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人屠白起

第4章 人屠白起

王齕跟那兩個丞相府的門客還真喝斷片兒了,三個人的系統癱瘓了一晚上,直到第二天上午才啟動安全模式,慢慢地開了機。

陳政在大帳里時睡時醒,做了好幾個夢,一會兒夢見自己到校長辦公室承認錯誤,結果敲開門裡面飛出無數只鴿子。一會兒夢見函谷關那兩個守門員手裡端著碗,在某個廁所門口排隊買東西。一會兒夢見自己和阿爾塔西亞公主駕駛著克塞號私奔去了火星,結果生了一群小格德米斯。一會兒夢見不計其數的無頭騎士向秦軍的營帳衝來。一會兒又夢見約自己去吃飯那個同學和王齕都變成了壁虎,一個在鉛筆盒上,一個在肉盤子里,吐出長舌頭捲住了自己。反正這一晚上是沒咋睡,大概是失眠多夢的癥狀。

那兩個去邯鄲發小廣告的姦細四條腿攪纏在一起,睜開了臉上迷離的小攝像頭兒,扭臉一看,厲害呀,這小子居然在那兒坐著,看著一點事兒沒有。這個神的酒量是怎樣煉成的?誒?咋感覺自己腰背疼痛,好像被人踹過幾腳呢?

王齕昨晚喝得就地來了個丟盔卸甲,醒過來后真是百思不得姐,呂不韋這小子上次被自己喝得滿地打滾兒,昨個是甚情況?

感情淺、舔一舔,感情深、一口悶,感情鐵、喝吐血。這剛見面兒、喝斷片兒屬於什麼呢?!

丞相府那兩人拱手與陳政作別,回咸陽向范丞相復命去了。臨走前,與陳政相約來日在咸陽再聚,其實心中暗想,下次我們約上幾十個小夥伴兒,用酒罈子地毯式轟炸了你!

送走那兩個門客,陳政改變了原定的計劃,賴在王齕的軍營里不走了,專等自己派到邯鄲送信兒的老僕人回來。

這乾等著也不是辦法,我得分散這隻壁虎的注意力,省得王齕這廝整天琢磨怎麼禍害趙國。

這趙國也是明顯的氣數未盡,眼看著就要在長平核爆了,從兩千多年以後搬來個救兵。先別說陳政的緊急營救計劃能不能成功,最起碼此時在秦軍主帥的大帳里,有這麼一個跟趙國一條心的人,這還不知足嗎?!.

陳政跟王齕又喝了好幾天,王將軍喝得是今天丟盔、明天卸甲,好似一個小學生卯足了勁兒要和泰森較量個勝負,結果還用說嗎?!

「哥,你這從天而降的酒量是咋練的,教給我唄?」

「想學啊?我教你啊!」

幾天的功夫,陳政把自己喝成了大哥,王齕把自己喝成了小弟。陳政心想,就你這點兒公元前的蛤蟆神功,在我如來神喝的面前,一酒缸把你拍到大雷音寺去。

重複性的踩死一隻螞蟻多沒勁!咱換個玩兒法。划拳!哥倆好啊首啊!六六六啊!八匹馬啊!陳政靠著當年在大學宿舍里學來的三招兩式,教給了王將軍一門新手藝,可師徒倆還是獨孤求敗和獨孤求勝的關係。

再換!由陳政擔任總策劃、總設計、總監製,兩碗骰子出現在戰國末期秦軍主帥的大帳里。只見兩人各持一碗,每個碗木頭削成的正方形骰子。玩兒法就是你猜我的,我猜你的,互相真真假假的喊數,最後誰猜錯誰喝。王齕對陳政已經崇拜投地,哥,你咋去了趟西域,學會這麼多喝酒的招式呢?

為了趙國的父老鄉親,陳政也是毫不留情,一次次看著王齕在自己面前帶著幸福的笑容倒下…又倒下…繼續倒下。

等了將近一個月,陳政僅有的那點兒本事已經抖落光了,派去送信兒的老僕人才回來。

咋這麼長時間?!陳政剛要發火,卻見那老僕人哭著來到近前,兩隻眼睛都被打成了熊貓寶寶。完!沒戲!扯了!

