了殺豬婆的手又去握小丸子、紅粉、楊七巧，九寡婦的手都被他握了一個遍，老鷹一直很高興說：「祝賀你們，祝賀你們凱旋而歸，也祝賀你們代表我們軍統站打了一個打勝仗，初戰初勝，初戰大勝，我會給你們向重慶方面請功的，在民國的功勞簿上記上一大功，給你們記功的！」
這多噁心人啊，我們打了勝仗跟你們有什麼關係啊，小麻子不以為然地說：「站長問你一句話，記功有什麼用，能當錢花么？」
老鷹依舊激情不減，並沒有因為小麻子的一句話影響了心情，老鷹許諾說：「錢是少不了你們的，你們立了這麼大的功勞，獎金是少不了你們的，還會讓你們驚喜，別的話我就不說了，走，裡面請，我已經給你們準備了慶功酒，接風宴，我就說嘛，我們的女將出馬一個頂倆，在我看來頂十個都不止！」
殺豬婆惱怒，最看不起男人說這樣的話，用她的話說，我們女人行，要你們這些男人幹什麼？
紅粉看出殺豬婆的苗頭不對，就拽了一把，殺豬婆把剛剛要爆發的話一下子變成了嘟囔說：「又來了，這些男人為什麼這樣不要臉，我們女人做了男人做的事，他們不騷的慌，還這樣厚顏無恥，我真他媽服了這些臭不要臉的！」
小丸子也對殺豬婆說：「殺豬婆你還是少說一句吧，這事要是黃了，我們今天中午的飯就沒地方吃，我們吃你啊？」
殺豬婆被小丸子這樣一說，就說了一句：「有道理，我不說就是。」
紅粉她們再次走進了樹彎村這座大宅院，遠遠就聞到了大宅院里飄散出來的美酒菜肴的渾香，她們一下子忍受不了了，畢竟她們天剛亮就從這裡離開了，跑了那麼遠的路，又跟小鬼子幹了一仗，後來被小鬼子追趕，經歷過一場生與死、血與火的戰鬥，飢腸轆轆，一下子就感覺到肚皮貼到了脊梁骨上，紅粉問了一句：「站長，你貴姓？」
老鷹很友好，馬上就回答說：「我姓李。」
小丸子說：「還好，說明你還沒有得意忘姓！」
這簡直是對長官的不敬，如果是其他人老鷹肯定不會容忍，但九寡婦也就算了，畢竟老鷹還有更大的一場戲等著九寡婦去唱，老鷹只是感嘆九寡婦不一般，更沒想不到紅粉也不是個善茬，紅粉一聲：「李站長，我們就不高虛的了，我們來得實惠的，先讓我們肚子吃飽了怎麼樣？」
老鷹馬上響應說：「對，對對對，看看我這個人只顧說話了，這麼重要的事情都忘了，馬上給女豪傑上飯？」
老鷹的一句話，立刻就有幾個下人老媽子人人端著菜肴美酒列隊走上來，按照老鷹的設想，老鷹還想在舉杯動筷子之前舉行一個儀式，先敬酒，再發表一些感言，將敬酒的事情做的優雅、有品位一些，但九寡婦都沒有哪個耐心，老媽子們的菜肴還沒有放在桌子上就被寡婦們從她們手上接走，寡婦們根本就不需要勺子、叉子，甚至筷子，她們直接都動用了與生俱來的兩雙半，直接就抓起來往嘴裡塞，殺豬婆被雞肉噎住了翻白眼，就將酒當成了水，口對瓶一氣吹，再看其他寡婦哪裡還有半點淑女的樣子，她們一陣胡喝海塞，風掃殘雲，就是一眨眼的功夫桌子上就剩下了空盤子、空碗，驚呆了一邊的老鷹。
說實在的，剛開始的時候紅粉也覺得寡婦們的吃相有些難看，就像從來沒吃過什麼一樣，換句話說這就是一群地獄里來的餓死鬼，見了好吃的，根本什麼都不顧了，紅粉本來還想提醒幾句，但眼看著那麼多好吃的越來越少，再說幾句恐怕自己連舔盤子的機會都沒有了，就什麼也不說了拿起一碗燒肉大快朵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