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蓮巷少年 第二十章 強敵

青蓮巷少年 第二十章 強敵

灤金劍宗歷來被棋仙府穩壓一頭,不過近幾年卻隱隱有反超之勢,其原因是灤金劍宗宗主不知從何處帶回一個孩子,並將其收為親傳弟子。

幾年後灤金劍宗上下便知道宗主弟子中有一個叫趙一目的劍道天才,短短几年時間便修得那天闕境,自此趙一目便成了年輕一代弟子中最為矚目的一人。

年紀這才剛過十五的趙一目便修到了他人一生都難以忘卻的境界,天闕上境。

此次大比,灤金劍宗宗主豪言只需趙一目出戰,灤金劍宗便可輕鬆奪魁。

趙一目天生冷漠,除了師父灤金劍宗的宗主之外,極少袒露真情,所以在宗門同門師兄弟口中私底下都叫他啞巴劍修。

練劍至今從未遇上對手的趙一目沒想到今日在門派之間的大比上遇到一個實力更加恐怖的人,孟白。

……

此刻,二人正在空桑山下樹林間互相問劍。

此番問劍既是問生死。

趙一目所出的每一劍都蘊含強大的力量,數道劍氣紛紛從手臂斬出。

孟白也是愈戰愈勇,這是他第一次遇到能讓自己所出的每一劍都酣暢淋漓。

「溪谷。」

在接下黑衣少年的手劍之後孟白終於找到其一絲破綻,立刻使出絕學。

但問題是,以從陽劍用出的溪谷劍術,威力被削弱的大不如前。

趙一目身形如影環繞在孟白四周。

見眼前此人接下自己每一招同時,還能向自己刺出一劍,神色動容。

一道劍罡迅猛襲來。

趙一目不退反進,想要硬接此劍。

「砰!」

當孟白手中從陽劍就要刺中趙一目左手時,後者左掌輕輕一彈,將從陽劍彈開,緊接臨身一擊,攻向孟白胸口。

孟白見狀方寸大亂,已是無法閃避此招。

手落其身,孟白被向後打飛數米,林間長草被壓倒一片,躺在其中。

一口猩紅從口中噴出。

黑衣少年漠然的看了地上的孟白一眼,拔腿追向早已離去的道六一。

見黑衣少年要離開,孟白顧不得嘴角血跡,站起身將從陽劍插在一旁開始運氣,只見他眼神凌厲盯着黑衣少年後背,隨即揚起左手,以手作劍朝着黑衣少年刺去。

一道劍氣從其指尖射出。

察覺到身後異動,黑衣少年轉身一看,劍氣臨近,急忙揮手勢要破去孟白此招。

驟然間,劍氣一化為十。

黑衣少年淡漠的表情終於變了,在擋下幾道劍氣時,腹部傳來一陣疼痛感。

孟白棄劍用手使出溪谷,威力果不其然比方才要高出許多。

趙一目低頭看了一眼腹部,長衣上出現一道三寸小口,亦是被孟白劍氣所傷。

只見他看孟白的眼神從淡漠繼而轉便成了陰冷,其隨意將身邊長草扯出,捏在手中後向上拋起,嘴中低喝一聲,一指點在半空長草尾部。

頓時那根不起眼的長草像是化作一柄飛劍,刺向孟白。

一道轟鳴聲從長草四周炸裂而出。

孟白感覺耳中被此聲音刺得難受,眼看如同飛劍般的長草就要刺到自己,觀其劍勢,孟白只覺得若不接下此劍,性命難保。

腦中瞬息閃過所有絕學,溪谷,社稷,九墳,陰陽,天機部的裁決官先前有言,不可使用除劍修之外的絕學,這如何是好。

正想對策的孟白回神過後發現長草飛劍已經臨身。

慌亂之中朝前全力一指。

「拼了!」

溪谷劍術,從其指尖再次射出,一化十,十為百!

「轟!」

兩劍相撞,一聲巨響,回蕩在正片樹林,二人周圍長草皆被餘威震為灰燼。

少年趙一目從未想到有人能接下自己這一劍,師父曾說過,此番大比中除了他之外沒有一人是天闕上境,他此番可輕鬆奪魁,這也是此行趙一目並未攜帶佩劍的原因。

「若是用劍,你必死。」

趙一目看着前方不遠受傷的孟白,漠然開口。

孟白聽見此話苦澀一笑,剛才慌亂出的那一招,想必是師兄口中的天闕境一劍,沒想到也僅僅是擋下黑衣少年一劍的七成威力,被那一劍餘威擊中胸膛,頓時感覺喉間微甜,一口鮮血含在口中。

