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悄悄離開

殺死敵將之後，邱勝立即把金軍指揮官的死訊公佈了出來。

原本金軍將士就提着最後一口氣兒。

指揮官的陣亡給了他們說服自己的理由，金兵陸續撤退。

宋人沒有追擊的餘力，而且，金人迂迴到村中的那支隊伍已經到達了村口位置。

即將從背後對宋人發起進攻。

邱勝立即帶隊返回村口。

宋人讓開了村口通道，依託房屋的掩護，與金兵進行巷戰。

失去了正面攻村的友軍，又遭到宋人頑強反擊。

金軍發生動搖，在宋人崩潰前放棄戰鬥。

女真將士沿着通道逃出村子。

戰爭之後，清點損失，宋人的反擊，只能說是慘勝。

幸運的是，參戰小隊中的新人沒有傷亡。

他們中的很多人連輕微傷都沒有產生。

那些村民卻損失慘重，倖存者也幾乎個個帶傷。

很多人的親戚朋友在這次反擊中傷重或者死亡。

村裏回蕩起陣陣痛哭聲。

金人的第2輪進攻確實被擊退了，但敵兵並沒有徹底退走。

金軍部隊在村外分成了三小支勢力。

遠遠望去，邱勝只能看見三隊金軍正在發生爭執。

爭執的原因邱勝不得而知。

金軍沒有順勢撤軍，證明對方仍然有攻村的意圖。

指揮官的陣亡讓金軍指揮系統出現問題，給宋人爭取到了寶貴的備戰時間。

邱勝可以重新調整作戰部署。

看看村內的村子裏的老弱傷殘，再望向村外的金軍。

邱勝明白，撤退的時刻到了。

前兩次的戰鬥，宋人給金兵造成重創。

金軍在這兩場戰鬥中損失慘重，丟棄了大量武器裝備，失去了指揮官。

但是，軍心沒有瓦解，隊伍里還保留了少量騎兵。

宋人損失慘重，新人們又大多靠不住。

如果繼續打防守戰，宋人真的一點勝機都沒有了。

撤退是保留有生力量的最好手段。

金軍騎兵力量受損，追擊力度必然受到影響，這就是宋軍的勝機。

宋金兩方都已經是強弩之末了，尤其宋人。

隊伍中有很多婦女和兒童，他們原本體力就不如從事農活的壯年男子。

在剛才的戰鬥中，他們同樣表現優秀。

無論是體力還是精力，都經過了大量消耗。

繼續拖下去，只怕連逃跑的力氣都沒有了。

貿然撤退，宋人很快會被金人追殺。

因此，在撤軍之前，首先要做出死守的姿態將金軍騙進村。

然後，用火阻敵，同時，帶領撤軍隊伍立即離村。

撤離方向正是逃生成功率更高的大山方向。

邱勝對金軍的作戰意圖同樣產生了懷疑。

他始終覺得，金軍不可能只派區區50名騎兵南下。

在北方，必然有主力士兵正在南下。

這些人很有可能只是一批偵察騎兵。

邱勝立即把自己的計劃告訴眾人。

隊友們完全聽從邱勝的安排。

宋人那裏卻產生了分歧。

這裏是他們生活長大的土地，不到萬不得已，並不願捨棄。

他們覺得金人並不可怕，是可以戰勝的。

很多人甚至準備再接下來的戰鬥里大殺一通，為親友復仇。

邱勝沒有時間逐個人說服，因此，他直接下達了最後通牒。

邱勝輕描淡寫的表示，如果眾人不選擇撤退，他將會帶領自己的人離開。

由於邱勝意志堅定，幾名村民代表被迫達成共識，同意撤退。

在之前的戰鬥中，邱勝已經向村民灌輸了縱火的方案。

因此，為了撤軍縱火的計劃並沒有受到阻力。

除了邱勝的馬，所有戰馬都被用來馱放傷員和財物。

邱勝則帶領青壯在村口佈防，準備迎接金人下一次進攻。

金軍戰俘再次被帶到村口，成為宋人的人質。

女真人發起第三次攻擊，這一次，沒有分兵。

集中兵力進攻村口。

這一次金軍放棄了下馬步戰，不再顧忌戰友死活。

先鋒騎兵直接發動衝鋒。

金人來勢洶洶，邱勝放棄阻擊，提前組織撤退。

邊戰邊退，開始縱火。

金軍俘虜被金人騎兵殺傷，倖存者被解救。

這些俘虜將會泄露宋人的撤軍計劃。

加快速度，撤到另一側村口，與等待在村口的婦女兒童匯合。

眾人開始離村北撤。

火焰不僅阻塞了金軍的進攻通道，還驚擾了敵人的馬批。

由於撤退及時，宋人倒也沒有造成太大人員損失。

由於馬匹上馱放了大量財產物資以及重傷員。

宋人的逃兵跑速度並不快。

金軍派出了可以調動的少量騎兵，對宋人進行追擊。

箭矢在空中亂飛，隊伍中不斷響起了被射中者的叫聲。

