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將計就計
上弦思回來,見兩個人已經把那些菜都給洗乾淨了,笑了笑:「不錯嘛,晚上熬蔬菜湯給你們喝。」
澹雅一邊擇菜,一邊問道:「你不是一個蠢笨的人,為何要答應他?」
把別人的把柄握在手裡,難道不是好事嗎?
「那件事情我也有風險。」
上弦思揉了揉小溫言的腦袋,視線掃了一眼旁邊的111,111當即就明白了上弦思的意思,喵喵叫著帶著小溫言去了屋子裡。
「如果盧生反口說這是我栽贓誣陷,那就沒辦法了,而且這張賣身契在我的身邊待的時間越長,就越是拿不出手,若是真的把這件事情挑起來說,他肯定會反咬我一口。」
上弦思臉色一沉,幽幽說道:「若是他問為何不從一開始就把這張賣身契交給別人處置他,反而折騰了這麼久才拿出來,肯定會說我故意謀划,就是貪圖他東西。」
若真的如此,她只怕也討不了好。
「這倒也是。」澹雅點了點頭,一雙眸子裡面溢滿了複雜。
誰能想象,這一個小小的山村裡面竟然也是詭譎不斷呢。
「時間長了之後,這張賣身契就變成了一塊燙手山芋,丟掉可惜,拿著也是難受,不如壓下來。」
上弦思把那些菜上面的水分給擰乾,然後說道:「現在就等於我跟他從未見過,之後再發生什麼事情的話,他也會下意識的,越過這件事。」
這件事終究還是盧生心中的一根刺,就算上弦思不來找他麻煩,他早晚也會來對付上弦思的。
「所以,他既然要來找我,我幹嘛不答應呢,反正,接下來的事情那就各憑本事。」
上弦思嘴角勾著淺淺的一抹笑,一邊把甜花草給清洗乾淨,一面給瀝干水分。
澹雅看著上弦思恬靜的模樣,失笑,上弦思既然已經這個樣子做,那顯然就是不害怕盧生了,只怕,她想了新的法子來對付他。
晚上,就在院子里,上弦思收了一些乾柴在院子裡面搭火。
又找了三根比較粗長的木棍綁在一起,做了個門框一樣的東西,敲在土裡面把這個穩住。
這個火堆,就在這個「門框」下面。
「你拿著木頭豎在這裡幹什麼?」
澹雅把鍋找了出來,清洗乾淨,轉頭卻看到上弦思把木頭給豎了起來,疑惑的問道。
「找那麼多的木頭搭一個架子,太浪費了,況且我們這裡的木頭也不多,三根木頭足夠了。」
上弦思一邊說著,一邊找了兩根繩子在鍋上比劃著。
然後,把繩子綁在了這個鍋的耳朵上,在懸挂在了這個「門框」上。
把這個鍋給懸了起來。
「你,還真是有想法。」
澹雅笑著搖了搖頭,在這個地方待的久了,心中多多少少的就少了壓力。
家裡只有一點米面,但她也不吝嗇,既然山上遍地都是野菜,以後肯定就不愁吃了。
先用甜花草用水煮了一遍,煮出來那些發甜的湯汁后,加米和軟軟草進去煮湯。
果真如同澹雅所說,甜花草煮了一遍之後變的硬硬的,泛著一股子清甜的味道。
「娘親,這個可以吃嗎?」
小溫言揉了揉自己的小肚子,湊到了上弦思的跟前,眼巴巴的看著那些剛用勺子撈出來的甜花草。
上弦思把目光看向了澹雅,能不能吃這個還得問他。
山中清冷,夜裡涼風一吹,剛從湯里撈出來的甜花草就涼了。
澹雅直接捏著一根放進了嘴巴里嚼著:「一起嘗嘗吧,味道不錯的。」
小溫言歡喜的抓了一根放進嘴巴里。
上弦思也吃著。
山裡入夜早,日頭一轉,月亮就升了起來。
天上繁星點點,三個人圍著篝火吃東西,倒也頗為自在。
「味道不錯。」
上弦思笑著說道,像是肉乾一樣,有嚼頭,而且還擋餓。
不過肉乾可沒有這樣清甜的味道。
「這個其實也是一種藥草,不能多吃,有生津止渴,滋補氣血的效用,還能祛一下濕氣,小溫言身子弱,吃點這個也是好的。」
聽到澹雅這樣說,上弦思點頭,把這個給記下了。
火焰被風吹的東倒西歪,三個人的臉上都是紅撲撲的。
被甜花草煮出來的水甜滋滋的,像是加了糖,小溫言喝的肚子鼓鼓的,吃飽了就爬到床上睡了。
上弦思把這些東西都給收拾了,這邊不常下雨,就算是把鍋放在外面也沒什麼。
「你還準備去哪兒?」
吃飽喝足,上弦思卻並沒有回屋的打算,甚至腳部是往門外走的。
澹雅問了一句,卻又像是反應了過來,遲疑了片刻說道:「可需要我陪著你?」
既然有了計劃,那自然是要快點做好的。
不然晚了就不好了。
上弦思笑了笑:「不用,不危險,我一個人去就行,你在家裡守著小溫言。」
「好。」
上弦思轉身離去,澹雅轉頭回屋子裡,卻又似後知後覺的想起:「那隻貓好像不見了……」
但一隻貓,他還不在意,這個念頭只是在腦海里流轉了一下就消失了。
小黑貓宛如鬼魅,只是一眨眼的時間就站到了上弦思的跟前。
「走吧。」
小貓踩著貓步往前走,姿態驕傲。
上弦思雖然分期付款買了個技能,可以看得清別人的弱點,但是前提是必須帶著它,不然,距離太遠的話,上弦思這個技能就是廢的。
除非,她把剩下的積分付清。
上弦思把小奶貓撈進懷裡,然後笑眯眯的說道:「太慢了,主人我帶著你走。」
她快步往前跑,趁著夜色,去了劉婆婆家。
劉婆婆家沒有門,畢竟,她是盲人,有門反倒不方便,所以鄉親們就合夥幫她把門拆了。
一進院子,可以聽得見主屋傳來劉婆婆低低的咳嗽聲。
「兒啊,娘對不起你,收不到娘的信,你會不會擔心娘出事啊?」
「在戰場上可不能分心,兒啊,你別怕,娘明日就去求求你大娘,去借銀子給你寫信。」
「兒啊……」
兒行千里母擔憂,再大的孩子,依舊是父母眼中的孩子。
上弦思鼻子一酸,劉婆婆的兒子生死未卜,可憐她卻還在被盧生欺騙,甚至不知道自家兒子真正的音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