趙一目從腰間取下一枚令牌拋給孟白,冷聲道:「你很不錯,希望待會兒的比試能碰到你。」

說完黑衣少年便朝着樹林之外離去。

孟白接過令牌,目光複雜的盯着黑衣少年離去的方向,暗自感嘆:「此次大比若皆如此人這般強,要進前十可謂極難。」

收起從陽劍后,孟白也離開了樹林。

……

日落後,第一關奪令結束。

陸玄陽見林中陣法收掉之後與申地乾回到林外空地。

陸玄陽所布下陣法不過是一些簡單的障眼法,讓林間瞬間長起無數人高一般的長草,從而遮住搜找令牌的人。

「第一關奪令結束,凡手中無令之人淘汰!」

申地乾三人站在被數百個參加大比的門派中央,高聲道。

此話一出,四周皆是一片嘩然。

有人驚呼:「什麼?!這算哪門子大比啊。」

一些沒拿到令牌的門派也問道:「是啊!此次我派可是為了那排名前十而來。」

也有經歷過數屆大比深知內幕的人不解:「裁決,往屆大比都不曾這般荒唐。」

「不服!」

「我們也不服!」

「不答應!」

四周不滿聲起伏不定,不停響起。

陸玄陽眉頭一皺,怒喝道:「大比規則乃聖上所定,爾等劍修不服,可上前討教。」

只見其袖袍頓時飄起,一道金光在其中閃爍不定,殺氣逼人。

此話一出,在加上陸玄陽怒目,四周未尋到令牌之人皆是噤若寒蟬。

安靜之後,申地乾接着說道:「找到令牌的人,出來將令牌給我。」

總共五十枚令牌,有的門派弟子為了減少對手自然是持有更多的令牌。

獲得令牌門派之人幾乎都是一些劍修大派,如棋仙府弟子便找到六枚令牌,泰禾門五枚,泰禾門四枚,逍遙道宗四枚,合虛劍宗三枚,灤金劍宗最多,竟找到九枚令牌。

也有一些不出名的小門派也尋到單單一枚令牌,這便意味接下來參加大比這些只有一枚令牌的門派,只可派一人出戰。

當然也有一些令牌並未被找到,那些未被找到的令牌此時正在申地乾手中,足有十六枚。

同行宦官將獲得令牌門派記錄之後,又拿出一道聖旨開始宣讀,聲音尖利:「凡獲七枚令牌以上門派,可得入劍池名額一個。」

宦官宣讀完聖旨后,周圍再次議論紛紛。

那些本就對大比無緣前十的門派帶領之人聽到此話皆是對弟子不滿:「區區令牌都找不到,你們有何用!」

有弟子被訓得泣不成聲,解釋道:「師叔,弟子能活着出來就算不錯了,兩位師弟的屍體此時還躺在林中。」

申地乾清了清嗓,接着說道:「第一關獲得七枚令牌以上只有灤金劍宗一派,大比結束后灤金劍宗可獲得一次入劍池名額。」

說此話時,申地乾目光一直落在灤金劍宗所在那個黑衣少年身上。

陸玄陽見好友一直盯着那黑衣少年,繼而轉頭饒有興趣的看了看合虛劍宗所在此時正閉目端坐的孟白。

灤金劍宗帶頭之人是其副宗主辛珩,沒想到本宗竟然可以多獲得一個進入劍池的名額頓時欣喜若狂。

作為大獻國第一大派的棋仙府自然是對此不服氣,不過有天機部的人在,也不好發作,只想着一會兒的比試中挫其銳氣。

合虛劍宗宋玉白怒兩位長老對灤金劍宗多一個名額極為羨慕,不過孟白三人能保住三枚令牌也算沒有辱沒宗門名號。

當弟子陳涉獨自一人從林中出來后,宋玉便問其還有孟白二人為何不在一起。

陳涉如實回答長老稱三人一起尋令無果后便分開尋找,自己先找到一枚令牌便出來了。

在看到道六一也攜令出來后,陳涉眼神有些閃躲,不敢正眼與前者對視。

道六一問陳涉有無聽到自己呼救,後者回答與他二人分開后便找到一枚令牌離開,並未聽到他喊自己。

道六一與兩位長老細說了在林中所遇之人,孟白贈令相救之事後,心生愧意想與陳涉一齊再次返回林間,卻因規則不允許,無法再次進入樹林中,只好在外祈禱孟白無事。

終於孟白最後一個從林中出來,不過面色難看,一眼便知身受重傷。

宋玉此時看着身邊盤膝而坐閉目療傷的孟白眼神複雜。

四長老白怒則是希望孟白能儘快修養好,畢竟他才是此次大比有望幫助合虛劍宗拿下進入劍池名額的人。

另一邊,與孟白交過手的黑衣少年趙一目則厭煩的聽着副宗主在耳旁不停說道:「一目啊,此行前宗主曾囑咐我,叫你千萬小心棋仙府的人。」

趙一目眼神依舊獃滯,淡然道:「知道了。」

……

銀月高掛,夜色朦朧。

空桑山腳下空地亮起從未有過的一片燈火。

失去資格的一些門派早已離去,剩下的除了等待着下一關的門派還有一些看熱鬧的門派留在此地。

陸玄陽在腳下這片空地之上布下陣法后,站在中央開口道:「此次門派大比第二關,兩人對戰,在我腳下範圍內,此戰前十名門派可獲入劍池名額。」

「下面是-戰門派次序。」

合虛劍宗對泰禾門

泉樂府對千鶴宮

棋仙府對乾元門

逍遙道宗對水月劍派

灤金劍宗對青陽院

……

念完對戰門派之後陸玄陽接着說道:「此次對戰若是踏出我腳下範圍三十丈外,便算失敗。」

似乎是太晚的緣故,陸玄陽有些犯困,掏了掏耳朵隨聲道:「合虛劍宗,泰禾門派人入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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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白一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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