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抵達本部
夜晚，頂層艙室門口。
羅奇與桃兔迎著月光，相對而立。
桃兔手持名刀金毘羅，劍身輕輕的搭在羅奇肩膀上，並沒有第一時間發動果實能力，而是先跟羅奇講解了一下劍豪的相關訊息。
「我不知道你的老師是怎麼解釋的，但在我看來，萬物之呼吸，實際就是一種極端專註的狀態。」
桃兔神色平靜，緩緩敘述：「對劍的絕對專註，對斬擊的絕對專註，在這種狀態下，就能爆發出與普通劈砍截然不同的力量。」
「當你想時，鋼鐵亦能斬斷，當你不想時，便是最脆弱的紙張，都划不開。」
「原來如此……」
羅奇露出一個恍然的表情，又忍不住皺眉。
集中心神，完全專註於某個物體或者某一點之上，說起來簡單，做起來難。
尤其是羅奇，擁有輪迴眼的他，天生精神強大，思維活躍，想做到完全集中心神，更是難上加難。
「閉上眼睛，注意感受。」
話音落下，一股莫名的力量，順著金毘羅劍身傳了過來。
在這股力量之下，羅奇緩緩閉上眼睛，呼吸漸漸平穩，只感覺整個人彷彿置身於幽谷之間，萬籟寂靜，有一種莫名的心靜之感。
「原來就是這樣嗎？」
在這一刻，藉助桃兔的果實能力，羅奇感應到了一個個跳動的情緒與念頭。
本來他是無法對這些念頭進行任何操作的，強行收斂念頭的結局，只會是逼出更多繁雜的念頭。
但在桃兔果實能力的作用下，這些念頭開始漸漸的匯聚起來，一成，兩成……五成，當達到了這個標準，羅奇在輪迴眼加持下遠超常人的精神力終於發揮效果，拿到了一些主動權。
他開始更為主動的去收斂心神。
在此過程中，很多紛雜的念頭跳出，但他已經佔據大勢，根本不因為任何一個念頭而動搖，一個一個消滅著這些念頭。
漸漸的。
不知什麼時候開始，羅奇的心神變得一片空靈。
他緩緩的睜開了眼睛，黑白相間的眸子古井無波，外人再也無法從中窺探到哪怕一絲情緒。
天地間的一切，沒有發生任何實質性的變化，但在此時羅奇的眼中，卻變得截然不同。
欄杆、船板、艙門乃至桃兔身上的衣著，一切的一切，都彷彿活躍起來，都彷彿在輕微的「呼吸」！
「這就是萬物之呼吸嗎？」
羅奇心中湧起幾分驚奇，但很快就平靜下來，他的目光最後落在腰間的名刀夏雨之上。
輕輕拔出夏雨，羅奇握著它，似乎想要嘗試斬出劍豪的另一個標誌，飛翔斬擊。
但就在此時，腳下的軍艦彷彿碰到了什麼，忽然輕微的搖晃了一下。
羅奇也跟著晃了一下。
「額……」
羅奇眨了眨眼，彷彿從夢中蘇醒般，一切又回到之前的那副模樣。
「看樣子你成功了。」
桃兔喘了口氣，似乎消耗頗大，又頗為驚異的看了一眼羅奇，顯然沒想到羅奇第一次就在外力的輔助下，進入了萬物之呼吸的狀態。
羅奇也有些意外，但細細想來，又在情理之中。
一般人在桃兔的輔助下，只能被動的去感悟，根本無法主動操作念頭，而羅奇在輪迴眼的加持下，當心神凝聚到一半以上的時候，就有了主動收斂的能力。
主動與被動的差距，是非常大的。
這也是羅奇一次就能成功的主要原因。
「雖然成功了，但你那是在絕對安靜無干擾的環境，又有我輔助幫忙，才達成的，沒有實戰價值。」
桃兔擔心羅奇驕傲，打擊了一句，又囑咐道：「接下來你要做的就是，在戰鬥中隨時進入那個狀態，並一直保持住。」
「那可不簡單喲。」
她用金毘羅的劍身拍了拍羅奇的肩膀，彷彿達成了某種儀式，笑了笑，轉身走入艙室。
羅奇站在原地，細細回味了一會剛剛的感受，又輕輕的笑了起來：
「真是意外之喜，竟然通過這種方式，掌握了萬物之呼吸，達斯琪要是知道了，怕是會氣成包子臉吧。」
「嗯，等我掌握好這個狀態，可以釋放出飛翔斬擊的時候，應該拍個照片，發給達斯琪，分享一下喜悅。」
羅奇開心的想著，至於能不能完美掌握那個狀態，根本就沒被他放在心上。
對於擁有輪迴眼的他而言，只要過了開頭，後面就是一片坦途。
……
三天後。
桃兔座艦上。
羅奇正雙手握著夏雨，站在船頭的位置，不斷的揮劍，每一劍揮出，似乎都有幾寸隱隱的鋒芒，從劍尖延伸而出，在空氣中無形的劃過。
這實際上就是飛翔斬擊，也就是常說的劍氣的雛形。
儘管衣衫已經被汗水浸濕，但羅奇的眸子卻依舊一片平靜，彷彿身體上的疲勞與酸痛，都被隔絕在感官之外。
很顯然。
此時的羅奇已經達到了，在任何情況下，都能保持絕對專註，也就是說，現在的羅奇，已經成為了一名真正的劍豪！
「劍豪與劍士，果然是兩個截然不同的境界。」
羅奇輕輕一笑，隨手一揮，鋼鐵製成的欄杆便整整齊齊的斷裂開來，切口處光滑如鏡。
「損壞公務，要賠償的喲。」一個熟悉的聲音忽然從身後傳來。
羅奇悚然一驚，霍然回頭。
只見桃兔不知何時，已然出現在他身後不足半米的位置上，正面帶笑容的看著他。
「什麼時候來的……」
「悄無聲息，根本沒有絲毫察覺，如果是敵人的話，我剛剛就死了。」
「我距離這樣的存在果然還是有很大差距，哪怕是成了劍豪，也沒有絲毫膨脹的資格。」
羅奇心中一瞬間閃過好幾個念頭，他保持著鎮定，回應道：「好的，我待會就去找副官報備。」
「不錯。」
桃兔饒有興緻的盯著羅奇看了數秒，大長腿邁動，蜘蛛紋身在正義披風的遮掩下，若隱若現。
她站到羅奇旁邊，又將目光遙遙望向前方。
在那裡，已經能看到一片宏偉建築的輪廓。
「接新兵的任務就是累，漂了這麼多天，總算是回到本部了。」
桃兔說著，忽然轉頭看了羅奇一眼，笑了起來。
這麼年輕的劍豪，已經不知道多少年沒出現過了。
她已經迫不及待，想看看本部那群人被震住的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