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刮目相看
收攤回去，戚大夫看著她倆搬下來的東西沒有早上準備的那些食材就有些驚訝的道：「這就全賣了？」
「嗯嗯！」
「厲害吧！」桃桃還有些小驕傲的道！
她發現自己在面對戚大夫的時候總是會多一些孩童的天真。
戚大夫點頭，不過隨後道：「你跟我過來一下。」
桃桃掃了戚大夫一眼，然後示意小翠一個人收拾東西。
等到了堂屋，戚大夫示意桃桃坐。
但是桃桃看著戚大夫嚴肅的臉，一時卻有些局促。
戚大夫咳嗽一聲「坐吧，我又不是吃人。」
說完率先坐下。
等桃桃坐下他才無比嚴肅的道：「跟我說說你是怎麼想的？」
「啊？」
「關於你學中醫的這件事。」
戚大夫說到這裡雙目凝視著她「學醫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它不必別的東西，它需要你付出更多的時間，下更多的苦工，因為行醫這種事情它不容出一點的錯。」
「我……！」
學醫這件事說實在的對於桃桃來說，它只是突然而來的一個系統，一個可以給她傍身的技術，一個可以讓她脫離沼澤的工具。
如今聽戚大夫說這些話，桃桃才知道自己有多不傷心。
誠然那些醫書裡面的東西她都滾瓜背了下來，但也僅限於背下來，她其實並沒有什麼實際經驗。
像戚大夫說的，行醫這種事它不容出一點錯，那自己沒什麼實際經驗，確定不會有什麼問題嗎？
還是說覺得因為有個系統自己就無敵了？
桃桃的身形一下子就縮了幾分。
戚大夫看著她這個樣子明白她是把自己的話聽進去了。
於是語重心長的道：「我自己就是中醫，說句掏心窩的話，我很熱愛這個行業，同樣的你對這個感興趣願意學，我喜不自禁，但是學醫苦，你得比別人付出更多的代價。」
「像你這樣盲人摸象是不行的，而且中醫不止跌打損傷這一項，所以我想……！」
桃桃這次沒等戚大夫說完就小聲的道：「其實我……我不光在看你給的那一本書。」
「噢，你還有別的醫書？」
「嗯！」
「上面是說什麼的？」
「關於通過脈象診斷人體病症的。」
「那看的怎麼樣了？」
「略懂皮毛。」
「給人號過脈嗎？」
「號過。」
「那診斷結果對嗎？」
「應……應該是對的吧！」
「什麼叫是應該？」戚大夫當即面色就冷了下來，十分嚴肅的道！
桃桃被嚇了一跳，她這還是第一次看戚大夫生氣的樣子，自認識戚大夫，戚大夫就一直是溫和的樣子，她還真以為這個好脾氣的老頭，沒想到生氣起來這麼嚇人。
「我……我覺得應該是對的，而且我就給我媽號一下試試的，並沒有做出什麼判斷。」
她這樣一解釋，戚大夫的面色才好看許多。
然後伸出手「來給我診一下，讓我看看你的能耐。」
「好！」
移步過去，把手搭在戚大夫的手腕上，說實在的戚大夫可能自己本身就是一個中醫，身體上一些像普通人多多少少都會有的毛病，比如濕熱或者氣血不足，亦或是心火旺盛啊什麼的都沒有。
正大桃桃想說你的身體狀況非常好的的時候卻注意到一個細微的狀況，不對，脈搏跳的很有利，一點都不像身體有問題的人。
她剛剛這些癥狀的判斷不全是靠號脈，中醫講究望聞問切，她也在觀察戚大夫的面色與眼睛，戚大夫因為年紀的關係，面上的皮膚自然不是白皙細膩的，可卻健康的小麥色透著一絲紅潤。
可正是這絲紅潤增加了桃桃心中的疑惑，年紀大的人，年輕的時候即使再白皙，年紀大了皮膚也會變暗，男人就更甚了。
因為男人在這個時代比女人拋頭露面的多，而且如果大家仔細觀察就會發現，生活中上了年紀的男人，尤其已經步入了花甲之年，精神矍鑠的老人，就更是不會面色透著一絲潮紅了。
想著桃桃又把目光掃向戚大夫的耳朵。
見桃桃本來想開口，後來突然就住嘴，而且神情變的嚴肅起來，戚大夫忍不住開口道：「怎麼了？我這不是生什麼病了吧？」
他自己的身體他自己知道，沒什麼病。
如果小丫頭要說他有病，那可就是學藝一點都不精了。
確認了自己的判斷，桃桃開口道：「您老自己是醫生，對身體保養的非常好。」
聽她這樣說，戚大夫露出笑容「小丫頭還有些本事啊！剛才看你那麼鄭重的樣子，我還以為你要說我這把老骨頭出什麼毛病了呢！」
「的確有些小問題。」
「什麼？」
戚大夫收起臉上的笑容，面容稍顯嚴肅的道：「什麼問題？」
桃桃遲鈍了半晌才緩緩開口「戚爺爺我們也剛認識，我對您算不上了解，我也是個晚輩，但還是想說，已經發生過的事誰都改變不了，你不用折磨自己。」
桃桃說完低著頭不怎麼敢看戚大夫，她覺得自己說這些話似乎有些僭越了。
但是戚大夫的癥狀讓她不得不開口，心臟病本來就是個十分危險的病，人說不好什麼時候就病發走了，她這才剛認的爺爺，她必須得勸著點。
戚大夫卻整個人都僵在了那，半晌才開口道：「時間不早了，回去吧！」
這是趕人了？
桃桃小心的覬了戚大夫一眼，嘴唇蠕動最終只道：「那我先回去了。」
「嗯，路上慢點。」
說完等桃桃轉身的時候又補了一句「對了，明天把你家裡的書帶來我看看，還有今天讓爺爺又對你刮目相看。」
戚大夫說完牽起嘴角「好了，回吧！」
桃桃臉上的小心消失，驀地就笑了。
重重的彎了腰「是，爺爺保重身體。」
等桃桃出了堂屋，戚大夫臉上的笑容就消失，手不自覺的捂上心臟，臉上也有痛苦的神色，半晌才慢慢褪卻。
心臟的問題，這是在年輕時候就有的。
小丫頭勸他不要多想以前的事，是啊，他老了，真的就不怎麼想以前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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