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捅刀子

第二十四章:捅刀子

辟穀少佐一聲令下,所有的鬼子兵立刻散開,對鄭維屏的臨時住宅屋裡屋外進行徹底搜查,有鬼子士兵將一花瓶用刺刀捅落到了地上,花瓶抗議一樣在粉碎之前發出絕望脆響,鄭維屏吃了一驚,那可是他的心愛之物,價值連城的康熙青花瓷。鄭維屏心痛地回頭看了一眼辟穀少佐,辟穀少佐就像沒有聽到一樣無動於衷,鄭維屏很惱火辟穀少佐的無情無義,切身感受到了人在屋檐下的奇恥大辱!

鄭維屏是啥,五縣兩市的民國大員,說不上太大,但絕不是小,就軍銜來說,怎麼也是個將軍,辟穀少佐什麼東西,少佐不過就是一個少校營長,比自己相差一大截還不止,按照國際慣例,在軍銜體制里不分國籍,低級軍官見到高級軍官都要率先向高級軍官敬禮,弱國無顏面,沒有顏面也不能如此蠻橫無理吧,說搜查就搜查,打碎了花瓶就是打了鄭維屏的臉,竟然連一句道歉話都沒有,鄭維屏這樣想來就很憤怒,憤怒之後又不得不冷靜下來,眼下是在鬼子佔領的地盤上,好漢不吃眼前虧,這口惡氣鄭維屏只能咽下去,咽在自己的肚子里!

沒辦法,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頭。

這低頭的滋味,還真不好受!

鬼子兵一通翻箱倒櫃的搜查當然一無所獲,這得力於鄭維屏居住的這座臨時住宅幫助,這臨時居宅不是別人的就是表哥老怪購買的,是老怪用鄭維屏多年攢下來的錢幾年之前就買下來的房產,名字當然不是老怪的,也不是鄭維屏的,是用鄭維屏的爺爺名字購買的,購買這房產的時候鄭維屏的爺爺都死去了幾十年,實際的房產權還是在鄭維屏的手中。

當然了,這都是秘密,這秘密只有鄭維屏和老怪兩個人知道,平常日子過來打理房產的都是老怪所以一般人都認為這房產是老怪的,鄭維屏住在這裡是以借房子的名義,又是臨時居住的,誰都不知道這房子就是鄭維屏的。這房產鄭維屏早就做了很好的謀划,為了防兵防匪,老怪還根據鄭維屏的意思將各處房子打通,各處房子相同的不是暗門就是暗道,就像紅粉她們看到的牆壁上的暗門,就是他們的傑作。

鄭維屏這也是購買這房產以後第一次來居住,還不是以自己的名義,還是以借房子的名義,鄭維屏不能不說很有心計,這樣的一所房子終於發揮了作用,這個作用就是小鬼子在一番搜查之後什麼都沒有找到,小鬼子們都陸續又回到餐廳,辟穀少佐看看阿布中尉、倭瓜小隊長,兩個人都搖搖頭不說話,辟穀少佐知道一無所獲。

辟穀少佐走過來看了鄭維屏一眼,問:「鄭桑,你知道我為什麼要這樣做么?」

鄭維屏知道辟穀少佐一無所獲,這是要對自己的行為進行圓說,如果抓到了九寡婦的結果肯定就不是這個樣子了,是什麼樣子?鄭維屏也不敢想象,小鬼子的心事有時候就是難以琢磨。辟穀少佐又說:「我們的人搜遍了整座牟平城沒有找到任何蛛絲馬跡,就是九名嫌疑人的影子都沒有搜到,軍官報告說就剩下了貴處還沒有顧及到,懷疑九名嫌疑犯人就可能藏在貴處,我不相信,我不相信鄭桑對我不那麼忠誠,為了還鄭桑以清白,掃除手下軍官的懷疑,所以我就親自來還你清白來了,我希望你能體諒我對你的良苦用心!」

鄭維屏的心裡很是彆扭,這個辟穀少佐分明逼你吃下了一隻蒼蠅,還要你感謝他對你的招待,蒼蠅也是肉在辟穀少佐這裡體現的淋漓之至。鄭維屏能說什麼,能跟小鬼子翻臉么,要知道小鬼子是什麼都能做得出來的,1930年的濟南慘案,堂堂民國政府的外交官都可以被隔鼻殺死,而自己又是處在戰爭中的兩國兩軍的來往期間,鄭維屏只能是啞巴被驢進了,有苦難言,什麼話都說不敢出來,還得揀好聽的回答說:「謝謝太君的良苦用心,在下心領了!」

辟穀少佐卻不管鄭維屏的話是不是出之於真心,他要的只是一個結果,所以對鄭維屏略一頷首,回頭就走,鄭維屏還趕著辟穀少佐喊:「太君太君,喝點水再走,太君辛苦了!」

辟穀少佐不屑搭理,頭也不回地走了,鄭維屏還親自趕著送出了門外,親眼看著辟穀少佐跳上了摩托車遠去了,鄭維屏這才敢狠狠地吐了一口痰罵道:「小鬼子牛逼個啥,九個寡婦就讓你火燒屁股,趕明兒老子叫你生不如死!」

