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漠楚家 第九十四節 請君入甕

北漠楚家 第九十四節 請君入甕

柳一白看到白束的背影進入到二樓客房裏,藝高人膽大的柳一白,不假思索就沖了進去。

周圍大致張望一下,只見靈活的白束已經從窗戶出去了,柳一白迅速衝到窗前,站到窗框上,見樓下沒有,估計白束走的是屋檐。

白束也不多想,縱身一躍而上,想跳到對面屋檐上,不過兩把鴛鴦刀迎面襲來,柳一白大驚失色,敏捷的身手,下意識用斗笠格擋,柳一白被接打到裏屋的牆上,後背的木頭牆壁,在真氣的肆虐下裂痕蔓延。

白束依靠地形屋檐的視線受阻和柳一白膽識過人的性格,所以提前腳勾住屋檐,以倒掛姿勢伏擊柳一白,這就是完美的戰鬥意識,少不了預判,一個準確的預判完全可能一擊致勝。

白束見計劃得逞微微一笑,出乎意料的跳到對面屋檐準備逃亡,而不是直接逃走。

柳一白看到白束身影,斗笠旋轉脫手而出,擊中了白束腳下的房子,斗笠直接削去房角一塊。

白束失去重心,腳下一空,臉色當即大變,整個人下垂之勢,趕忙抓住破碎屋檐,岌岌可危。

這時白束只聽見下面一聲大喝:「白束在這裏,趕快過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到白束的耳朵里。

白束低頭一看,下面生死堂的武者已經開始衝到屋裏,正在向樓上趕,這麼多密密麻麻的武者,要是自己掉下去,幾乎要死啊!白束手掌發力,又穩穩站到房檐之上。

這一幕讓皇甫勝看在眼裏,急在心裏,本以為是手到擒來額事情,沒想到這白束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同時又對鮑修不喜,這鮑修和白束兩個都是先天初期,實力完全就是天差地別啊!現在只能靠柳一白了,對於柳一白皇甫勝還是有些信心的。

柳一白可不知道皇甫勝這麼多想法,早就半夜放火燒死不就完了,實在不放心就再派高手在門外堵截,找這麼多阿貓阿狗過來有什麼用。

接回飛回斗笠,一個縱身跳到對面樓頂,向白束再次襲來,這白束見到自己不逃,還伏擊自己,一定要讓他知道,飛天惡捕的威名。

白束腳下真氣全開,在狹小的房檐上身輕如燕一般飛馳,柳一白也不簡單,雙腿邁開,速度並不弱於白束。

白束逃跑的經驗,那是妥妥的大師級,這種飛檐走壁在白束面前都是小兒科,而柳一白在追捕罪犯中,什麼情況沒遇到過,這種飛檐走壁也是輕車熟路,所以兩人都是經驗豐富,開始了在速度上,第一次無形的交鋒。

不過對於兩人來說是小兒科的事情,讓生死堂的精英確是難受,要想以後天境跟上普通的先天武者,滄元城速度數一數二的童安只能勉勉強強,更何況這些生死堂的精英了。

但是白束和柳一白是普通先天武者嘛!結果顯而易見,一盞茶以後,白束的身後已經寥寥無幾,一刻鐘以後,也只有柳一白還在追趕,其餘生死堂的武者根本已經甩開不知道多少條街了。

白束看着後面的柳一白,完完全全跟的上自己的速度,時不時還秀一下飛天斗笠,自己完完全全成了靶子,飛檐的優勢完全沒有,這可不是一件好事,這柳一白完全要耗死自己,那飛天斗笠又十分無解,必須想法給他破了不成,白束跳進一個二樓的木樓。

