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我與無戒

()因為女人，無戒成為了我們乞丐界交口稱讚的人物，大家覺得，一個資產不算穩當身份低下的乞丐居然還能找到女友很不簡單，到底他有什麼獨特魅力讓這些女人跟着她呢。大家對此表現的非常感興趣，並孜孜不倦地經常向他討教泡妞技巧。無戒覺得這是個財路，於是要求人們付費學習技巧。雙方各取所需，十分快樂，無戒也因此撈到不少票子，帶着我逍遙了一段日子。無戒身上肯定有着其他乞丐或者其他男人所不具備的獨特魅力。我曾一直是這樣錯誤地認為着，但是後來發現，無戒也並非比一般男人更有魅力，他不過也是一個臭要飯的，跟其他乞丐沒啥兩樣，玩世不恭，臭氣哄哄，還動不動倚老賣老裝斷胳膊斷腿的祈求憐憫，後來經我仔細觀察，只因無戒所處的環境更有利於他發展雙性關係而已。他周圍的女子很多，更不乏貌美之色。男人把妹的能力基本相差不多，因為是男人都知道怎麼拖了褲子耍流氓，反而周身環境對男同志把妹能力至關重要。一個惡劣的環境如全是歪瓜劣棗，任男人怎麼使勁渾身解數耍流氓亦是無濟於事。雖然丑姑娘一直用着天下沒有醜女人，只有懶女人這類話慰藉自己。但事實丑就是丑，這是改變不了的事實。況且丑和懶是兩碼事。丑的女人不見得懶，懶的女人不見得丑，這也事實。接受事實之前，醜女人肯定會問，醜女人怎麼呢，醜女人同樣快樂。然後理直氣壯地說外表不重要。我會告訴你，醜女人自己是快樂了，但會帶給別人痛苦。因為世間早已滿是醜陋，你不能再丑下去，否則世間只剩痛苦。而外表是很重要的，別再欺騙自己。阿彌陀佛。所以，找不到妞的男同胞們，亦無需過分自責，怪則只怪身不逢時，不是身在花叢中。與你的能力或性能力皆無關。當然，無戒能常在花叢中出沒，其實也可看作一種能力所在。平常男人就做不到。異性緣極好的男人通常只會有兩個下場，被閹掉或被奸掉，前者是因為異性緣極好帶來的同性緣極差的後果，後者是異性緣極好后帶來的猜想性後果。一日無戒對我說，一切其實都是身外之物，包括女人，女人也只能看作一種財產，哪怕你完全擁有了她的心，她也只能算作一種財產。我說，我不懂，既然她把心交給了呢你，那麼她肯定就是你的呢，為什麼還是一種財產。無戒說，心裏的想法完全受外面環境影響，環境改變想法必然改變，沒有人會從一而終，除非它一直處在同一個環境裏。所以女人只可看作一種財產，而且是暫有財產。我說，照你這麼說，女人也可以認為，男人是他們的暫有財產。無戒說，非也非也，男人對他們來說，是一種投資，而且是一種很有風險的投資，投資的好以後的日子快樂無憂，投資若失敗，也只有自吞苦果，當然，中途他們有權選擇更換投資。我說，無戒，你好像對男女之事，理解的很通透。無戒說，不要崇拜哥，哥只是一個江湖上隨時都可能被抹滅的傳說。也可以說，只是我想的比較多。我說，你為什麼會想這麼多。凡事想的簡單一點不好么。無戒說，因為我活着，活着就要思考，活着如果不思考，只知道逆來順受，順來順受，不來不受，那倒不如死了算了。我說，我沒有崇拜你，不過你也不要盲目誇大自己，江湖好像根本就沒有你的傳說，你算哪根蔥，誰認識你，除了我。無戒說，為什麼你總是這麼喜歡說實話呢。我抬抬手，抱拳表歉意說道，不好意思，是我不好，傷你自尊了。但事實就是這樣的，你很渺小。無戒說，算了。不過遲早會有的。我說，為甚。無戒說，事在人為，而且冥冥中，我總感覺自己會成為劫富濟貧的俠客，或者成為獨霸一方的霸主，都有可能。我說，很難說。無戒說，你太不相信朋友我呢。我說，是的，我是真的很不相信你，因為你完全沒有你說的那種潛質。退一萬步說，你也做不到，第一你不會武功，第二你有錢也不會都給窮人以我對你的了解你會自己留着。無戒說，全中。我說，那你還想劫富濟貧當大俠。無戒說，那也不一定。然後無戒陷入深思，深思中的無戒表情嚴肅，態度拘謹，看的出他對待這個問題相當認真，之後無戒說出了估計是他這一生最好的感悟，無戒說，命就是一個定數，不過這個定數有一個承受範圍，過其則敗，需其則滿，意思就是命里有的終會有，命里無的終是無，凡事你只要儘力而為，就對得起這個定數。我說，很難懂。無戒說，我想你也不懂。不過你以後某個時候會明白的。我說，某個時候指的是哪個時候。無戒說，不好說。我想，無戒真是個有想法的乞丐，但問題是，再有想法，無戒也只是個乞丐，他並不能改變些什麼。儘管無戒說的確實在理，不過世上的道理實在太多，很多話聽上去貌似都有着高深非凡的道理和意義。所以，任何事都不能細想，一細想，什麼都沒完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