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章 滿級才算是開始
達真國都城，東西城牆各延綿一百六十里，南北各一百四十里，從極高處俯瞰，大體是個四方形。都城城牆高達一百三十丈，寬六十丈，在上古八大城池當中位列第二。
到達都城之前，渡船始終在五十丈高度航行，直到見到都城的城牆，便順著彩色的航道慢慢升空，直到高出城牆百丈，這才平衡航行。
甄兮立在船頭，在渡船越過城牆之時，便見到城池當中的高樓如同竹筍般林立，巨大且又密集。
在高層建築當中，一座龐大的渡口直上雲霄，從一百三十丈開始，每隔三十丈都有一座渡船渡口，依次往上，正好十座。
甄兮所坐渡船是遊覽渡船，便在進入城池之後再次升空，在最頂端的渡口落腳。
甄兮下了渡船，走進渡口內的觀光客梯，透過透明的水晶玻璃，能將面前的城市盡收眼底。
到了這裡，便能看到巨大的「竹筍」當中其實還有很多高樓夾雜在其中，但離得近了，才會發現城市當中並沒有想象中的擁擠。
城池巨大，建築同樣巨大，所以在每座建築的間隙間，都有寬達百丈的道路。
此時才下午時分，但道路上的燈光便已經五彩斑斕，加上各處高樓燈火，竟有壓制烈陽之意。
觀光客梯下潛速度極快，不過片刻，甄兮就從客梯走入了一道大道之中，眼前人山人海，甄兮沒打算擠過去，便拋出法車，沿著空中航道行進。
法船往北行駛了十里距離，人流驟然減少，算是出了渡口地界，甄兮搖晃芥子園，是讓澹臺鳳巢出來帶路。
她一指南邊說道：「你走反了。」
甄兮挑了下眉頭，在她的記憶當中，皇城可是在北邊的一座武皇山上，「你是外放的公主？」
澹臺鳳巢呵呵笑道：「你說的都是老黃曆了，如今的達真國可不是那樣。」
甄兮「哦」了一聲，便準備調頭。澹臺鳳巢連忙將她攔住，說在前面路口拐彎得好。
甄兮聽她指揮，在前方一個球形的分叉路口調轉方向，折返往南。
十二條空中航道，每一條航道的邊上都有各種各樣的空中店鋪，甄兮一邊前行，一邊也在觀察路邊的情形。
路過一處空中樓閣之時，見到招牌上寫著「地衙路政」的字樣。
澹臺鳳巢道：「作為八大城池之一，這裡的人口超過了一億，法車多如牛毛，所以早就實行了交通管制。」
甄兮點頭道：「不說八大城，就是普通一城都應該如此，靈祖洲那邊散漫不受管束，也是該學一學這裡了。」
「帝姬這話差了些意思。」
「哦？怎麼說？」
澹臺鳳巢微微一笑，「靈祖洲的人可不是大姐想得那樣，大多數還是很守規矩的，在航道一事上，早就成了各洲的榜樣。」
甄兮抿嘴微笑，似乎很是滿意。
橫穿渡口地區，再往南三十里，便到了一片丘陵地區，小山連綿起伏，一直往南延伸三十里開外。
到了這裡，上下航道便集中成為平鋪航道，若是站在山頭仰望，看到的便是將整個天空覆蓋的巨大航道網路。
山頭上，一座又一座宮殿延綿一片，一眼望去，俱是金黃一片的琉璃瓦頂。
甄兮鬆開手中的銀球，輕輕一撥，就推到了澹臺鳳巢的面前，她手握銀球，駕馭著法車沖入一座宮殿當中。
宮殿樣式古樸，是還原了上古蠻族宮殿的樣式，但在甄兮走下法車的那一刻，這才知道這座宮殿居然是個能移動的法寶。
澹臺鳳巢道：「這種宮殿的叫做『形制居』，是我家裡製作的。」
