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自虐

葉暖大腦頓時一片空白，下意識地摁住他作亂的大掌：「等等！」

顧辭堯停下動作，好整以暇地望着她：「等？咱媽的確等著抱孫子。」

「我大姨媽來了，最近不太方便……」葉暖倉皇扯出一個借口，說完就溜進了洗手間。

才兩天過去，她身上這些青青紫紫的淤痕還沒有完全消除，她根本不知道要如何面對他，也不知道要如何面對自己。

一閉上眼，就是她和慕寒琛那樣骯髒的畫面。

顧辭堯，對不起。

顧辭堯望着葉暖落荒而逃的背影，狹長的眼帘微眯。

不對勁，很不對勁。

葉暖在洗手間呆了很久，久到她手腳都麻木了。

可她沒想到，出來時，顧辭堯還在卧室。

一道灼熱的視線投射過來，顧辭堯起身一步步逼近，葉暖慌忙別開頭，借口身體不舒服，晚上要陪着小寶一起睡。

「葉暖，告訴我，我不在的時候，發生了什麼事？」顧辭堯一字一句地問，沒有錯過葉暖的任何錶情。

葉暖佯裝不解地擠出一抹笑：「什麼都沒發生，一切都挺好的。」

「真的？」顧辭堯重複，眸中藏匿著寒芒。

葉暖輕笑：「我有什麼理由騙你？」

「你應該清楚，我很討厭別人騙我，無論出於什麼樣的理由。」顧辭堯緊盯着葉暖，她垂在腿側的手，不安地絞着衣擺，這個動作通常代表着她在恐慌。

也許連她自己都沒有發現。

但顧辭堯很清楚，她一定是有什麼事瞞着自己！

……

晚上，葉暖又在洗手間呆了一個半小時。

顧辭堯擔心她泡澡太久昏迷，敲了敲門。

葉暖才緩緩拉開門，出了浴室，她換上了一件厚重的睡袍，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

顧辭堯伸手打算去抱她，葉暖雖沒有抗拒，可身體卻緊繃成了一條直線，僵硬地不像話。

「放心，我知道你身體不舒服，還沒禽獸到飢不擇食，今晚不做。」顧辭堯撂下了句，隨手去倒了杯牛奶遞給她。

葉暖不疑有他，喝了大半杯牛奶。

顧辭堯看着她將牛奶喝下去，不過一會就沉沉入睡了，半張清秀的側臉貼著軟枕，眉頭卻擰得很緊怎麼也舒展不開，氣色也差了很多。

男人掌心輕撫她的側顏，冷不丁地卻看到脖頸上的紅痕。

他胸口一跳。

牛奶里他放了安眠藥，葉暖不可能忽然醒過來。

他一顆顆解開了她睡衣紐扣，道道血痕斑駁交織，青青紫紫，幾乎一塊好的地方都沒有，很明顯，有的是被指甲抓出來的。

他抓着她的手指細查，指甲縫裏有着很淺很淺的血跡和皮屑……

她在自虐！

這個認知，讓顧辭堯胸口燃燒着憤怒。

此時，昏睡中的葉暖突然不安的囈語——

「不要，走開，別碰我……」

「顧辭堯，救我……」

「救我……」

聲音裏帶着巨大的恐慌和無助，叫他名字的時候從依賴變成愧疚，顧辭堯眼神驟然陰鷙起來，不動聲色將扣子給她扣好。

低頭吻了吻她的額角。

他這一生算計了不少人，也遭了不少人算計。

但如果有人敢碰葉暖一根手指頭，他一定要對方十倍百倍的還回來！

起身去了書房，顧辭堯面上沒有半分溫情，陰沉沉的，徑直撥通了岳澈的電話。

……

自從那晚，葉暖雖晚上不再刻意躲著顧辭堯，顧辭堯也沒有要求近一步的動作，這讓葉暖總算鬆了一口氣。

但隨之而來便是更深層次的愧疚與不安。

顧辭堯那雙凌厲的眼，有一種窺破一切的犀利，葉暖自我安慰著沒關係，偏偏慕寒琛給她發了一條短訊，讓他周六晚上去酒店見她。

她佯裝不理會，可慕寒琛卻發來了一張不雅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