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回馬槍
這件事還真叫紅粉說著了，因為紅粉在跟辟穀少佐暫短的幾句交談中，就感覺到辟穀少佐是一隻狡猾的狐狸，更不是一個等閑的善良之輩。
辟穀少佐從旗袍店裡走出來，那些靚麗女子的身影一直都在他的腦子裡晃動，特別是哪個開門的女子氣質不凡，一看就不是一個平凡女人。還有那個一直低頭做衣服的，簡直就是一個仙女，細皮嫩肉的就像他的初戀女友駁船香奈，他的腦海里禁不住跳出了佔有駁船香奈那個夜晚的一個個畫面，這些畫面他辟穀少佐不死，就會一直藏在他腦海深處，常常在夜深人靜的深夜被他拿出來體味一番，成了他永遠不被人知的隱私！
今天因為那個低頭小姑娘讓他心潮浮躁，心神不寧。
倭瓜小隊長緊走幾步跟上辟穀少佐說：「司令官閣下，我好像有一個發現。」
辟穀少佐因為看到了這麼多的美女，又發現了一個好像自己的初戀女友的夢潔，心就不淡定了，因為腦子了的那些追憶的畫面，就想入非非，聽了倭瓜小隊長如此一句話，立刻就回到了現實問：「什麼發現？」
倭瓜小隊長說：「這些女人我昨天傍晚好像見過。」
辟穀少佐馬上追問：「什麼地方？」
倭瓜小隊長說：「軍火庫門口。」
辟穀少佐停下了腳步回頭盯著倭瓜小隊長的眼睛：「你敢肯定？」
倭瓜小隊長一下子惶惑起來，又不敢肯定說：「昨天傍晚我看到的是一夥男的，還是一群叫花乞丐，可我還是覺得有他們的影子，特別是那個開門女人的那雙眼睛，我越想越覺得像。」
辟穀少佐被倭瓜小隊長這樣一說，也覺得什麼地方有些不對，就沉下心來想，那些漂亮的女人根本就不像幹活的人，特別是那個像駁船香奈的女子手分明整個人都在打抖，這就很不正常，就對倭瓜小隊長吼：「為什麼不早報告？」
倭瓜小隊長說：「我也是剛剛想起來——」
辟穀少佐馬上說：「回去，馬上回去，抓捕這些女人，一個也不能讓他們跑了！」
辟穀少佐一聲令下，小鬼子回過頭來在倭瓜小隊長的帶領下就開始跑步趕回了那個他們剛剛離開的旗袍店，回去就把旗袍店圍了起來，倭瓜小隊長就親自帶著士兵沖了進去，辟穀少佐也隨後趕了進去。
辟穀少佐就是這個時候都不相信會不會是倭瓜小隊長看錯了，軍火庫被炸，七個帝國軍人輕易被殺，還有前一天的巡邏隊五個士兵，大保久的一家會是這些弱女子乾的？不可能，就刀劈下去的力度也不可能是女人所為，辟穀少佐甚至懷疑倭瓜小隊長看到這麼多的漂亮女人起了歹心，想把她們抓起來、關起來，用來滿足他的獸慾。
倭瓜小隊長與辟穀少佐同鄉，雖說不是居住在一個村莊，但彼此都認識，倭瓜小隊長的先人都是囚犯，祖祖輩輩都有人犯罪，他們家有一個共同的弊病就是好色，毫不避諱的那種好色，好衝動，又沒腦子，還常常因為屁大點的事就可以跟人動刀拚命，倭瓜小隊長之所以對辟穀少佐俯首帖耳，就是因為日本軍隊的上下級軍官的命令叫死不敢活的絕對權力，當然了，倭瓜小隊長也沒有少吃辟穀少佐的拳腳，辟穀少佐認為倭瓜小隊長如今對他俯首帖耳也算是對他管教的一個肯定，辟穀少佐對此也很有成就感！
辟穀少佐幾步也闖進旗袍店，旗袍店裡空無一人，那麼多的漂亮女人轉眼之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辟穀少佐不相信，士兵們正在搜捕，忽然賬房後面傳來了一片哭叫聲，辟穀少佐吃驚怎麼還傳來了小孩子的哭聲，還有一個蒼老的男人聲音在叫喊，辟穀少佐糊塗了，分明是那麼多漂亮女人，怎麼有了老男人？
辟穀少佐正想轉過去看看倭瓜小隊長跑了出來，倭瓜小隊長報告說：「我們抓到了十幾個人，但不是那些女人！」
辟穀少佐一聲：「帶上來！」
倭瓜小隊長向後一揮手，婦女老幼一大家子人被推了出來，這些人又哭又叫，特別是一個老男人，叫喊起來的聲音就像一頭老牛，聲音渾厚，又特別蒼涼，就是辟穀少佐聽到這個叫吼聲都脊背發涼，辟穀少佐有些難以忍受就拔出手槍對空中打了一槍，這一聲槍響一下子就鎮住了這一家老少的嘴巴，一家老少都張大了嘴巴，瞪著一雙雙驚恐的眼睛看著辟穀少佐，人就像僵住一樣一動不動。