「買下一座不便宜吧？」
「不會的，不會很貴的。」
甄兮呵呵輕笑，米五穀撇了撇嘴，對於兩位豪門中的豪門，說不會很貴，那其實就是貴級了。
法車沖入宮殿的一瞬間，就有三人從各處飛身攔截，只是瞧見法車坐著的人，便又立刻反身隱藏了起來。
甄兮沒有去看他們，但是米五穀還是稍有留意，發現那三人不算是大地仙，但練體或是練氣，都有不凡的成就。尤其是其中一個老人，根本看不穿他的修為高低。
兩人順著一條迴廊漫步，在路過一座湖泊的時候，萬千鯉魚彷彿聽到了腳步聲，紛紛魚躍而至。
金龍鯉，黃鼇鯉，翻山鯉……各種六尺大小的鯉魚一一印入眼帘，甄兮想了想，便一拍袋囊，灑出一把魚食。
米五穀心尖疼，抱怨道：「這些魚食的收集極為不容易，可我是遠遊各處時的寶貝，你撒就撒，好歹留一點嘛。」
甄兮挑起眉頭，似乎很是不悅，她再次一拍袋囊，龍門魚竿便出現在了手中。
她輕輕一甩，五彩色的魚線穿過整座湖泊，魚鉤噗的一聲，鑽了一株樹榦當中。
米五穀嗤笑道：「你這是釣魚還是釣樹呢？」
甄兮懶得理他，只將龍門魚竿激化，五彩魚線的中間彷彿被人提起，呼的一聲繃緊，五彩光芒大盛，彷彿一座虹橋。
「走吧。」甄兮將龍門魚竿插入地面，對澹臺鳳巢笑了笑。
「這是『龍門』？」
「就是龍門。」
鯉魚躍龍門，因緣際會，這些個鯉魚瞧見頭頂的虹橋，紛紛衝出水面，是希望終有一日，也能化形成人。
澹臺鳳巢領著甄兮繞進一座小院子，裡頭萬紫千紅，春意濃濃。
甄兮摘下一朵赤金色的小花戴在頭上，手中凝氣為鏡，對鏡打量一番自己，頗為滿意，笑意極甜，「新北洲的黃金菊在靈祖洲那邊賣的極貴，澹臺家若是能夠培育，倒是一個不錯的買賣。」
澹臺鳳巢看了一眼甄兮的耳鬢，笑道：「大姐是人美，所以這黃金菊才美，真要說花比人嬌，還得看水晶海棠。」
甄兮眼睛一亮，水晶海棠可是花中一奇，花瓣如水晶，花蕊似搖鈴，只在早晨太陽出現之前的那一刻才會開花片刻，風吹之時，便會有水晶碰撞的清脆之聲。
「妹妹家裡有此物？」
「大姐若是喜歡，可以帶回去兩株。」
「喜歡的。」
……
識海里，米五穀盤腿坐在一朵漆黑的雷雲之上，身下電光閃耀，使得他眯縫著的眼眸中也閃耀的詭異的光芒。
都什麼時候呢？還聊花？這女人就是麻煩，豪門的女人更是麻煩！
他百無聊賴的甚至腿，接著伸了個懶腰，在輕輕吐出一口氣，身子後仰，從雷雲上栽倒下去。
澹臺鳳巢領著甄兮走入一座室內花園，穿過其中，在廊台上，見到了六株三尺高的水晶海棠。
甄兮沒有客氣，將兩株收入氣海。掉入識海深淵的米五穀很懂心意，瞬間將靈植接住，種在了新太川洞天里。
澹臺鳳巢道：「芥子台放置之後，會吸引整個新北洲的靈炁，到時候動靜會極大，大姐有沒有辦法將它壓制下來。」
甄兮道：「若是在其他的地方，我倒是可以布置一座陣法將其氣息掩蓋，但在這裡，怕是極難。」
在進入都城之前，甄兮就已經利用神通將這裡查看了一番，發現這裡雖然沒有了天地陰陽大陣，也失去了作為一方天地的格局，但達真國卻利用四座瓮城布置了一種誅仙大陣，要在這裡做手腳，怕是不會那麼容易。
如今的都城與新北洲連為一體，就不再需要進入這方天地的憑證，所以人口往來急速增加，也使得這裡重新煥發了生機。
