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節 濫情的無戒

()做乞丐的時候，我有一個好朋友叫無戒，無戒和我相依為命，自小一起在春風堂長大，要飯的時候更是情同手足。如何表現我們的情同手足呢。如果不餓死，有我一口飯吃，就有他一口飯吃。兄弟做到這個份上，才是可以稱得上一句好兄弟。而不會像一般人一樣剛說完好兄弟，馬上把你賣了。當然，我其實同樣是在利用無戒，因為我此般對他，亦然勢必想著他日他能此般對我，如若不能，我也可以將他作為一個派遣我孤單的夥伴，想必無戒亦如此，說到底是在相互利用而已。坊間流傳一句話，說是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問題是我們斷了手腳依然可以過活，但似乎不能整天不穿著衣服。所以，說兄弟是手足的是下賤，說女人是衣服的是下流。出賣兄弟和利用朋友，其實大家每天都在做。而朋友和兄弟的價值也就在這裡。可以合理利用的才是好朋友，可以適當出賣的才是好兄弟。利益則是你們的父母。無戒，近期我一直沒有聯絡到他，此人行蹤甚是詭異，忽東忽西，讓人二丈摸不著頭腦。無戒的主業是乞丐，但卻是一個很有想法的乞丐，他常說，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什麼東西都沒有絕對的常態，這個天下遲早會亂，到那時侯，我們一定要抓住時機，干一番大事業。當然，這其中也包括他的女人，無戒有幾個女人，他和他的女人分分合合，如此反覆無常。對此我批評過他說，你這樣濫情何苦。他卻說，每一次分手其實都是很認真的分，沒有當過兒戲，只是誰也沒料到原本以為的一直在一起會變成現在這樣。我說，既然你每次都用心，那你何以還如此快又可以開始和別人去談。每次分手你不悲傷么。無戒說，和我在一起過的女人，她們都有各自的特點，都能帶給我不同的感受，不能說最喜歡誰，我都喜歡，所以和她們每一個在一起我都很用心。即便她們最後要走，也沒辦法。我說，原來人可以這樣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