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光羽
馬特烏斯監獄上空，幾朵白雲漂浮藍天之間，橙色光芒照射四方，好像遠東爆炸了一顆隕星，巨大能量流輻射整片東京區部。
在能量流洶湧近五六分鐘后，耀眼白光閃過，撞穿雲層。
「風神號在攻擊妖族！」
獄警跑到大街上歡呼，遙望居庸城外，他們甚至能幻想到橙色光芒爆發，把妖族一隻只炸上天的畫面。
哨塔的狙擊手也看見居庸城外的光芒，但他還看見另一團飛行的白光，正朝這邊下落。
「盧！」
狙擊手大吼提醒街上那名獄警！
也許他的叫喊還沒傳到獄警耳朵里，白光已經在他背後站立，七海之淚由上直下，一劍兩半！
光羽王雄立馬特烏斯監獄大門前，永恆不變的雪白面具臉長著兩隻瑩藍色鷹眼。兩座哨塔上的狙擊槍立刻對準了他。
監獄回蕩起幾聲槍響，頓時混亂四起，不多時，又是更多槍響聲、雜聲、劍鳴。
SSR級妖族光羽王上一次記錄出現人類世界還是在一百二十六年前，這是一種高智慧高能體妖族。
監獄走廊陰暗沒有燈光，還活着的獄警早已逃之夭夭，剩下的要麼在某個角落躲起來瑟瑟發抖，要麼就是死了，被劍平整地斬殺。
殺完獄警之後，光羽王渾身的光焰向內收縮了大概百分之五十，他顯現出正常人類直立行走的模樣，像人形照明燈，走向黑暗監獄深處。
……
雨幕中血腥的畫面每天都縈繞在太史姬腦海中，折磨她那根原本堅韌現在無比脆弱的神經。那一刻，自己幸福的家庭被一劍斬得支離破碎，也許她任性拿走七海之淚后，命運就已經為她準備好了巨大懲罰。
看守太史姬需要高手，兩名母親派來的念宗上風從日夜看守着她。
往常他們會在吃完早餐後過來巡視一遍，今天卻沒有。
鐵質牢門***」形劍光斬破，轟然飛出去。
光羽王走進來，冷冷俯視太史姬瘦削的雙肩。
很長時間后，他摘下面具，露出英俊面孔。
「我做出背叛人類的選擇后，得到了無窮力量，但我並未失去理智。」
太史姬聽到熟悉的聲音，她看見面前站着的人正是橘雅弘。
「雅弘哥……」太史姬發覺自己嗓音沙啞，非常難聽，忍不住流淚，也不知是不是再見到橘雅弘的緣故。
頓了頓，太史姬問：「你投靠妖族了嗎？」
「我投靠了勝利方。」橘雅弘將七海之淚一揮，太史姬的腳鐐應聲斷裂。
「當初你在犬宗當少宗主時就看得很遠，我永遠不知道你下一步會邁向哪裏，但我跟上你腳步的意志從未有絲毫減淡。」橘雅弘溫柔把太史姬摟起來，和她離開馬特烏斯監獄。
外面的東京早已失去繁華，空氣瀰漫硝煙和血腥。
「我們要去哪兒？」太史姬張開乾裂的嘴唇問。
「去見皇帝。」
橘雅弘看着手裏的七海之淚，這件妖族神器被人族高手加持過秘術，具有神奇偉力。
「天皇陛下嗎？」
橘雅弘搖搖頭：
「一個更偉大的皇帝。」
……
……
「熔岩鼠帝統御萬族，御龍而行，稱霸一方妖界，一千八百年前入侵地球后不久在本州被捉妖大師井川龍感一封印。」
「這位捉妖大師井川龍感一真是傳奇人物啊！」
「是，當年人類何其強大，後來卻再也沒有如井川龍感一那樣的大師了。」
「據說上天收走了磅礴量的人類賴以修行的氣，只留下微量氣源石，所以人類再也不可能擁有那樣的強者。」
「上天？」
「有人說是某位絕巔高手吸光了全地球的氣……」
「誰說的？」
「我爺爺。」
兩個年輕捉妖師你一言我一語聊天。他們守衛在東京捉妖師協會總部門前。
其中一人遙望遠空陰沉沉的烏雲。
「我看快下雨了。」
「我看也是快下雨了。」
兩人坐在總部防空洞門口一左一右兩張木椅上打哈哈。
十幾分鐘后，一男一女從馬路另一頭邁步走來。
橘雅弘撤去光羽王的盔甲恢復人類之身，一高一矮和太史姬並排而行。
兩位捉妖師奉命守門，見這對男女旁若無人直接走進防空洞隧道，直接忽略他們。
愣了愣，他們站起來走到路中間指著裏面二人叫道：「站住！」
橘雅弘駐足，回頭看向兩位捉妖師。
「額，是你們！」
橘雅弘有些驚奇他們認得自己。
「本州十三宗的七海大會，各宗爭奪為神劍七海之淚，還沒開打，劍就被你們兩個偷走了！而且還投靠妖族，用神劍打開妖界裂縫！」
「你們！」兩人義正言辭，直視橘雅弘和太史姬：「是人族的罪人！」
兩個級別不高的捉妖師衝上來戰鬥，卻哪裏是如今橘雅弘的對手，被兩腳踢翻在地。
「雅弘哥，你如今是什麼境界？」太史姬微笑問。
「上雲從。」橘雅弘淡淡說。
「真？」太史姬大大的眼眸滿是不敢相信。
「我接受了光羽王傳承，他給予我無窮妖氣，提升我的境界，代價是和他共享身軀。」
太史姬一震，低聲說：「那現在……我握著的手還是你的手嗎？」
「也許。」橘雅弘說：「放心，他永遠不可能掌控我。」
東京捉妖師協會總部地下，捉妖師們把這裏當做了倉庫，基本沒有捉妖師會回到這個陰冷的地方。
橘雅弘帶着太史姬經過某出走道，打開了古老生鏽的機械門，向更深處走去。
這是一條黃土通道，黑暗陰森，橘雅弘手臂出現一段雪白鎧甲，照亮周圍，眼前廊壁上出現古代文明殘存的點滴遺跡，只有零星幾點，並不多。
像是藝術家隨意點綴的抽像塗畫，這些描繪文明的畫圖仔細看看極為精美形象。
「你看上面畫有妖族。」
太史姬玉指指著一塊彩色壁畫說。
橘雅弘觀去，見壁畫上一隻青眼巨獸張開魔翼，其肩膀上立着一個鼠尾巨人。
「前面應該就是封印鼠帝的御神台。」
「我在古籍中看過御神台的模樣，一共只有十張圖片，其中還有許多是重複或造假的。」
兩人來到盡頭直徑只有四米的小石宮，光明照耀，當中間是一口古井，蛛網密佈，深不見底。
地宮冷嗖嗖的陰風不知從哪兒來，橘雅弘正要問太史姬會不會冷，猛然金色符文閃爍，佈滿整間地宮。
捉妖師在耳邊念動法咒的聲音在虛無中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