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口吐白沫

第74章 口吐白沫

魏無忌急忙上前撿起地上的麻布糰子,打開一看,上面寫著「馬廄」兩字。

對面的樓緩也是愣了,這是什麼情況?難道有人向魏無忌通報消息?想到這裡,樓緩扭頭朝一個家丁看了一眼,那家丁隨即順著麻布糰子扔過來的方向出門而去。

「樓老先生既然是心中無鬼,怎麼埋伏著這麼多家丁呢?」

「呵呵!信陵君莫要誤會。只因我樓緩仇家甚多,平日里便訓練些家丁看家護院。恐是他們聽到你我的爭吵,自己闖進來的吧。」

魏無忌心想,這個老傢伙還真能無理攪三分,果然是個老江湖。

「哈哈哈哈!我此番前來拜訪樓老先生,那也是范丞相派人領著來的,不然我怎麼認得老先生的府門呢?門外還有我的一干隨從等著,我也不便在此久留,以免擾了先生的清凈。我這人生來就喜歡養馬,無論到哪都喜歡看看人家的馬廄,老先生不會連這點兒面子也不給吧?」

樓緩也暗中佩服魏無忌的一番暗示,短短几句話就告訴自己,人家若是在自己府里出了事,還有范睢和門外的隨從這兩個雙保險。

此時的樓緩盯著魏無忌手裡的那塊麻布,心中狐疑起來,魏無忌提出要去馬廄,肯定和那個神秘的麻布有關。這是誰走漏的風聲呢?

樓緩對著府里的家丁們喝道:「竟敢在信陵君面前無理,你們還不退下?」

魏無忌看著那些家丁往外走去,一時也是急了,若再遲疑片刻,等自己到了馬廄,也只能看見草料是如何變成肥料的過程了。

「老夫如今已經不比當年了,府中也只有兩匹瘦骨嶙峋的老馬,與信陵君的那些高頭大馬比起來,它們只有一頭撞死的份兒,何必勞信陵君大駕,讓老夫無地自容呢?哈哈哈哈!」

哪知樓緩正笑著,就見魏無忌領著兩個隨從邁步朝院中走去了。

樓緩氣得渾身發抖,指著魏無忌大喊道:「魏無忌,這裡是秦國,不是你們魏國,你也太無理了吧!」緊接著招呼眾家丁道:「快,快,快攔住他們。」

那些家丁在院子里圍住了魏無忌三人,一個個擼胳膊挽袖子,好似凶神惡煞一般。

魏無忌冷冷一笑,看著兩個隨從,嘴裡飄出一句:「你們兩個若是在秦國丟了本公子的臉面,也就不用回魏國了。」

樓緩已被攙扶到了院中,不甘示弱道:「你們聽著,十幾個人對付他們三個人,若是丟了老夫的臉面,你們就到外面要飯去。記住,不要傷了信陵君,其他兩個你們看著辦吧。」

魏無忌的兩個隨從在院子里玩兒起了石頭剪刀布。

「一二三,走你!怎麼都是剪?」

「再走你!怎麼你也出鎚?」

「再走!哈哈,猜你這把出布,我贏了,你閃開。」

另一個還不依不饒:「三局兩勝,算你贏一回,再來!」

「不來了,就一局定勝負。」

旁邊那些家丁也是暈了,呀呵?你們會玩兒,我們也會。

十幾個家丁聚到一處商量著,咱們也想辦法派個代表,什麼辦法?好,就它了,出得少的被淘汰,最後兩個人玩兒十五二十。

只見家丁們圍攏在一起玩兒起了手心手背。

「一二三,走!你們幾個出手背的,走人。」

「再來,走!你們幾個亮手掌心的,走人。」

「走你!」

「再走你!」

一會兒功夫就剩下了兩個家丁。

兩個人伸著手開始了:「五!十五!十!你輸了,走人。」

雙方的pk代表已經產生,魏國隨從代表隊對戰秦國家丁代表隊。

兩名單挑隊員商量了半天,從掰手腕兒,到舉重,再到摔跤,然後到做俯卧撐,最後終於商量好了決鬥的比賽項目。

只見兩人以距離對方只有八毫米的距離,開始了凝目對視,誰先眨眼算誰輸。

在院內眾人的加油呼喊聲中,兩個人都不甘示弱,拼出了吃奶的力氣,定要把對面的老鷹給熬死。

最後,還是魏國代表隊的隊員技高一籌,在注視中冷不丁拿嘴唇做了個親嘴兒的動作,另外順便加上了點兒配音,直接把秦國家丁代表隊的隊員彈射了出去,退出十幾步才把腳後跟兒扎進土裡站穩。

那些秦國家丁可不幹了:「你們犯規。」

魏國隨從呵呵一笑:「沒有規則我定規則,有了規則我破壞規則,反正對我有利的就是對的,對我不利的就是錯的,你能咋地?」

「哎呀?你們魏國也這麼囂張霸道,你咋不說整個太陽系都是你的呢?」

那秦國家丁剛要繼續往下說,樓緩一舉手:「停!干好自己的事,別瞎扯!咦?魏無忌呢?」

眾人四下看了看,是呀!信陵君呢?

