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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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結子趴在地上，喃喃道：「」太妃娘娘，饒……饒命……

太妃道：「我朝宮規明確禁止宮女太監互結對食，違者重罰不殆。你們好大的膽子，明知故犯，在我德儀殿里做下如此不堪的事來，叫哀家如何饒你二人。唐艾，哀家勸你早些認罪，免得受那皮肉之苦。」

一伸手，拿過一張寫滿字的紙，晃著問唐艾：「這是小結子的供詞，可要人給你讀了聽？」

唐艾道：「不必，屈打成招的供詞原不足取。」

太妃此時見唐艾這般油鹽不進也有些動怒，忍氣問小結子：「小結子，你和唐艾背地裡結了對食了么？」

小結子躺在地上人事不知，喃喃道：「是……」

太妃又問：「可寫下婚書了么？」

小結子又道：「是……」

忽地唐艾大聲問道：「小結子，他們打了你，你才這麼說的是么？」

小結子仍道：「是……」

唐艾倔強的抬頭看著房內眾人。

太妃勃然大怒，命人道：「掌她的嘴。」

李嬤嬤上前，左右開弓打了唐艾十個耳光，直打得唐艾面頰高腫，嘴角滲血。唐艾擦了擦嘴角的血，道：「我沒做過，我不服。」

太妃笑道：「不著急，小丫頭，哀家有時間招呼你。」吩咐左右上廷杖。

太妃監刑，宮人打得分外用心，唯恐一個不小心落下包庇的罪名。只十餘杖下去，唐艾就沒了聲息。

李嬤嬤上前探了探鼻息，道：「太妃娘娘，唐艾暈過去了。」

太妃冷笑道：「看不出她倒硬氣，只是不禁打。今兒我也乏了，先把她鎖在佛堂里，明日再審罷。」

夜半時分，唐艾悠悠轉醒，覺趴在廷杖用的條凳上，想爬起來卻連動一動小指頭的力氣都沒有，索性仍舊趴著。心中暗道：我唐艾此番小命休矣。

細細回想來德儀殿後生的種種情形，總也想不出哪裡做錯了什麼，得罪了了什麼人，想不明白為什麼有人要害自己。暗自嘆氣：祖母說我行動得罪人，開始我還不信，如今應驗了。

唐艾既想起了祖母，又想到祖母要信了她們的話，以為自己真的和一個小太監結了假夫妻，指不定氣惱傷心成什麼樣子。遂拿定主意，就算被他們折騰死了，也不能認罪求饒。

唐艾方才全是憑了一股倔強支撐，此時鬆懈下來，立時感覺渾身疼痛難挨。恍恍惚惚聽到佛堂門鎖輕響，接著是門被人推開，吱的一聲輕響。

唐艾頭皮乍，汗毛直立，猛地清醒過來：有人進來了。

那人摸黑輕輕走到唐艾身邊，迎著月光看見唐艾正睜著一雙清亮亮的大眼睛看著自己，不由也吃了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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