木樓裏面是一對年輕男女,躺在一張木床上,女人衣衫不整,春光乍泄,被子蓋住下半身,在房間內做着羞羞的事情。

白束的突然破牆而入,嚇得那男的差點萎了,女人則是拿起衣裳遮住自己的身子。

白束笑道:「不好意思,你們不用管我,接着繼續來。」

白束的鴛鴦刀上沾滿了鮮血,讓那年輕男女瑟瑟發抖,不敢說話。

白束只是冷靜而看着牆上洞口,準備再次伏擊柳一白。

柳一白看到又是一個窟窿等他鑽,停下了要跳躍的動作,斗笠旋轉甩手而出,又在牆上開了個窟窿跟了過來。

白束一看這柳一白沒有上當,縱身一躍跳到樓下往城外跑去。

柳一白也是也是不管床上的男女,立即靠窗一看,發現了樓下白束的身影,一躍而下。如果自己能斬殺稱號的先天武者,那麼在江湖上的名聲,肯定要大漲。

兩人一前一後,在街道上追趕,路人都知道這惡捕亂殺人,看到柳一白在炸街,眼尖的路人都四處散開,這讓擅長步法的白束暢通無阻,沒有了絲毫障礙。

白束的步法的精妙,完全出乎了柳一白的意外,不過柳一白手上的飛天斗笠可不是吃乾飯的,頻頻出手與白束擦肩而過,也是給白束造成很大的心裏壓力。

白束心裏默念,只要是速度夠快,災難始終慢我一步。

過了大約一刻鐘,白束來到了城西城門下,城門都是一種颶枯岩塊的岩石造成的,因為北漠大多數都是沙子,所以用普通的石頭建造的城池會存在塌陷的問題,除非有極高造詣的陣法師用陣法加持才可以,而培養一個這樣的陣法師需要花費的銀兩根本無法估計,所以北漠大多數城池都是颶枯岩塊建造而成。

颶枯岩是在北漠是地底湧出的大量颶枯岩漿硬化以後人工鑄造而成,一般大致可以分為:開採、運輸、溶解、加樹膠、鑄造等一系列操作,最後經過精加工,可以做成建造的颶枯岩塊。

柳一白大喝道:「我是柳一白,給我攔住那個人!」

守城的護衛都是由城主府進行管理,所以都是城主府的人,生死堂和城主府都隸屬於大漠王庭的勢力,不過不同於生死堂,城主府是家族派系,十分多雜。而生死堂屬於一個勢力,都屬於生死總堂管理,所以導致許多地方的實力偏差極為不均衡,城主府拉幫結派也對於生死堂的態度也是截然不同。

白束一躍上了大漠駒出了城門,看了一眼守門的護衛,大笑道:「柳一白,你真是個廢物,還叫什麼飛天惡捕也不過如此,以後改名吧,叫飛天老鼠得了!哈!哈!哈!」說完就向東逃去。

剛剛這一幕,讓柳一白對這白束十分憤恨,這白束不僅破了自己多年來零失誤的的記錄,現在又大肆嘲笑自己,簡直就是欺人太甚。

憤怒之下的柳一白,當即就搶過路人的大漠駒騎乘追趕而去,路過城門下時,柳一白惡狠狠的看了那守城的護衛一眼,心中不由升起一絲熟悉的感覺,不過也沒多想,就駕着大漠駒揚塵而去。

那守城的護衛望着柳一白遠去的身影,莫名的笑意在臉上淡淡浮現,就往城內走去。

另一個護衛喊道:「虎子,剛剛為什麼不關門,虎子!你幹什麼去啊!你不是要給你二哥代班的嘛!喂!喂!」

那名護衛也沒回話,獨身來到一個客房裏,裏面有一名已經死亡數個時辰的年輕人躺在床上,護衛撕下人臉面具,既然是一張老者的臉孔,而老者看着那死去的年輕人,回味着什麼。

北川城外,平靜的大漠上,兩匹大漠駒馬踏黃沙,揚塵四起,黃沙瀰漫,一黑一白身影在這北漠上飛馳而過,數里路程猶如白馬過隙轉眼即逝,正是那白束和柳一白。

後面的柳一白手中的斗笠又開始高速旋轉,隨手準備出手,真氣在斗笠上浮現,颳得身下的大漠駒悲憫,馬蹄更是快速飛奔,也不知道是柳一白無心,還是有意為之。

白束則雙手緊握鴛鴦刀,不敢有絲毫大意,時刻提防著那飛天斗笠的襲擊,這柳一白也是自己遇到過的先天武者比較強的,自己無往不利的速度,在柳一白面前並沒有拉開太多的優勢,而真氣的充沛程度,也不是先天中期的柳一白的對手,長久下去死的那個人八成是自己,不過好在柳一白的對手,可不是自己。

柳一白現在也是有苦不能說,飛天斗笠不敢輕易出手,在大漠駒平衡性十分不好,所以他不敢保證在大漠駒上打出的飛天斗笠,能夠擊中目標和穩穩接住。

特別是在面對白束這樣在速度領域,絲毫不弱於自己的武者,更是不能犯錯,不然很有可能一擊不中被白束逃跑,所以柳一白選擇了更穩妥的方法,就是耗死白束,然後打陸地戰,這樣保證可以萬無一失。

經過半小時的極限奔襲,柳一白身下大漠駒已經不堪重負,終於倒下。

在倒下的那一刻,落地的柳一白準備孤注一擲,手中斗笠脫手而出,一個半圓弧度飛行軌跡,向白束身下的大漠駒襲去,這一擊完全出乎了白束的意料,只能棄車保帥,身體一躍向前方極速而去。