「咋回事兒?」陳政把熊貓寶寶領到僻靜之處,急切地想知道答案。

老僕人「哇」的一聲哭了起來,嚇了陳政一跳:「你哭啥哭,那麼大的人了,咋哭得跟個小孩兒一樣?別哭了,別哭了,有啥委屈慢慢說,我給你做主。」

怎知那人還是扯著嗓門兒鼻涕一把淚一把,弄得陳政慌亂起來:「你別他奶奶的哭了,讓別人聽見,還以為咱倆有啥事兒呢!」

哭得沒勁兒了,小老頭兒變身熊貓寶寶的故事才開始廣播。

時間倒回將近一個月前,陳政把老僕人叫到一旁,讓他到邯鄲找到趙國王宮,將秦國姦細散布謠言、挑撥離間的陰謀詭計傳遞到趙王的耳朵里,反正不要讓趙括取代廉頗,只要廉老將軍再堅守些日子,秦軍就會不戰而退。

這老僕人是爬山涉水啊,翻山越嶺啊,好不容易避過了秦軍的崗哨,繞過了趙軍的壁壘,專揀著不能走人的野路子到了邯鄲,等來到趙國王宮前,頭髮也被吹亂了,衣服也被掛破了,臉也被塵土糊住了,一副正宗的丐幫白領打扮。

看守宮門的王宮侍衛就是素質高、態度好,一口一個大爺喊著,弄得過路的百姓都伸出大拇指,用邯鄲話說著:「你看捏,態度多好!一個要飯勒捏都還喊大爺勒!」紛紛為自己生活在幸福的趙國而歡喜驕傲的從宮門口飄過。

「大爺,您是哪國人吶?」

「我是衛國人。」

「您來王宮門口有啥事啊?」

「我家主人派我來給趙王捎個信兒。」

「你家主人是幹啥的?」

「我家主人是倒賣東西的買賣人。」

「讓你來捎啥信兒啊?」

「這不是趙國正跟秦國打仗嘛,我家主人讓我來跟趙王說一聲,只有廉頗將軍才能打勝仗,用別人都不頂事兒。」

那幫子侍衛傻了眼,在沒有任何行醫資質的情況下,未經任何醫療機構規定的診斷過程,就將丐幫白領和他的主人直接確診為多管閑事兒型精神分裂妄想綜合症。

「大爺,來來來,跟我們走,我們帶您去見趙王。趙王聽說您和您的主人這麼關心趙國的安危,肯定賞您幾個大金餅子。」

陳政聽到這兒,面露喜悅之色,這不是挺順利嘛!看來自己改寫歷史的宏偉計劃有戲了,那該有多少人感謝自己呢?四十萬人,再生八十萬個孩子,孩子再生孫子,孫子再生重孫子,重孫子再生孩子,哎呀嘛,這要是計算個兩千多年,全亞洲人都是自己營救的也說不定。

「後來呢?」

陳政這個簡短的問題剛一出口,那僕人又「哇」的一聲哭喊起來。

「後來,我總算學會了如何去愛,可惜你早已遠去消失在人海,後來,終於在眼淚中明白,有些人一旦錯過就不再…」

「別他奶奶的唱了,說正事兒。」

「好吧!後來他們把我帶到一個小黑屋裡,直接說了一句『你大爺的",然後關上門把我一頓拳打腳踢,打完了還不讓人睡覺,打個哈欠就又是一通拳腳。」

「再後來呢?」

那僕人又要張嘴「哇哇」,陳政及時進行了耐心的勸導:「停!幹什麼玩意兒,有完沒完了,能好好聊天兒不?!」

「再後來?再後來他們通知衛國駐趙國大使館把我領走了,使館又通知濮陽令,濮陽令又通知咱村兒里,村兒里的保長親自駕著驢車把我給接回濮陽了。我見了咱家呂老爺子,老爺子囑咐我,一定要讓主人趕緊離開秦趙交戰之地。本來這次把我遣送回衛國,濮陽令下了死命令,我要是再跑到趙國王宮門口晃悠,定要保長一番好看!若不是呂老爺子使錢兒買通關節,又給我一匹快馬,我可就來不了這兒了。」

城市套路深,我要回農村!這都是個啥套路?好心沒好報嘛這不是!狗咬呂洞賓嘛這不是!

「你沒把那兩個金餅子給看守宮門的?那不級服務直接把你送到趙王被窩裡了嘛!」

「我拿出來了,可他們愣說那兩個金餅子是我偷來的,就地給沒收了,連個收條兒都沒給。」

哎呦我勒個聖鬥士星矢的,我尼瑪把金餅子燒化了,打造一身兒黃金聖衣,打進你們那個什麼趙國王宮,連看門兒的,帶趙王那個終極抱死,都給你打到二維空間里去,給你們弄個終身平面幾何圖案。

陳政正在恨恨不已,旁邊的熊貓寶寶正在抹淚兒,顛兒顛兒跑來一個兵士,見到眼前這場面也是一愣,啥情況?倆人兒鬧分手吶?誰把誰肚子弄大了?