澹臺鳳巢道：「極難也是有辦法，大姐不妨說一說。」
甄兮道：「畢竟是一座芥子台，不是其他的法寶之物，所以這種事情還是需要你與家裡實話實說，不能做隱瞞之舉。」
澹臺鳳巢一愣，接著大喜道：「大姐果然豁達。」
「說不上豁達，只能算是互惠互利。」甄兮自嘲笑語，頓了頓，又接著又說道，「但這個事情畢竟關係極大，目前還只能是澹臺家的秘密。」
「大姐放心，家裡肯定會有分寸的。」
甄兮點點頭，忽然間心頭一動，她隨口問道：「你和趙子騰的事情，家裡怎麼說？」
一聽這話，澹臺鳳巢頓時皺起了眉頭，瞧見她這般模樣，甄兮挑眉又道：「難道澹臺家是在嫌棄上古蠻族？」
不說嫌棄趙子騰的家世，也不說嫌棄他此時的修為境界，只說他的血脈身世，便是一種質問。
澹臺鳳巢聽出了甄兮了不滿，便連忙搖頭道：「大姐想岔了，父皇和爺爺都沒有這等想法，相反的，他們對他極為喜歡，甚至我每次帶他回去，都會被爺爺拉著聊上很久。只是……」
說到只是，她忽然停下了話頭，用一臉你懂的表情看向甄兮。
甄兮長長呼出一口氣，又是因為各家的利益關係，便把一國的公主作為了各家豪門爭奪的對象，哪怕最後還是要皇帝老爺拍板子，但只要還沒有拍板子下定論，那麼所有的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甄兮道：「針對他的人，都是哪些家族的人？」
不問具體的人是誰，只問那人背後的家族，這就是澹臺鳳巢喜歡和甄兮相處的原因，所有的複雜事情，都可以直接簡單化，對付一個人不難，關鍵是他背後的家族。
但這個問題，澹臺鳳巢還是極難回答，因為第一個反對的，就是她的母后大人。
甄兮瞧她神色，頓時瞭然，連忙揮手道：「這事先不談，咱們趕緊找到憨貨再說。」
澹臺鳳巢也不願耽擱，叫來侍女安排甄兮入住，她秘密去往皇城見皇帝陛下。
一座公主府邸，除了護衛這裡的三個高人，竟然沒有多少人在這裡伺候。
眼前的兩位侍女，一個管著花園，一個管著寢室居所，便是這裡的所有人。
甄兮笑道：「自從有了天衙，就沒有下等人一說，你們在這裡做事，工錢應該不少吧。」
管著花園的侍女，是個圓圓臉蛋的少女，高中畢業之後就來到了這裡，今年才剛滿二十歲。
對於花園的打理，其實她也是一知半解，好在原先的侍女有手把手地帶她，這才能順利接下來。
如今做熟練了，倒也覺得事情很輕鬆，而且也很愜意，當然，最主要的還是有錢賺。
她對著甄兮福了一禮，這才微微一笑，道：「工錢是挺多的，我準備再做十來年，就去大學上學。」
另一個侍女，便是個修為不高的中年女子，她板著一張臉，顯得有些冷漠，從外表看她，顯得早就沒了修行的念頭。
她也沒有回答甄兮的話，但舉止還是比較恭謹，隻身行走在前，領著甄兮往住處走。
然而甄兮只是將她掃了一眼，便發現這個女人是經過變化的，她一身內斂的氣息，是被丹田當中的一顆紅色的珠子吸引，使得氣息不外泄，始終在珠子的周圍打轉。
而她的變化之術，便是一種類似於龍族強化體魄的血脈功法，雖然不能完全改變容貌，但高矮胖瘦還是不在話下。
米五穀問道：「這人有問題？」
甄兮嗤笑一聲，「這一看就是豪門家族裡的高手，當然有問題。」
米五穀吃了憋，也懶得去計較，只是偷偷將親和之力外放，想要試探她的深淺。