正在遲疑之際,剛才出去查看的那個家丁回來了,朝著樓緩無聲地搖了搖頭。

此時的魏無忌已經趁人不備,悄悄地來到了後院兒馬廄前,果然如樓緩所說,馬廄里只有兩匹瘦馬,正在一邊兒吃草,一邊兒盯著自己。

咦?不對呀?看著這馬廄挺正常的,怎麼剛才撿到的麻布上提示這裡呢?

魏無忌在馬廄前走來走去,也沒有發現什麼異常之處。

正遲疑間,不遠處傳來了樓緩的笑聲:「哈哈哈哈!莫不是方才不知從哪冒出來的布條,引得信陵君來到我這馬廄查看一番?依老夫看,恐怕是哪家的娃娃扔到我這府中來的吧。」

魏無忌確定那兩個布條出自一人之手,當中必有蹊蹺,可眼下又沒有什麼發現,真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老夫今日也是累了,信陵君不要怪老夫失禮。送客!」樓緩竟由人攙扶著轉身走了。

那些家丁卻站著沒動,只等著魏無忌的反應。

魏無忌心有不甘,又將馬廄掃視了一遍,還是摸不著任何頭緒。

這時只聽牆外傳來一個人的聲音:「笨蛋!草垛子。」

樓緩聽到牆外的聲音,瞬間轉過身來看著那些家丁命令道:「牆外什麼人?還不快去抓住他?!」

家丁們也是慌了,一窩蜂般向外跑去。

樓緩見魏無忌正在看著馬廄旁的草垛子發愣,斷喝了一聲:「笨蛋!草垛子。」

牆外又傳來一聲:「老傢伙,別學我說話!」

那些家丁各自擺著奔跑的動作凝固了,啥情況?到底是出去抓人還是守著草垛子呢?

魏無忌向兩個隨從使了個眼色,那兩人心領神會,朝草垛子走去。

「給老夫攔住他們!」樓緩掙脫了人工智慧雙拐,用一隻手指著那兩個魏國隨從。

這次雙方也不單挑了,直接就是少數不服多數、多數欺負少數,掄著青銅劍,開整!

兩個魏國隨從將魏無忌護在身後,魏無忌一看樓緩:「哎呀?老先生這不是沒病嘛,沒病走兩步唄?」

樓緩一揮手道:「把他們先給老夫拿下!」

一個家丁也是有點兒蒙圈:「到底是攔住他們還是拿下他們呀?」

樓緩被氣得晃了兩下道:「你,你,以我最後說的為準。」

哪知牆外面又傳來一句:「嘿嘿,老傢伙立遺囑吶!」

家丁們再看樓緩,竟齊聲呼喊起來:「哎呀嘛!樓大人又抽了,快扶住樓大人。」

只見樓緩一條胳膊彎曲著,腦袋一歪,嘴角也斜了,口中冒出些許白沫來。

現場一片混亂起來,剛才扶著樓緩那兩人急忙托住這位戰國大咖,照著人中穴一通狂按。

家丁們也都圍攏了過去,其中一人道:「樓大人不是一聽見呂不韋這三個字就抽抽嘛,怎麼方才沒有聽見呂不韋這三個字就抽了呢?」

這個家丁的話音剛落,樓緩像被電門擊中一般混身抖動起來,嘴角又噴出一口白沫。

旁邊一個家丁忙制止道:「你小子明知道樓大人不能聽見呂不韋這三個字,你還念叨個沒完了,你知不知道方才你說了兩遍呂不韋?」

又一個家丁罵道:「你們倆有完沒完,你還說別人,你小子方才也說了兩遍呂不韋,你要是再提呂不韋這三個字,還讓不讓樓大人活了?」

其他家丁附和道:「有理,有理!」

此時再看樓緩,估計是白沫吐完了,開始吐起了綠水兒。

家丁們都長出了一口氣:「怎麼樣?咱們不提呂不韋這三個字,樓大人不吐白沫了吧!」

家丁們身後的魏無忌此時可憐起樓緩老先生來,心想,這老傢伙攤上這些家丁,也活該把膽汁兒都吐出來。

魏無忌揮手走向馬廄旁的草垛,那兩個隨從搶步向前查看起來。

「咦?怎麼有四隻腳呢?」一個隨從在草垛子里有了發現。

待把覆蓋在外面的草料拿開,卻見裡面藏著兩人,都被五花大綁著,眼睛上蒙著布,嘴也被塞得嚴嚴實實。

魏無忌一眼就看到了陳政背上背著的竹簡,果然是自己的呂大哥,急忙從身上掏出魚腸劍走了過去,割斷繩索,又拿掉了陳政眼睛上和嘴裡的布條。

自打魏無忌在馬廄附近左右徘徊,陳政就聽到了動靜,剛才雖然是看不見、說不出也動彈不得,可外面的過程也聽得清清楚楚。

「無忌老弟,哥哥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魏無忌也是頗為激動:「呂大哥,你怎麼會在這裡?若不是有人暗中相助,你我不知何時才能再見。」