金軍人少，一時之間，倒也沒有造成很大傷害。

同樣因為人少，金人不敢近身突襲，只能採用遠程射擊。

防備金軍的進攻，宋軍放慢了速度。

金軍步兵此時已經離開村子，朝着宋人殺了過來。

金人步兵距離宋人越來越近。

一旦在平原上被追上，宋人只有死路一條。

宋人們陷入絕望，很多人準備轉身作戰的時候，從飛下來了一批箭矢。

箭雨避開了宋人，傾泄在了金軍隊伍中。

箭雨中不僅有弓箭，還有弩箭。

金軍的防禦被輕鬆破開，人員大量傷亡。

金人最終放棄了為指揮官報仇的想法，開始敗退。

宋人成功逃生，開始上山。

在山裏，邱勝看到了救命恩人。

這些人似乎是一夥民眾。

他們裝備很亂，穿着複雜。

有穿着綾羅綢緞的富裕者。

有穿着粗布短衣的普通民眾。

甚至還有穿宋軍制式裝備的武裝人員。

邱勝沒有立即離開，詢問對方的身份。

對方倒也很健談，表示他們是附近的義軍，專門殺金人。

所謂的義軍就是民兵的一種稱呼。

他們沒有編織，沒有得到宋朝王室的認可。

他們確實為了抗擊侵略做出貢獻，但是，很多人亦正亦邪。

眼前這一支部隊似乎比較值得信賴。

其中有很多因為金人入侵流離失所的普通老百姓。

在宋金戰鬥中，這些義軍起到了很重要的作用。

不論是提供情報還是出兵協助正規軍作戰。

這些編外隊伍在歷史上留下了重重的一筆。

只不過，義軍們雖然出力很多，可趙家天子卻並不領情。

大多數的趙家天子都會利用義軍的力量，卻往往不會提供實際獎賞。

把義軍當成一個可以使用，但使用完了以後就直接可以丟棄的軍事力量。

義軍質量參差不齊。

邱勝認可眼前這支義軍，郾城之戰即將打響，將新人們託付給義軍，邱勝還是比較放心的。

想到這裏，邱勝吸取之前的教訓，沒有與新人們告辭，立即縱馬離開，離開的非常果斷。

從山的另一邊下山。

回想起整個新手任務，邱勝覺得自己吃了大虧。

雖然在戰場上得到一些點金銀首飾作為補償。

但是，這些貴重物品在戰場上沒有任何價值。

邱勝等於把自己的命拿出去賭，才換回來一點點戰利品。

風險與收益不成正比。

除了用生命在冒險之外，邱勝還在戰場上消耗了大量存貨。

儲存的飛蝗石在攻防戰中徹底用光，引火物同樣消耗很大。

在進行相同規模的戰鬥之前，邱勝必須想辦法補充戰利品。

下山之後，邱勝沒有直接離開戰場。

他有馬，機動性很強，所以有更多的選擇餘地。

繞道返回之前作戰的村莊。

火勢已經平息，金人似乎也撤走了。

進入村莊，現場一片狼藉，除了殘垣斷壁，只留下了沒有及時轉移的宋人屍體。

金人在撤軍的過程中，至少把自己戰友的屍體都帶走了。

現場一片狼藉，邱勝得不到任何可以利用的物資。

他之所以重新回到舊地，不僅為了補充物資，更為了探查金兵行蹤。

他始終認為金人的騎兵小隊來到這裏，一定有其他原因。

邱勝的兩個目的都沒有達成，他只能繼續往北走。

一路上，邱勝看到了越來越多的村莊。

女真人也並不是對所有的村莊都進行燒殺搶掠。

他們攻擊的村子只是南下道路中的必經通道。

一些遠離主要通道的村莊，並沒有受到兵災。

每個村子的受損情況不一樣。

有的損失較慘重，幾乎被毀滅了。

更多的村子卻倖存了下來。

雖然遭受了兵災，發生了大火，但是，九死一生的村民們在進行災后重建和財產的挽救。

村民們的哭聲讓人聽起來有點兒心痛。

早在之前的攻防戰時，邱勝就想跟村民們聊一聊。

然而，因為戰鬥原因，他一直沒有機會與別人搭上話。

現在邱勝有了時間也有了空閑，所以他開始問話，搜集情報。

大多數村民都在忙，所以，有時間經歷搭理邱勝的人並不多。

願意說話的更少。

邱勝已經很努力，盡量去尋找那種看上去表情不是特別悲痛，而且不是很忙的村民。

但是，一連詢問了三個人，所有人的態度都很冷淡。

或者說，兵災之後，大家的表情已經很麻木。

直到邱勝遇到了一個老者，謊稱自己是宋軍士兵，正在打探金人的情報，老者這才正視邱勝，進行答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