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會用槍嗎

殺豬婆將自己的兩把刀斧一下子也放在桌子上，不同意說：「換什麼裝備，還是使用這個家什順手，爽心，小鬼子的腦瓜被劈開的時候，就說不出心裡有對痛快了！」

殺豬婆說到這裡還不算完，一轉身，一揮手，只聽「嗖」地一聲，「咚」地一響，一把殺豬刀穩穩噹噹插在門框上，刀尖深至木質部少說也有二指以上，如果是小鬼子的身體的話，取其性命輕易而舉、不在話下！

殺豬婆不知道什麼時候練就了這樣一手，也許受到了小丸子的感染。殺豬婆的這一招數還沒有看到過殺鬼子使用過。殺豬婆這叫實力展示，或者說下馬威也好，總之不想在老鷹這裡失份子，九寡婦們都覺得很提氣！

可是，誰也沒有想到的另一番情景出現了，只見老鷹拿起桌上的朗寧HP35手槍，看都沒看，回手一槍，插在門框上的那把殺豬刀應聲就被打成了兩截，一截落在地上，殘餘還深嵌在門框上，九寡婦驚詫，老鷹收回手槍，很自信地對著手槍的槍口吹了一口氣，問：「怎麼樣，我只問你們一句，槍快還是刀快？」

九寡婦沒有人回答，當然不能輕易服輸，不服輸的表現就是沉默不語。

老鷹也知道九寡婦心服未必口服，誰也沒看到具體怎麼一個動作，握槍的手略微一動，彈夾脫落被老鷹用另一隻手輕鬆接住，用一雙鷹隼一樣的眼睛掃過所有寡婦的臉說：「如果你們還有十把尖刀，我還有十二發子彈！」

老鷹話說到這裡繼續觀察寡婦們的反應，九寡婦整個就是被驚住，沒有想到手槍還可以這樣玩。

老鷹掃視著九寡婦們，將彈夾里的十二發子彈一粒一粒地推出來，裝滿彈夾為十三顆子彈，打出了一發，剩下了十二發，十二發子彈被老鷹一顆一顆很有節奏地推出彈夾，就落在桌子上，就像一顆顆大花生米。

到底是刀快還是槍快，刀槍的優劣之分不言自明，老鷹還說：「十三發子彈，十三把刀，哪一個攜帶更方便？」

當然是十三發子彈，十三把殺豬刀就算是捆在腰上也絕對是一種負擔，殺豬婆生意人，這樣的賬目自然也算得清，嘴上不服，心裡服，九寡婦都是這樣一個心態，殺豬婆更具有代表性就問：「那麼說，我們的刀斧沒有用了？」

老鷹說：「話也不能這樣說，寸有所長，尺有所短，朗寧HP35槍的缺點跟所有的手槍一樣，槍響都有聲音，這樣很容易暴露目標，就像你們這次城裡殺鬼子，如果是用槍的話，你們也許麻煩更大，我之所以這樣說話意思只有一個，就是刀斧不能丟，刀斧可以殺敵於無聲之中，我們有了刀斧，再配上手槍不是更好么，那樣豈不是更爽地殺鬼子么？」

殺豬婆說：「是這個理，我同意。」

紅粉卻覺得老鷹下這麼大的本錢，又給她們配槍支，這槍肯定是很值錢的，肯定是有什麼目的的，紅粉相信自己的這個判斷，所以紅粉又問：「站長，你這樣不遺餘力支持我們，我們能給你做點什麼？」

按道理說紅粉如此說話，老鷹也應該坦誠相待吧？

如果是這樣的認為那真是小看老鷹這個人了，老鷹不是這樣的，他強調說：「還是那句話，我這樣做還不是為了殺鬼子么，我知道你們對鬼子有著血海深仇，你們殺鬼子用的武器太落後，我怕咱們的人吃虧，我這是幫你們，也是幫我自己，你們多殺了小鬼子，我不是高興么，能早早將小鬼子從我們地盤上趕走，我們都能過上沒有鬼子殺戮我們的好日子，這樣不好么？還有一點，我有這個能力，也有這個機會，我有這麼多的好武器如其發給那些膽小如鼠的懦弱之輩，在他們手裡被當藝術品藏匿，倒不如發給你們這樣真殺鬼子的需要人，一句話，只要你們多殺小鬼子就是我要你們要做的！」

這觀點不錯，無懈可擊，也冠冕堂皇，簡直就是同路人！

紅粉總感覺這冠冕堂皇理由的背後，總還有一個真正的目的沒有說出來，紅粉想探究出來顯然是不可能的，一個人藏在心裡的秘密，只要他不想說出來，別人怎麼也不可能知道。既然不想說，紅粉也不想在探究下去了，管他呢，既然有這麼好的武器相送，不要白必要，先用它殺小鬼子再說，紅粉說：「姐妹們，大夥靜一靜，我有話要說幾句，等我說完了，歡迎發表不同意見！」

