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0章 開始逛窯子

()接下來的一段日子簡直就是噩夢。查爾斯整天黑著臉，不管走到哪裡都帶著一股低氣壓，家裡的僕人和查爾斯的同僚也都或多或少感覺到了他的變化，不過對他們而言，查爾斯也只是更加挑剔嚴厲了些。我的感受卻完全不同，每次和他說上兩句話，哪怕前一秒鐘還是和顏悅色的，都可能在下一秒就會無緣無故地翻臉，然後牽強附會地在我的言行里挑出各種毛病進行言論暴力，最後莫須有地扯到霍華德或者路德維希的身上。我本來就拙於言辭，此刻更是只有乖乖被教訓的份，實在苦不堪言。還有就是每到半夜他就會做噩夢驚醒好幾次，每次醒來都是一身的冷汗，還什麼都不肯說，問得急了，還要生氣和我吵架。還有好幾次，明明什麼都沒說，什麼都沒做，突然之間就摔東西，或者好好的在讀書，莫名其妙就將書給撕了。同樣的，他臉色越來越差，吃東西越來越少，有時候吩咐下去做了一大桌子菜，落座之後看了半天，一口都沒動便離開了，即使勉強吃了，之後也會吐出來。就算這些天我被弄得神經衰弱，甚至見到查爾斯就覺得厭煩，想要遠遠避開，每次看到他吐得臉色發青的時候，還是覺得有些心疼。這才幾天，他就瘦了一圈，我也跟著瘦了一圈。「大叔，要不要請個御醫看看？」我問道。查爾斯好容易止了吐，漱過口，橫了我一眼：「你是說我有病？」我認出這是他爆發的前兆，恨不得給自己兩個耳光，心想完了，叫你多嘴。「你就是盼著我死，好趕快在找個男人？」查爾斯接著問。「大叔，你這可就是冤枉我了，那個霍華德呀，路德維希都是過去式啦。」擺出挨訓時候的標準姿態，在一旁賠著笑臉。等待接下來狂風暴雨的洗禮。查爾斯又漱了口紅酒，靜靜地望著我。手掌攥了又松，鬆了又攥，終沒再說話。我茫然地望著他——今天怎麼就轉性了？一聲脆響，酒杯被查爾斯捏裂了紋。「那你是有了現在時？」查爾斯極度深寒的看著我。MD，我真想把自己的嘴巴封起來。………………當瑪麗·泰蕾茲公主前來看望我的時候，看到我瘦了不少並且頂著大黑眼圈的樣子嚇了一大跳。「奧菲利亞怎麼成了這副摸樣？」說完，她嬉笑著問，「難道是被查爾斯殿下榨乾啦?」我長長嘆了口氣：「公主殿下不要問了，一言難盡哪——」瑪麗·泰蕾茲公主拍拍我的肩膀，難得用正經的語氣說：「最近出了一點事情，查爾斯殿下心裡很不好過。——奧菲利亞還要多體諒些。」我這才發現泰蕾茲公主眉宇間似乎也有些許愁色。有些猶疑著，想要詢問，卻又擔心貿然開口會落得個外戚干政的罪名。但是不問，我這日子也實在難過下去，橫了橫心，還是來個痛快的好。「泰蕾茲工作，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我擔憂的問。「奧菲利亞，這樣的事情還是交個他們去煩心。」泰蕾茲打了個哈哈，說，「奧菲利亞要是覺得心裡煩悶，多出去走走。要不然——今天晚上，小妹帶你去個好地方！」………………呆愣地看著眼前花里胡哨的街道建築，離得挺遠便嗅到一股子香風，一路望去，滿眼倚紅偎翠。一座座綺麗的閣門前，幾個穿著光鮮亮麗的公子用慵懶的聲調招呼著過往行人。用不可思議地將目光轉到身邊的泰蕾茲公主身上，她已經換了裝束，看起來就像普通的富家女子。我艱難地張了張嘴：「你說的……好地方，就是指這裡！！！」泰蕾茲公主不屑地撇撇嘴：「本公主能看上眼的，當然不會是這種地方！」說著拉著我一直往前走。胭脂巷，據說這條小巷原本並不叫這個名字，只是裡面妓院多了，漸漸人們就都這麼叫了。我被泰蕾茲公主拉著，不理會兩邊公子的留客聲，一路前行，漸漸的，倚門賣笑的少了，鶯聲燕語也淡了，絲竹之聲隱約可聞。「外面的太輕浮，不好，這邊才最舒坦。」泰蕾茲公主停在一家門面一般的前，「在往裡走可就酸了，公子們一個個傲得很！而且容易碰到熟人。」「不要看著這小門面一般，裡面卻整個國都胭脂巷裡——或者說整個寧芬國最好的公子！」泰蕾茲眨眨眼睛，「我可是這邊的常客了！不過心照不宣就好，寧芬國法律，官員不得宿娼，所以現在咱們可都是商賈，在下沃茲尼亞奇。」見她將名字掉過來充數，我隨口變了個音：「我叫齊亞尼自我。」這沙龍也是個怪地方，我們兩個人在門口站了半天都不見一個人來招呼。泰蕾茲公主拉著我直接推門進了大廳。進門便是一個大廳，布置得十分雅緻，沒有嗆人的脂粉味，而是似有若無的飄著淡淡一縷清冽玫瑰花香。不似想象中的迎來送往，只一個身穿淡藕色衫子年輕男子朝外面走了過來。他二十齣頭，一頭黑髮在腦後鬆鬆挽了個髻，眉目如畫，舉止蕭疏，眼角眉梢流露出自然風流的閑散態度。「兩位客人來得倒早。「他淡笑著說，然後朝泰蕾茲點點頭，沃茲尼亞奇小姐許久未來，沙龍里倒是新來了幾個孩子，就是不知小姐有沒有興趣。」我第一次到這種地方，跟著泰蕾茲後面也不開口。泰蕾茲也不客氣，大大咧咧地拉著我在下挑了個好位置落坐：「要是平時我也就點了，不過今天帶的朋友可是頭一回來，怎樣也得叫達維登科公子坐陪，當然，如果有幸能讓老闆你跟我們喝兩杯的話，其他人我們可就都看不上了。」天呀，我真的是瘋了，和這個女人一起逛窯子，這要是被查爾斯知道了，估計我們家就不剩什麼東西啦，我怎麼就不能學乖點，不給自己惹麻煩。「您太過獎啦，只是沃茲尼亞奇小姐出手向來闊綽，我可不能搶了孩子們的客人。」被泰蕾茲稱作老闆的那個年輕人也不在意，吩咐人備了酒菜送上來，「您也知道那孩子的脾氣，恐怕還要稍待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