而然甄兮卻是輕輕咬牙，便將神通給收了回來。
「瞎搗亂什麼，這人一看就是弟妹的母后大人派來的，不然就這種性子，怎麼可能做侍女？」
米五穀道：「談談深淺，若是不厲害，直接將她魅惑了，說不定還能得到一些消息。」
甄兮譏笑道：「安置芥子台這麼大的事情，皇帝陛下親臨都有可能，你這個時候給人下套，當真別人看不出來？還是說，你當人家都是草包？」
米五穀嘖嘖有聲，「你魅惑之術不比蘇家差，此前用的不是挺囂張的嘛，怎麼到了這裡就慫了？」
「能一樣嗎？小小的一個採集司，小小一個韓家，哪能跟一國君王相比？」
「一國君王很厲害？」
甄兮一拍額頭，氣得只想打死他。
不過這也怪不得米五穀，高中之時，他對皇族還是蠻敬畏的，畢竟一國之主，哪裡是他一個小人物能夠觸及到的？
只是後來去了北武城國，在相當於一國之地的各大家族之間搗糨糊，好像也沒有受到什麼傷害，於是很自然就將皇室認定成了大家族。
再後來，得知爺爺是宇奇國皇室，所認識的高家兄妹也沒有多麼的難相處，便一下就將皇室看輕了幾分，就像他自己，不就是宇奇國的一位皇子嘛。
更別說成為龍族太子和羽冠、餘溫各島打擂台，再看到新東洲各國淪陷只是在傾軋之間，那麼看輕皇室，就成了必然。
但他畢竟沒有真正接觸過一國皇室核心，也就沒有辦法懂得一國之君真正力量，所以此時說起來，的確比較氣人。
甄兮懶得跟他說話，進屋就躺在了床上，拿出了諸多吃食，這才手握掌中寶，一邊查看新聞，一邊聯繫熟人。
米五穀嘴饞，閉上眼睛便能體會甄兮嘴裡的味道，只是聽著她口中的聲音，頓時有些心猿意馬。
甄兮淡淡道：「你若是哄得我開心，我倒是不介意你耍流氓，但是現在，哼哼，想都不能想。」
只是她話語剛落，便察覺米五穀根本不是饞得自己，而是早已經不再的田滿，心心念念，全都是她。
甄兮只覺嘴裡的果子頓時變得沒有了味道，一股酸臭味，真難吃。
米五穀忽然說道：「當時的我，不知道將來會是怎樣，但我卻知道你一定會長生不老，所以我並沒有奢望和你白頭偕老，自然也就做了許多的糊塗事。」
人的一生是有限的，所以那些普通人的戀愛對於米五穀來說，其實是一種奢望，可同樣作為修行之人，更是能算出自己大限將至的時期，所以他便想著再有生之年，能夠多談幾場轟轟烈烈的戀愛。
只可惜，轟轟烈烈沒有，只有修行者眼中的平淡戀情。
就像是最初的甘夏瑤，他當時一度認定她就是自己的伴侶了，只是怎麼也不會想到，白老師竟然會將她帶走。之後更是聽到消息說，在甄玥大仙的身邊出現了一位絕美的女子，好像就是甘夏瑤。如此一來，米五穀算是徹底明白了，這就是老師在棒打鴛鴦，不許自己和她在一起。
米五穀想得開，也聽得勸，果斷與她斷了聯繫，就在不久之前，又從甄兮的嘴裡聽說甘夏瑤已經找了道侶，兩人郎才女貌，神仙眷侶，過得還挺不錯的。
甄兮笑道：「你其他的都好，就是喜歡胡思亂想，當然，也跟你那個好色的本性有關，但其實這也怪不得你，甄家的男人，好像個個都挺好色的。」
米五穀一聽這話，立即想起來甄子堯，那傢伙看上去平平常常，其實內里悶騷得緊，要說不在外頭幹壞事，哪能說的出禍害別人這種話。
「也就是說，這是遺傳？」
