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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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桓通的一聲跪在地上，磕頭道：「娘娘饒命娘娘饒命啊……」

太妃喝道：「說！」

雲桓就把那日身子不爽，托唐艾代替去東宮的事情說了。

太妃嗤的一聲笑了，道：「你是德儀殿最硬朗的丫頭，什麼時候也變單柔了。那日大冷的天，穿著夾衣，抹著嘴唇兒在院子里喂鸚哥兒，笑得最清脆那個人不是你？」

雲桓紅了臉，低頭不語。

太妃起身端了茶，呷一口，慢條斯理道：「你這丫頭外頭看著聰明，誰知心裡卻糊塗。」抬眼皮睇了雲桓一眼。

雲桓遲疑道：「娘娘……」

太妃笑道：「你們這些宮女的心思我會不知道？想在皇上跟前露臉兒，」湊到雲桓臉前輕聲道：「該跟我說。我屋裡的人做了主子得了意，我也跟著光彩不是，怎麼會不成全。何苦費盡心思、扭捏作態往下流路上走，失了尊重。」

雲桓臉紅嘴澀，說不出話來。

太妃坐正了身子，使手一下下理皮褥子上的毛，道：「你說呢？」

雲桓看看太妃：太妃如今上了年紀，身體有些福，到底還存了昔日的丰韻，細看下亦能現從前的嬌媚動人。自己如若能得太妃提攜，不知要省去多少力氣，遂心一橫，道：「奴婢全聽娘娘的。」

太妃笑道：「好孩子。如今有件事你幫我做了。事成之後我一力抬舉你，保你做宮裡的主子。若不然……」

雲桓介面道：「娘娘只管說，雲桓這條命都是娘娘的。」

…………

德儀殿下房裡，紅果和唐艾兩個做針線。紅果總是心不在焉往窗戶外瞧著，忽然興奮道：「來了來了。」跑到門口把布簾掀開。

小結子拎個籃子快步跑進來，隨手把門關了。

紅果問：「可得了？」

小結子凍得直呵呵，點點頭。

紅果招呼唐艾：「傻子，快來。」

唐艾湊過去，見紅果把籃子里的東西往地上一倒，立時滾出幾個黑黢黢的泥塊，紅果著急著使手拿，不防被燙了，捏著耳朵直嚷好燙。

小結子笑笑，自地上拾起一個，磕去外邊的泥塊，掰開來是焐紅薯，熱氣騰騰香氣四溢，紅著臉遞給唐艾。

唐艾自幼沒吃過這個，搖頭笑道：「怪髒的。」

紅果早掰開一個大嚼起來，聽了這話笑道：「說你傻，不會只吃裡邊啊。像我這樣……好吃呢。」

唐艾到底也禁不住這撲鼻香氣，拿過來嘗了一口，竟也好吃，就吃起來了。

紅果偷偷湊到唐艾耳邊道：「是我騙小結子，說你想吃這個，他才巴巴的尋了來的。我說他對你好吧。」

唐艾抿嘴笑笑。

小結子看唐艾吃得開心，也眉開眼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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