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王厥咬牙切齒

司馬方猛然間感覺到附近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但夾雜着一定危險的氣息正在向這邊逼近。雖然他睡得有些迷迷糊糊地，但還是立馬坐了起來。

火堆的火早就沒有了。只留下地上一灘灰色。周圍靜悄悄地，沒有風聲，沒有蟲鳴，沒有任何多餘的響動。除了他自己時不時轉身側目觀察四周時發出的摩擦聲響。

「喂。別找了。」

司馬方猛地瞧向聲音來源方向。看到了王厥不知道什麼時候坐到了自己的正前方。他看似面無表情，可雙眼卻透漏出不可一世的傲氣。甚至，司馬方能察覺到一絲殘忍。

「幸虧你是個凡人。要不然，你還真就能跑到天涯海角或者挖個地縫鑽進去。那樣就真的沒有人能夠輕易...哦不！是沒人會能夠找到你。」

即便頭頂星月並沒有暗淡，可黑夜總歸還是很影響視力的。看什麼都不是很清楚。然而，王厥那輕蔑地神情，卻十分清晰可見。

「我這個人一向對很多事情並不抱有太多的求知慾。也就是說，我這個人其實沒有什麼好奇心可言。能勾起我探求的事物真的很少。但你是其中之一。」

「肉眼凡胎。怎麼想怎麼都是無用之物的你，卻能讓森林王在一見面的時候就選定成了凡人做貴族的頭號代表。可瞧瞧......」他伸出手上下舞動了下：「你要相貌沒有相貌，要體格沒有體格。也就是說你沒有好看的外表，更沒有強健地體魄。我真的不明白為什麼森林王會選擇你。」

「而且說來，我也不大明白為什麼選擇你之後，森林王又把你轉交給了宗門。讓你當了個試藥的試驗品。」

當王厥說出這番話的時候，司馬方心裏燃起了怒火。不過並沒有到達噴發出來的程度，於是仍舊沉穩地坐着，沒有其它行動，只繼續聽着王厥說道。

「能成為宗門的試驗品足以證明你的與眾不同。既然你與眾不同我就更不明白為什麼他要將你貢獻出去。難道是為了仙植仙草？還是靈丹妙藥？亦或是功門法術？總不會是品階高強的法寶吧。」

「結果呢？一看那個樣子我便就知道了。他什麼都沒有獲得。白白廢了功夫，白白浪費了時間精力。做了無用功的滋味可不好受。」

司馬方這時才開口道：「你到底想要說些什麼？胡謅八扯的說了一大堆。而且想來，既然你說了怎麼多，分析得這般透徹。你也是個趨利避害的聰明人，所以有話直說，找到我卻沒有動手，反而說了這麼一大堆話的意圖是什麼。」

王厥不屑一笑，隨之猛地亮出一柄利劍，那劍尖處距離司馬方的咽喉不過一小拇指指甲長短。其寓意不言而喻，他只要願意，司馬方就可以像個螻蟻般死去。

「現在只能聽我說。」王厥地語氣中那傲氣更甚幾分。說完他手臂一晃，那柄利劍頓然消失。

司馬方沒有被嚇住。這點動作和威脅對他來說已經是小兒科了。

「我要拿你去邀功。」王厥道：「我想，把你抓回去宗門一定會領到不菲的報酬。畢竟你可是能從鶴歸試藥室逃脫，還能於千萬人眼中消失的人物。單憑這個，一定會勾起鶴歸不小的興趣。他為了解開這個興趣，所以一定會獎勵將這個興趣帶回來的人。」

司馬方嘿嘿一笑，像是半調侃一般說道：「你確定這不是你的一廂情願？」

王厥冷哼一聲回答道：「當然是我的一廂情願！」但他轉而又是接着一聲冷笑：「不過，即便如此，我也會認為只要我提出的條件不是特別過分，他一定會滿足於我。」

司馬方道：「自信滿滿啊。」但他轉而又說道：「我現在很想知道為什麼只有你來找我。」

王厥道：「怎麼？不滿意？」

「不是，好奇而已。」

王厥似乎心情不錯，樂意為司馬方解釋：「沒什麼可好奇的。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我這麼做當然是出自我自己的意願了。」他說至此，語氣急速轉變成冰冷之感：「所以乖乖和我走吧。你個肉身凡胎的，很容易破損，而且修補不好，像個布娃娃一樣。」

司馬方聽完更加不慌張了。用一雙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番他，說道：「我要是猜的沒錯。你這是屬於獨食行為吧。」

「什麼！？」王厥沒有壓制好自己的情緒，被司馬方戳中真實行為的震驚突顯於臉上。

司馬方卻是一臉平靜，像是一位人民教師在給學生講述最基本的基礎公式一般：「雖然我在城裏，和森林王接觸的時間都不是很長。但是我與他之間的交流還算是蠻不錯的。也知道你們幾個人各自互為幫派。」

「貴族嘛。從古至今，無論東方還是西方，亦無論是東半球，還是北半球，一旦脫離了原先平頭百姓的身份，扣上了貴族老爺的帽子，那麼一定會主動或是被動地捲入進權力爭鬥的浪潮漩渦之中。」

「那麼權力爭鬥者們最後的目標是什麼呢？多麼簡單的問題啊。當然是永爭第一啊！拉扯周圍的人做成一張叫做『人脈』的網，用這網去捕獲增強自身能力的獵物。所以這般看來我是你首選的獵物。當然，也會是別人首選的獵物。」

王厥的臉色愈加難看起來。他沒有想到司馬方竟然能推測的如此之深。自己的心思好似打撲克攤牌一樣，完完全全的顯露在他的眼裏。此時此刻，他才是更像是獵物，而司馬方則是捕獵者。

「不過正如我所說。權力爭鬥者絕不是一人。因為要是一個人可以得到張口來飯伸手有衣這種程度的待遇，他是沒有必要織網的。而一旦織網了，說明織網者不止一個人...」

司馬方說到這裏，神情語氣逐漸猖狂起來，雙手一攤擺出一副你奈我何的樣式說道：「話嘛。多說無益。想來能找來的人並非你一個。我相信，第二位第三位或者其他幾位捕獵者就快到了。你準備怎麼做呢？王丞相？」

「......！」

王厥咬牙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