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6章 黑火油
不多，可是好歹是扭虧為盈的第一步。
而且，根本沒耽誤人家收集消息，桂枝的手伸得更長，她比貴久更熟悉做生意的門道。
上到城中商會會長，中間是同行商家，客人跟供貨商，下到販夫走卒，搬東西的力夫，賒賬的貧戶，她都能有辦法跟人結交上，掏出消息來。
有了桂枝，夏青竹這也算是鬆了一口氣。
莫掌柜那邊把淮南的生意託付給其他人，然後自己又去了京城，按照夏青竹給他的挑戰，在那邊打開新天地。
雖然進展順利，但是肯定沒有他親自在淮南時收益那麼多。
而宋琛這邊在維持對程家軍還有東平王的支援之下，也接下了西涼城駐兵總軍的活兒。
西涼城的城主跟宋威關係不錯，也是個一半樓蘭一半中原血脈的混血。
只不過他只擅長做生意，西北的人是因為他這裡的東西最多，價錢最合適，才捧著他的，可他不會練兵，只能從軍隊借人。
也是這樣才跟宋威熟悉起來的。
見識過宋琛的本事之後，西涼城城主就把訓練西涼城駐軍的事兒交給了宋琛。
這部分花銷用度，算西涼城的，西涼城城主出。
而宋琛另外練的兵，他只提供給他掩飾和庇護，其他的一切都要宋琛自己搞定。
所以現在可謂是花錢如流水。
在桂枝來之前，莫掌柜還沒在京城站穩腳跟，憑藉夏青竹一個人，也著實還差了一大截。
幸好現在有桂枝來了，總算是能夠慢慢有所緩解了。
夏青竹也終於能夠不那麼一邊做生意一邊照顧孩子焦頭爛額了。
這一日酉時她就看完了賬冊，確定好了接下來半個月進貨出貨安排，扭頭去抱花兒。
可花兒小臉嚴肅，盯著賬本：「看——」
夏青竹不解：「看什麼？」
花兒爬過來，在夏青竹的賬本上拍拍：「看，爹回——」
夏青竹噗嗤一聲笑了，小傢伙這是見她平時都是看賬本看到宋琛回來才放下，今天這麼早就放賬本了，小傢伙還以為她偷懶，催她呢！
小圓進來笑道：「花兒呀，你這得感謝你桂枝姨姨，不然你娘可沒有這樣的好日子過。」
夏青竹笑了：「花兒來，娘親抱抱。」
花兒麻溜地鑽進了夏青竹懷裡，夏青竹抱著花兒親了兩口，對花兒圓鼓鼓又軟彈彈的臉蛋愛不釋手：「花兒，也得感謝桂圓姨姨，要不是桂圓姨姨幫忙照顧你，娘親可真的是忙不過來。」
花兒伸手摸著夏青竹的臉：「花兒，乖——」
「喲，這是在誇自己乖呢？那看看，我這洗的是誰弄潑的墨汁兒啊？」
這小傢伙，天天見夏青竹在紙上寫東西，趁她不備，不知道上哪兒弄了墨汁跟筆，在炕上的褥子上畫了好多「字兒」。
花兒往娘親懷裡一縮：「花兒學——」
夏青竹忍不住笑，她跟宋琛都沒有刻意教花兒太多東西，但是孩子天性機靈，見她看書寫字，就要跟著摸摸紙筆。
還不會走路的時候，抱著她在院子里看宋琛練武，那小手就跟著划拉。
宋琛都計劃好了，三歲開始，慢慢教她一點基本功。
「不指望她學成什麼樣，好歹有個自保的能力。」
宋琛一遍又一遍念叨這話。
可是等看花兒抓周，一手筆一手小木劍的時候，又剋制不住興奮：「我丫頭像我，以後一定是個高手！」
如今宋琛就老是叨叨，什麼時候花兒才能到三歲。
夏青竹白他一眼：「等她到了三歲了，你又會想她怎麼長的這麼快！」
宋琛立馬捂住老父親的心，悲痛道：「你快別說了，她昨天指揮阿岩給她摘花我就心痛，她怎麼能讓別人給她摘花呢！」
身為老父親的他還沒有送夠呢！
夏青竹氣得要打宋琛，花兒在一旁不明所以，覺得好玩更是拍掌大笑。
如果不去考慮那些讓人不安的事，這真是最好的時光了。
宋琛當初去信給宋恆，一方面是讓宋恆幫忙救出桂枝他們，另一方面也是提醒宋恆。
宋琛沒有隱瞞，想來宋恆讓夏明珠離開了，就說明宋恆還是相信人定勝天，他不相信夏明珠說的那套。
所以宋琛也沒什麼可避諱的，在信上直接說了要小心老爺子跟宋子清，他夢到過宋恆過世。
雖然覺得這輩子大概可能不會了，但是總歸是要提醒的。
宋恆的回信也很簡潔：「知。」
他一貫如此，心中明白，但外人卻沒辦法從他溫潤端方的外表上看出什麼來。
宋琛能做的也就僅限於此了，他沒辦法去確認宋恆是不是真的明白了，是不是做了什麼準備。
不過就他跟夏青竹的琢磨來看，他們有個懷疑——上輩子宋恆的突然離世，或許跟地宮有關。
……
遠在京城的夏明珠從噩夢中驚醒，渾身是汗。
身邊的八王爺也隨之驚醒，睜開眼睛有些茫然，但還是問道：「怎麼了？又做噩夢了？」
夏明珠把她知道的一切都推到這些「先知夢」上去，如今八王爺可謂是對她又敬又愛，在府里的地位僅次於王妃之下。
但論寵愛程度，只怕王妃也比不上夏明珠。
除了每旬三日要住在王妃那邊之外，其餘的日子，若是不外出，八王爺大半都是歇在夏明珠這裡的。
夏明珠越是對他不假辭色，越是對他態度詭譎，他就越是在意夏明珠。
況且，他也有私心，想在夏明珠做夢之後的第一時間知曉她的夢是什麼。
夏明珠微微張嘴，忍不住喘氣。
夢裡面她端著茶在書房外，聽到了八王爺跟別人的談話。
夢裡的八王爺很憤怒：「他從哪兒弄來這麼多的黑火油！」
這東西裹挾在武器上，打仗的時候一旦沾上，非死即傷。
燒糧草也是，綁在老鼠尾巴上，輕而易舉就燒盡了糧草，驚了馬匹。
宋家不知道從哪兒弄來了那麼多黑火油，朝廷根本打不過宋家。
夢裡，八王爺的幕僚說：「我聽人說這宋恆沒死，而是去了什麼地宮，地宮裡有黑火油……」
夏明珠陡然直起身子，她想起來了！
八王爺一見她的臉色，也跟著起來：「是不是又夢到什麼了？」
夏明珠僵硬地轉過頭來：「黑火油……」
「什麼？」八王爺有些茫然，什麼黑火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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