「呂公子,王將軍讓我出來找你,請你回大帳一敘。」

「敘什麼敘?我現在正想打人吶!都離我遠點兒,免得濺你們一臉血。」

「王將軍說,有一位呂公子的故人正在大帳里等候,請你抓緊過去。」

陳政一臉無奈,心想,這他奶奶的又是誰呢?咋別人穿越不是當個現成兒皇上,就是錦衣玉食美女包圍著,怎麼我穿越一回,就這麼多事兒,光金餅子就白扔出去好幾個了,照這個速度下去,我還有錢干大事兒不?還有錢找明星不?能找個小損樣兒就不賴了。

「得!別哭了!這事兒待我從長計議吧。」

陳政領著老僕人一路走回大帳,剛一進去,只見王齕大步迎了過來:「哥,你去哪了?半天沒看見你,沒啥事兒吧?」

陳政對王齕已經是視覺、嗅覺、味覺、聽覺、感覺全面疲勞過度。

「哥正因為你煩著吶!」

「哥,你看誰來了。」

陳政這才發現,大帳里還坐著一位。

那人見到陳政,也是站了起來。陳政一看,呀呵?這人怎麼長得如此魁梧,一米八多的大個頭,渾身上下威風凜凜,讓人不寒而慄。只是這人的臉上罩著一層黑紗,只露出兩隻眼睛來,從兩個窟窿里透射著陣陣凶光。哎呦我去!咋看著里端著ak的匪很相似呢?!

「呂老弟,你猜我是誰?看你聽聲音能聽出來不!」那人的聲音真是震人耳膜。

哎呦你個姥姥家的二嬸子的三娘舅的大侄子的,都能直白點兒不?能陽光點兒不?能不膩膩歪歪不?我的耳朵里要是長出兩隻手來,左手給你腦瓜頂上來個九陰白骨爪,右手掀開你的門帘子給你個降妖十八掌,看你還矯情不。

我猜我猜我猜猜猜!你就是把那個屁股簾兒掀開,我猜成灰兒,也不知道你是誰啊!老王啊老王,你趕快給我說這是誰吧,別磨嘰了,我已經為了那四十萬老祖宗夠頭疼了。

陳政看看王齕,王齕只是笑而不語,又看看那個屁股簾兒,哎呀嘛,我這頭咋這麼疼呢?!

那人見陳政捂著腦袋一陣眩暈,把臉上的帘子收了起來,露出了廬山真面。

「哈哈哈哈!也難怪呂老弟聽不出我白起的聲音,老弟在王齕的軍帳里待了這麼久,還不被王齕那一壇不醉、兩壇不倒的酒量喝得精神恍惚、魂魄出竅啊!哈哈哈哈!」

哎呦!眼前這位就是殺人如麻、嗜血如命的人屠白起?

陳政只感覺渾身戰慄、背後發涼,兩隻手嚇得抖動了起來。

「王齕,你看你把呂老弟喝的,手都開始抖了,日後可不能這麼欺負人啊!」

陳政仰視著眼前這位戰神,心想,這尼瑪要是有個手機該多好,自己跟戰神合幾張影、錄幾個小視頻,朋友圈兒還不爆棚啊!誰敢說這是演員演的假白起,我給他拉黑名單兒里去。

「戰神!哦不,白大哥,你怎麼有空來此地了?」陳政想起白起才是長平之戰的戰前總指揮,可還是心有不甘,得想辦法把他弄回咸陽去,剩下個王齕就好辦多了。

幾個人分別坐下,那位熊貓寶寶站在陳政身後,格外的搶鏡。

「老弟身後這位可是被誰欺負了?跟你白大哥說,大哥給你料理。」

你料理,你料理得了嗎?雖然你這廝殺人無數,可這輩子也沒殺進邯鄲城去,最後還不是被我那范睢范老鐵給整得自己抹脖子。除非趙國再來個門崗總動員,把那幾個守宮門兒的送到長平來,那樣的話,不用你小白出手,我也在戰國開開殺戒,把他們弄成串糖葫蘆。

「多謝白大哥!只是我前一陣子派他回衛國給老爺子送個信兒,就說我在王齕將軍這裡多逗留些時日,只待打敗趙軍,奪回上黨,也好一起慶祝慶祝。結果他在回來的時候趕路心切,從馬上摔了下來。實在是見笑了。」

「哈哈哈哈!」白起又是一陣大笑,笑得陳政渾身汗毛直立,打了好幾個冷顫。

「此番我奉秦王之命,秘密來到軍前接掌這領兵的虎符,豈止要打敗趙軍、奪回上黨,定要一鼓作氣殺進邯鄲、滅了趙國。哈哈哈哈!」

「對對對!白大哥任上將軍,我王齕當一個尉官副將,定把夸夸其談的趙括打得哭爹喊娘、滿地找牙。」

陳政一聽,頂你個大門牙的,趙國王宮的大oo到底是讓廉頗提前離崗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趙括要送死,該來的終究是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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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戰國之呂不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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