飛天斗笠也順利的把大漠駒馬肚子擊穿,一聲悲鳴后,大漠駒重重倒下,嘴裏不斷的嘶吼著,表達着對世界最後的情感。

而斗笠在空中旋轉把血液甩干,又被柳一白穩穩接住。

白束不敢有絲毫停留,腳下真氣涌動,一個呼吸就是數米遠,而且速度越來越快。

柳一白邊追邊喊道:「白束,你不要在做無謂的掙扎了,趕快投降我保你不死。」

白束不屑道:「白痴,你當老子是三歲小孩嘛!最想讓我死的就是你,讓老子投降,簡直痴人說夢,老子什麼場面沒見過。」

柳一白又喝道:「白束,你不要冥頑不靈。」

白束剛想回答,一道真氣從身後襲來,一個右閃躲開,破空大罵道:「柳一白,你搞偷襲,你娘的真是陰險。」

見到偷襲沒有成功,柳一白臉上沒有一絲尷尬,反而問道:「白束,你為什麼要殺我生死堂的劍首皇甫南。」

白束知道了這柳一白有這偷襲的動作后,準備不鳥柳一白了,安心逃命起來。

隨着距離的拉進,柳一白斗笠又鍥而不捨再次飛出,這次柳一白並沒有打算花時間接回接,由斗笠自由落地,快速拔出別在腰間的半月銀刀,由上向下狠狠劈向白束。

白束一個側閃,極限躲過了飛天斗笠,面對着半月銀刀一擊絕殺,白束身體已經來不及躲閃了,趕忙雙刀呈現十字,擋下柳一白半月銀刀的斬殺,後退了近五步才抵擋住。

白束反手握刀柄猛然突進,手腕一轉兩把鴛鴦刀,猶如鋒利剪刀一般攻向柳一白,這就是白束的殺手鐧鴛鴦十字殺。

面對白束的殺招,如此近距離下柳一白根本無法躲避,當然不可能也坐以待斃,左腳後撤右手由下向上揮刀,一股刀氣擊中白束的鴛鴦十字殺。

然而柳一白小看了白束殺招的威力,鴛鴦十字殺破開刀氣,鴛鴦刀已經近在咫尺了,無可奈何的柳一白右手揮舞半月銀刀迎接鴛鴦刀,左邊則空門大開,被白束一刀擊中,鮮血淋漓,好在中間被柳一白的刀氣擋掉一部分威力,未能傷到筋骨。

柳一白挑開鴛鴦刀,也是收起了輕視之心,和白束近戰交鋒了起來,白束卻是不想糾纏想要乾淨脫身,但是柳一白怎麼可能讓白束如意,猶如跗骨之蛆,根本擺脫不了。

武器中單刀走的是靈動巧勁,雙刀走的是銜接配合,不能說單刀好還是雙刀好,只是說用刀的武者,白束和柳一白都是其中的佼佼者。

柳一白仰仗着真氣的充沛,不斷地依靠走位壓制白束,當然白束也是好惹的,鴛鴦十字殺足以給柳一白造成重傷的威脅,只不過再這樣下去,沒有真氣的加持,再厲害的招數威力都不大。

白束鴛鴦刀向黃沙擊出一道刀氣,黃沙揚起一人高,白束大喝一聲道:「鴛鴦十字殺。」

柳一白視線受阻,一個後撤等待白束從哪個位置突破出來,緊握半月銀刀準備給白束迎頭痛擊。

片刻后,黃沙落下,周邊哪裏還有白束的身影,早就逃掉數十米開外。

柳一白破口大罵道:「卑鄙小人!」也是提刀,撿起斗笠匆忙趕去,因為他知道白束快撐不住了,畢竟自己的真氣都已經消耗大半了。

白束近過幾個時辰的生死激斗和近八十里的逃亡后,真氣所剩無幾了,柳一白可是沒有給白束,一點喘息的機會。

兩人又是經過一炷香的纏鬥,柳一白見準時機,手中斗笠再次飛出,這次白束沒那麼幸運,來不及避開被擊中,一口鮮血吐出,也是摔倒在地。

柳一白握住斗笠,快步來到白束面前,揚眉吐氣道:「白束,你這個惡賊,我看你如何猖狂!今天我就要用你的頭,讓我的半月銀刀見見紅。」

突然,遠處一道聲音傳來:「他你還真殺不了!你可以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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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漠真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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