甄兮沒有理會他的這句話，而是點明他的壞毛病，「真要給你一個貶義詞，那便是自卑。」
她想了想，又道：「你在新月洲生長，童年時期過得比別人差，自然也就有了低人一等的潛意識，雖然老爺子是好意，但是歸根結底，還是因為你沒有明白老爺子的意思，他可不是讓你一直處於這種狀態，而是希望你去爭奪皇子之位，站在高處想一想。」
米五穀沉默不語，是沒得自己哪裡有自卑的感覺，但甄兮很快便接著說道：「老師帶你獨自出門之前，其實就找過我和南望，說你那次回來之後還是不能修行，就讓我們將身份藏在心裡，直到你死去。只是你運氣好，又也吃得疼，當然你的努力我們也看得見，所以你能修行了只有，我們也就不需要在隱藏身份了。」
米五穀心頭一動，忙問道：「老師的意思，是不是『我』說的？」
甄兮一愣，接著恍然大悟，點頭道：「還真有可能，你了解你自己，所以你說說，你覺得你見到了當時的你，會怎麼做？」
「當然是打壓！狠狠地打壓！」米五穀眨了眨眼睛，「我若是知道你甄家的大小姐，又或是知道了南望的身份，肯定會用各種辦法從你們的手裡拿到修行的辦法，如此一來，我便徹底廢了。」
甄兮笑道：「說得好聽些，你這叫有自知之明，說得難聽一些，回去的那個你，何嘗不是以一種自卑的心態對待此事？」
甄兮摸了摸肚子，柔聲道：「如今我回想當初，其實是有些後悔的，當時若是告訴你我的身份，說不定還能將你綁在身邊，就算看著你老去，我也能跟你白頭偕老不是？」
米五穀的元神一麻，竟是剎那間冷到了極致，他是察覺到了甄兮異樣的心思，她要吃了他，然後重新將他生出來。
甄兮格格直笑，「邪門術法，我其實會的很多，若是真要將你綁在身邊，你根本就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
米五穀連連點頭，「姐姐說的是，只是這種想法，千萬不要再來第二次了。」
甄兮笑道：「長生之後，便是漫漫無聊的日子，不做些什麼，怎麼能打發時間？」
「婆婆的修為驚天動地，震神懾鬼，你若是有她萬一，就算是不錯了。」
「祖奶奶只是天狐而已，真要算下來，也只是達到了大羅真仙的境界，離真正的神仙境界，還差了一段距離。」
米五穀頓時腦子發懵，「你在說些什麼呢？」
甄兮嘖了一聲，「甄家有句話，你其實早就該知道了，我如今告訴你，你就要好好記著。」
「你說，我記在心裡頭。」
「練氣9級的沖霄境界和練體9級的天人合一境界，只有修鍊圓滿了，才算是一個開始。」
「啊！」米五穀震驚得無以復加。
9級圓滿，便已經渡劫了，怎麼才是一個開始？
甄兮撫摸額頭，一股柔順里的力量便沖入了識海，彷彿她的手掌將米五穀輕輕撫摸，讓他穩定住心神。
「如今的天劫，應該不算是真正意義上的天劫，而是屬於一種人劫和天劫之間的存在。」
米五穀道：「地仙之劫？」
甄兮點點頭：「倒也恰當，大地阻你飛升，自然是地仙之劫，只有過了這一關，才能去體會天外之劫。」
米五穀想了想，忽然發現一個問題，「之前的那些前輩度過了『天劫』之後，他們去了哪裡？」
甄兮望著屋內的房梁，皺起眉頭，良久之後才輕聲說道：「或許是在三仙洲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