紅粉是九寡婦們當選出來的領頭雁，況且一直很盡職盡責，沒說的，所以一直在七嘴八舌的寡婦們就安靜了下來，春花說：「頭，有什麼話你就只管說，我們都聽你的！」

春花一直都是紅粉的堅定支持者，紅粉一直很感激春花，紅粉說：「是這樣，想必大夥都看到了，槍的確是一個好東西，站長的好意我們就實領了，我也看得出來站長這是在真幫咱們，就是讓我們痛快殺鬼子，把我們的血海深仇報了，我說的沒錯吧站長？」

紅粉這樣說話，還要老鷹證言，老鷹當然也不放過表現的機會，他說：「沒錯，我就是這個意思。」

其實，老鷹心中還真的另有意思，這個意思就是老鷹發展自己的實力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老鷹一直想控制膠東的國民黨軍隊，將其佔為己有，這樣自己在重慶哪裡就成了人物，增重了砝碼，老鷹是軍隊出來的軍官，最知道軍隊的重要，如果不是自己的軍隊被打光，也不會孤家寡人被流放到這裡建什麼膠東軍統聯絡站，按照老鷹的想法是直接到鄭維屏的部隊里當參謀長，或政治部主任一職，可是鄭維屏不買賬，不同意老鷹能到他的部隊來，軍統的厲害，可以將軍隊搞得人心惶惶，特別是寧願錯殺一千絕不放過一個，鄭維屏不想給自己找麻煩，更不想趟這渾水，自然就銼了老鷹的目的。

在軍統體制里，只要有不聽話的軍官、不管是中央系的，還是地方軍官，將軍也不行，軍統有權實行逮捕、綁架、秘密槍斃等手段先暫後奏，因為他們的後台是戴笠，戴笠是直接通天隨時都可以見到蔣介石的。

老鷹想在膠東做大，一山不容二虎，鄭維屏是他最大的障礙，九寡婦因為出手不凡，能如此彪悍地殺鬼子，又能全身而退，特別還是跟鄭維屏有了些瓜葛，不管從哪一方面能捷足先登把九寡婦掌握在自己的手上，肯定會成為自己今後的一張王牌，為他所有，老鷹基於這種考慮所以就不痛惜在九寡婦上、下功夫、下本錢，就一點不奇怪。

殺豬婆看紅粉這樣說，也就不在堅持了說：「那就發槍吧，尺有所短寸有所長，這話我同意，槍和殺豬刀我都要。」

老鷹怎麼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也看得出來九寡婦之所以這樣立於不敗之地，是因為她們中間有分工，而紅粉就是她們中的領導者，所以在殺豬婆答應發槍的同時，老鷹徵求紅粉問：「那我們就發槍？」

紅粉肯定說：「發槍。」

老鷹一拍手，指示說：「老妖，把東西呈上來！」

站在一邊的老妖立刻一哈要說：「是，站長！」

老妖就從內間屋子捧出一個綠色的箱子，箱子打開，裡面全是油紙包裹的東西，打開油紙全是嶄新的朗寧HP35手槍，寡婦們上手就搶，老鷹喊：「別急、別急，人人有份，人手一支。」

鐵匠嫂和楊七巧人手一支朗寧HP35手槍，鐵匠嫂將手槍拿在手上反覆查看，試想有一天她的鐵匠鋪能是不是也能打造出來這樣的東西，如果能打造出來的話，肯定不愁銷路，能掙好多的錢。鐵匠嫂因為研究，將手槍這裡扣扣，哪裡掙掙，不知道觸動了什麼機關，彈夾掉了，就覺得這東西活頭活腦，不結實，就不是個好東西，就急忙送上去問老鷹：「這個是不是壞了不能用，換一支！」

老鷹肯定說：「沒壞。」

老鷹拿過手槍，裝上彈夾，在裝彈夾的時候做示範，其他寡婦拿著手槍扣動扳機，沒有老鷹那樣發出很響的聲音，楊七巧舉著手槍問老鷹：「站長，這支手槍是不是不好使了，就是打不響，也是一支壞的，不能用的！」

老鷹哈哈大笑說：「多虧給你們的手槍里沒有子彈，如果有子彈的話，你們中有一半的人都就不存在了，你們自己看看你們的槍口都是沖著哪裡！」

殺豬婆一看楊七巧將槍口對著自己，還一直在扣動扳機，總不相信手裡的那支槍是一支好的，能用的槍，殺豬婆對楊七巧吼：「傻逼，你的槍口沖著誰哩，這個樣子會死人的！」

殺豬婆把楊七巧的槍口撥到了一邊，沖著沒人的地方。

紅粉很生氣，也很焦急，這些老娘們真是太丟人了，老鷹說得一點錯都沒有，如果槍里有子彈，那真會死人的，紅粉大喝一聲：「把槍都給我放下，太不像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