辟穀少佐收了槍，在這些人面前走了一個來回，然後用手一指那位老者說：「你回答我的問題，明白？」
老者急忙雞叨米一樣點腦袋，沒有一點聲音，辟穀少佐問：「這都是些什麼人？」
老者急忙回答說：「這都是我的孩子，一家子人。」
辟穀少佐問：「沒有一個外人？」
老者說：「太君我保證沒有一個外人。」
辟穀少佐又問：「那些女人哪裡去了，說實話！」
老者說：「女人？我也不知道，我也奇怪，我們全家就是被那些人捆綁起來，把我們一家人都丟進菜窖子里，我們什麼也不知道哇！」
辟穀少佐看倭瓜小隊長，倭瓜小隊長略點一下頭，證明這件事是這樣的。
這個老者就這個旗袍店的老掌柜的，是一家百年老店的店主，手藝在牟平城首屈一指，沒得說的，老掌柜的名字叫王廣輝，此人頭腦靈活，也很世故，雖說跟其他的生意人一樣把錢看得很重，但心眼不壞，紅粉帶領九寡婦陰差陽錯地躲進了旗袍店，當時老掌柜的還沒有開張，紅粉向老掌柜的說明躲避了鬼子沒辦法，老掌柜也理解，聽到了鬼子軍火庫的那聲爆炸聲，又看到了她們，老掌柜就什麼都明白了，老掌柜急忙讓她們換了衣服，都穿上了旗袍，換掉了原來的乞丐衣服，還幫著她們打扮，老掌柜想救這九個寡婦，讓九寡婦躲進自家菜窖子里，紅粉知道一旦暴露，老掌柜一家人一個活不了，紅粉說：「你們躲進去，我們來應付。」
老掌柜還想說什麼，紅粉一句話就讓寡婦們將這一家人綁了，把他們關進了菜窖子里，老掌柜知道紅粉這是救他們，一旦有事，他們都是受害者，日本人也不能將他們怎麼樣。
老者一家人也是被挾持，辟穀少佐弄明白這一切后，明明覺得這些女人這樣做好像是救老掌柜一家，這個老掌柜跟那些女人應該有某種默契，但這只是猜測，再看老掌柜這個時候哭了起來，心疼那些被穿走的旗袍，還說那些人臨走還順手牽羊順走了他好多漂亮衣服，老掌柜哭著說：「小本生意，我生意還做不做了，那些衣服都是主顧們定製的，我賠不起啊！」
老掌柜為什麼要這樣哭訴，這個老掌柜的不愧為是市井上混的人，辟穀少佐原來聽他訴說，到最後一直都是持有懷疑的心態，認為老掌柜跟那些女人們是一夥的，確切地說，那個時候老掌柜還不知道是寡婦，所以老掌柜的就來了這麼一哭，哭過了老掌柜的還眼淚汪汪地說：「太君啊，一定要抓住他們，把我損失的那些旗袍追回來，我賠不起啊！」
儘管老掌柜心細如絲，辟穀少佐還是沒有放過對老掌柜的懷疑，忽然問了一句：「那些人是男是女？」
老掌柜說：「我不知道啊，我只知道他們是一群乞丐！」
老掌柜這句話沒有撒謊，一個日本兵把一堆乞丐的衣服丟在地上，辟穀少佐問：「剛才你怎麼問那些女人？」
老掌柜說：「太君，這不是剛才你這樣問我的嗎？」
辟穀少佐也知道自己的確這樣問過，這個老傢伙滴水不漏，辟穀少佐還不死心，問：「你說這些人是八路，還是什麼人？」
老掌柜王廣輝不哭了，摸了一把老淚說：「這個我不知道，我當時只知道他們是乞丐，餓急了搶到了我家，要不是他們綁了我，我還一直在琢磨報告太君，讓太君來給我做主抓了他們，就在剛才聽了太君說是女人，我又看到我們店鋪那些擺掛的旗袍都不見了，太君，他們都是女的么？」
什麼收穫也沒有，辟穀少佐很惱火，什麼話都沒說，一揮手帶著士兵們就撤走了。
老掌柜王廣輝終於鬆了一口氣，坐到了地上，老掌柜自己也搞不明白，那些女娃到底是不是八路軍，就她們對待老百姓的樣子到很像八路軍，老掌柜早就聽說了八路軍不禍害老百姓，她們就是一群這樣的人。
老掌柜同時還在想：這些女娃現在怎麼樣了呢，安全么？老天爺千萬保佑她們別出事，不管她們是不是八路軍，她們不是被小鬼子逼得沒有了活路，這些女娃誰會這樣冒險出來打鬼子？
可是，九寡婦他們出了旗袍店，還真就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