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樓下樓上

剛剛的破水壺是白玉追故意踢的。公寓一樓有一批戍衛士兵，如果把他們引來，應該能夠對毒蜂有所牽制……可白玉追有些高估這批戍衛士兵的警覺心了，大概現在去把他們一個個在睡夢中割喉，他們也不會有任何的察覺。

好在，毒蜂沒有懷疑白玉追的解釋。後面的路上，白玉追也老實的很多。

對於怎麼逃跑，白玉追並沒有一個很好的計劃。如果身上的衣服沒有被下毒，那麼隨便往黑暗裡一鑽，再把樓裡面的戍衛軍驚醒，很輕鬆的就能離開。

可是衣服上被下了要命的毒。如果不能把毒的問題解決掉，白玉追可不敢隨便再讓毒蜂對自己有所懷疑。

進入樓梯間，白玉追跟著毒蜂的身後警惕的向上走，見到一路上都沒有守衛，就問道：「毒蜂姐，那個被我殺死的鬣狗到底是什麼東西？」

過了低層，直到交火樓層幾乎就沒有戍衛士兵。即便有，士兵也不會在這麼晚的夜裡守一處樓梯。毒蜂雖然不滿白玉追在這個時候說話，但還是回答道：「該你知道的時候你就會知道……不要再說話了。」

白玉追閉上嘴，可走了兩層他又問道：「毒蜂姐，你為什麼叫毒蜂。這是代號嗎？我加入組織后是不是也會有一個代號？」

警惕看著上層樓梯慢慢走的毒蜂回答道：「會的，你會被授予一個代號，也是你永遠的代號。我警告你，不要再說話了……前面很可能就有戍衛士兵。」

又過了三個樓層，白玉追又忍不住的問道：「毒蜂姐，我有最後一個問題。加入組織后能談女朋友嗎？我……我到現在還沒有女朋友，組織里有沒有和你一樣漂亮的女孩。如果我以後的女朋友有你這樣的身材就好了……」

走在前面的毒蜂停下來對白玉追怒斥道：「現在給我閉嘴，我不問你，不准你發出任何聲音。不要把加入組織想象成參加郊遊，也不要滿腦子只有女人，如果讓我知道你在我身後胡思亂想些什麼，我立即就讓你知道看著女人卻得不到的痛苦！」

……

整個晚上，白虎大隊的軍士長和小武都在根據交火遺留的痕迹，重現當時雙方交戰的場景，並跟著交火地點的轉移一步步搜集各種線索。

雖然白玉追和非法槍手團伙的交火時間並不長，但一點一點的根據痕迹推理，還是讓他們兩個一直忙到深夜。不過付出也帶來很多的收穫，白玉追在交戰時候採取的戰術和移動路線，都非常清楚的被分析出來。

虛擬的交戰場景在腦中繪製，軍士長和小武都非常的驚訝自己得到的結果，他們都不敢相信這些都是一個剛剛完成新兵訓練的菜鳥做到的。

白玉追在戰鬥中的移動路線非常流暢，向任何一個方向轉移的時候，都考慮到被圍追堵截時需要應急的轉進路線。哪怕被槍手們封堵在公寓裡面，也不是路線選擇失誤造成的，完全就是因為槍手的人數實在是太多了。那種情況中，任何一個經驗豐富的老兵，也不會比他做到的更好。

而且白玉追在戰鬥時也表現的非常辛辣和老練，出手的時候極為果斷，也非常的冷靜。哪怕最後面對投擲進來的兩顆手雷，他在從窗戶處跳出去的時候，也不忘回扔一顆手雷。

站在白玉追最後戰鬥的那間公寓內，看著滿是彈孔和彈坑的牆壁，軍士長在腦子浮現著當時戰鬥的場景。他指著公寓門外牆壁上的彈坑，帶著教導的意思對小武說道：「當時白玉追已經意識到槍手很可能會向房間內投擲手雷，他的子彈也應該不多。

他從這裡對著門外進行短點射，子彈穿透門框會讓擲彈手不敢過分的靠近門。他邊打邊退，然後在子彈打空后就翻身從窗戶處跳了出去，並把一顆手雷回扔進公寓內。

門外的槍手在他們投擲的手雷爆炸后，就強攻進來。他們太自信了，或許急於在戍衛部隊到達前結束戰鬥，因此衝進來很多人，然後……被白玉追投擲的手雷炸的死傷慘重。

戍衛軍的人在這間公寓內找到五具屍體。」

軍士長演示著當時白玉追戰鬥的場景並退到窗邊，然後從窗戶處向下看。又說道：「但是戍衛部隊的人沒有在樓下看到白玉追的屍體。」

小武也從窗戶處向下看了一眼，因為天色太暗什麼也看不到。他對軍士長問道：「長官您的意思是……白玉追沒有死，也沒有被這些槍手抓到，而是逃走了？我也覺得他逃走的幾率非常大。他很有戰鬥天賦，而且對公寓樓的地形非常熟悉，在與槍手們交火的那些地點，我能夠感覺出他的自信。」

軍士長收回看向樓下的目光，並向公寓的門外走去，同時說道：「我也認為他逃走了。但你有沒有感到有些奇怪，既然白玉追對這裡的地形非常熟悉，甚至從19樓跳下去都能活著逃走，他為什麼在這裡和那些槍手們打這麼久？

子彈可不認識他，他隨時可能被打死。而且……他明知道要前往軍營報道，為什麼在這裡耽誤時間？如果他早早的逃走，或許就不需要出動我們了。」

小武楞在那裡，他的確沒有想這麼多。經過軍士長的提醒，他也越發覺得這次逃兵事件疑點重重，白玉追為什麼在明明可以逃走的情況下與這些槍手交火？

見到軍士長已經走遠，小武趕緊追了上去，問道：「長官，我們下一步去哪裡查？」

「下樓吧……白玉追既然沒有摔死，肯定是在墜落的時候又回到了公寓樓內，我剛剛看到七樓窗台上似乎有碎玻璃。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那裡就是白玉追擺脫槍手追殺的地點……」

說著，軍士長突然在樓梯口站定，想要走進樓梯間的小武也被他一把抓住。不等小武開口，軍士長做出一個禁聲的手勢，然後指指樓梯的下方用戰術手語說道：有人上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