兩人正說著,忽聽一旁傳來微弱的「唔唔」聲,扭臉一看,哎呦?這兒還綁著一位。

魏無忌再次拿起魚腸劍給那人鬆了綁,卻見那人五十多歲的年紀,穿著粗布衣裳,一副清瘦模樣。

「呂大哥,這位是?」

陳政把那老翁扶起來,一邊幫那人摘掉頭上的雜草,一邊說著:「唉!也怪我,無緣無故連累了這位老人家,我們也是素不相識。」

魏無忌一臉驚愕:「呂大哥,你和他素不相識,就被一起綁在這草垛子里,怎麼個情況這是?」

那老翁呵呵一笑道:「我和這位小兄弟也是有緣,不然怎會一起綁在這裡。哈哈哈哈!」

魏無忌驚訝地望著這位老翁道:「這位先生逢此一難,還能開懷大笑,定不是凡人。在下魏無忌,敢問先生高姓大名?」

那老翁一擺手:「什麼高姓大名,我只是一個山野之人罷了。倒是信陵君的大名讓老夫如雷貫耳,今日得見,真是三生有幸。」

魏無忌見這位老翁不願說出姓名,也不好追問,謙恭地拱手施禮道:「不敢,不敢!」

「你們三個聊得挺愉快嘛!把我們樓大人差點兒氣死,一個個都跟沒事兒人一般。嘿嘿,今日若不替樓大人出了這口氣,我們弟兄怎麼對得起樓大人的知遇之恩。」

陳政和魏無忌扭臉一看,已經不見了樓緩的影子,眼前十幾個樓緩的家丁手持兵刃,攔住了去路。

沒等魏無忌發話,那兩個隨從就沖了上去,一言不發就開干。

本來若是一對一,哪怕是一拖二,魏國隨從也能完勝秦國家丁,怎奈此時人海戰術打平了精確制導,一排機關槍也敢幹你個高空偵察機。

雙方正打得難解難分之時,從府門口方向傳來一陣嘈雜聲,伴隨著「一二一,一二一」的口令聲,兩行全副武裝的秦國大兵手持長戟來到近前,只聽一個山東口音下達了指令:「向左向右~轉,向前~看。」

陳政和魏無忌都看傻了,眼前的一行秦國大兵朝左邊轉了一圈兒,另一行大兵朝右邊轉了一圈兒,兩行大兵都轉了一圈兒后,又恢復了原狀。

那山東口音又說了句:「很好!」

樓緩的家丁們仗著自己背後有前前前前秦國丞相這塊金字招牌,對這些忽然闖入的秦國大兵也是毫無懼色。

「你們是哪個部分的?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敢闖入前前前前秦國丞相的地盤兒?」

一個五十來歲的將軍一口的大餅卷蔥味兒席捲而來:「你把你那個前前前前的都省了吧,我們是奉了沒有「前」字的秦國丞相之命,前來執行任務,你們配合一下子,不然的話,我可對你們不客氣。」

家丁們一聽,原來是范丞相派來的人。「這位將軍,你們是來找信陵君的吧?既然是范丞相派來的人,那就領著信陵君走就是了。」

那將軍一指陳政他們:「這幾個人我都要帶走。」

那些家丁紛紛叫嚷起來:「范丞相就怎麼啦?等我們樓大人緩過氣兒來,直接進王宮找秦王去,你們算哪顆蔥?我們樓大人跟秦王可是熟得很,就是范丞相親自來了也不行。」

「跟你們這些烏合之眾啰嗦什麼?真是髒了我蒙驁的耳朵。來人,讓他們住嘴!」那將軍一揮手中劍,家丁們的脖子都被長戟頂住了。

整個世界安靜了!

陳政倒是樂了,邁步上前拱手道:「蒙將軍一向可好?」

誰知那蒙驁把眼一瞪:「你小子就是那個呂不韋吧?咱們可從沒見過面,你跟我套什麼近乎?」

陳政感到一陣天旋地轉,心想,在函谷關時蒙武不是說蒙驁和呂不韋很熟嗎?還說什麼蒙驁是呂不韋勸到秦國的。可眼前的蒙驁對自己如此冷漠,還說沒見過面,什麼情況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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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戰國之呂不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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