鄭維屏只有爆出了如此狠話心裡才舒服了一點,但他的心裡很清楚就他的部隊對抗小鬼子那是雞蛋碰石頭,一碰就碎,這九個寡婦殺小鬼子厲害的很,也沒有一支火器,不能不佩服九寡婦們的厲害。

辟穀少佐帶著鬼子走了,九寡婦這就又回到了餐廳,韓副官也回來了,韓副官滿頭大汗很狼狽地對鄭維屏說:「鄭司令啊,好險哪,差點就暴露了!」

鄭維屏不知何故,更不知道韓副官要說什麼。

韓副官說得差點就暴露是指她們掩蔽的地下室有一個小鬼子闖入,要不是韓副官及時地制止,殺豬婆的一把刀斧肯定就剁到了這個小鬼子的腦殼上,小鬼子被殺,搜查的小鬼子少了一個,小鬼子能不發現她們么,被發現了韓副官的腦袋鄭維屏要割了他,就是鄭維屏不割小鬼子也會割了他,這個沒有組織紀律性的寡婦不好帶,一點素質都沒有,韓副官當然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一點腦子都沒有,看見鬼子就眼紅,就殺鬼子,就這樣不計後果,腦子裡根本就沒有那根弦,韓副官想想這件事情腦袋都大了。

鄭維屏聽了韓副官的這樣回報,殺豬婆大九兒還不以為然說:「殺小鬼子哪來那麼多的規矩,能殺不能殺,要我說啊,看見小鬼子就不能讓他活了,該出手時就出手,前怕狼后怕虎,還是大老爺們,膽子比老鼠還小,不爭氣,小鬼子是殺一個少一個,看看分明那是一個死鬼子,應該死在我手裡的一個死鬼子,就這樣活著走了,離開了,多可惜,還得糟蹋糧食,糟蹋空氣!」

殺豬婆說這話時誰也不看,就是旁若無人的自言自語,根本就沒有發現紅粉正在使眼色阻止她繼續說下去,殺豬婆還就一口氣說了下去,沒有殺死那個小鬼子心裡不痛快,眼下倒是嘴巴痛快了。

鄭維屏自覺是一個干大事的人,他這一次到牟平城來就是跟辟穀少佐談合作的事,也想像萊陽趙保原那樣得小鬼子日式裝備,提高自己嫡系保安第一旅的戰鬥力,這個才是他最重要的,想不到捲入了九寡婦的事,這件事不能再繼續下去了,必須快刀斬亂麻馬上結束這件事,眼下不能讓九寡婦壞了自己的大事,鄭維屏現在很是後悔,不該招惹九寡婦,不該出手幫助這九寡婦,寡婦本身就喪氣重,眼下自己跟寡婦們攪在一起不是自己跟自己找不自在么?

寡婦這類人在封建文化中很不被看好,寡婦顧名思義就是死了男人的婦女,死了男人的女人就是在自家人看來也是臟,喪門星,不這樣的話怎麼會剋死男人?外人就更不用說了,一個寡婦孤苦伶仃,沒有多少人可憐她們,更沒有人願意幫他們,寡婦門前是非多,就是要出門走趟娘家,上毛驢上不去,一般會把毛驢牽到堤堰下面,寡婦踩著堤堰上毛驢比較容易些,而這個時候所有的人都會看守著自家的堤堰不被寡婦踩踏,在他們看來被寡婦踩踏的堤堰相連的田地會長不出糧食,甚至會絕產,既然寡婦是這樣不吉,鄭維屏自己反把她們藏在宅中,尤其是這九寡婦背負著一個村近千口死人的陰氣,他鄭維屏當時就因為一衝動,怎麼就沒有想到這件事呢?

鄭維屏眼下就不想再跟這些寡婦有瓜葛了,鄭維屏說:「小鬼子走了,你們安全了,我自認為我鄭某對你們也夠意思了,現在天黑了,我就不再收留你們了,你們趁著天黑趕快走吧,請記住一句話,對誰都不要說是我救過你們,出了這個門我們誰就不認識誰了,兩清了,你們請把!」

紅粉知道鄭維屏這是在攆她們走,當初也不是紅粉她們找上鄭維屏,鄭維屏如果不招惹她們,她們也絕不會跟鄭維屏有什麼關係,紅粉一抱拳,剛想說一些後會有期這樣的話,看鄭維屏不想再跟她們有關係,就不再說什麼了,回頭對姐妹說:「我們走!」

紅粉她們前腳出了門,老怪立刻將就嘴巴貼在鄭維屏的一邊耳語幾句,鄭維屏搖了搖頭說:「算了,報告鬼子太缺德,背後捅刀子的事不是不行,對她們不合適,就讓她們自生自滅吧,我相信她們也不能活得太長久,我對她們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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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血刀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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