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挖洞前的商議】
「你牢房左邊的那堵牆，有十英尺的厚度，不過那其實是兩道牆，中間是空的，而你只要挖穿四英尺的厚度！」
運動場的角落裡，陳澤依靠在牆面上，一面用腳尖畫著簡易的監獄地形圖。
這些他已經告知對方，此時又重複一遍，解釋得更為詳細。
人在事情有奔頭的情況下，做事事半功倍，他始終相信這一點。
「四英尺……」
安迪的眉頭皺著一個川子，腳尖在地面比劃著，這樣的一個厚度極為驚人。
很顯然，他不止要考慮工具的問題，時間的問題，還有不被發現的各種問題，難度實在過於龐大。
然而這四英尺還只是第一步而已。
「這四英尺是最難的部分，而完成了這一部分，剩下的就不是問題。」
陳澤一面注意著遠處周圍的警衛，一面輕聲繼續解釋。
「這四英尺之後，是一個夾層的空間，就像是肉餡的三明治一般，中間那一層肉餡是空的，
而這下方，是一個下水排污管！這根排水管一直通往監獄外圍！出去的唯一通道，就在這根排水管上！」
安迪聞言，抬頭看了他一眼，「據我所知，監獄里的排水管道都是鑄鐵的！」
他的意思很簡單，排水管是鑄鐵的，難道你還能突然將他扒開，就算通過了這牆面的四英尺，也是徒勞無功。
陳澤搖搖頭:「通道末端的排水管，是十幾年前裝置的瓷制管道，你知道這玩意的結實程度，到時用石頭就可以砸開！」
安迪眼皮顫動，眼中的驚訝幾乎溢於言表。
對方如此詳細的解釋，對通道如此的了解，彷彿是已經身臨其境經歷了一遍一樣，這讓他有些說不出的怪異。
說實話，他心動了。
想起這樣的人生，將在這裡待上那無數年，還要被那些特殊愛好的人覬覦，他就渾身如芒刺在背。
只有在落身於這樣的地方之後，才明白自由的彌足珍貴。
況且，他還是被冤枉的，逃獄對他沒有任何心理負擔。
「四英尺有點厚……恐怕要很長時間。」
安迪微微蹙著眉頭，在心裡盤算著，若有所思。
陳澤：「監獄里不缺的難道不就是時間嗎。」
安迪啞然失笑。
「工具，沙土你怎麼處理！」
陳澤詢問，如果對方還沒想到這一點，他就提醒一下，反正這都是對方自己的想法。
「很不巧，我有個特別的愛好，所以我知道一個東西很合適，至於沙土，我覺得這運動場很大，從身上掉下一點灰塵，這應該是很正常的事情，至於牆面上的洞……」
「麗塔·海華絲。」
「嗯？」
「你不覺得麗華·海華絲不是很漂亮嗎，就不想在房間內擁有她？」
「海報。」
安迪愣了下，回想著說出這兩個字，然後笑了起來。
某種意義上，他感覺對方的念頭似乎與他不謀而合。
「但是，現在會有另外的問題，肖申克監獄自建立以來，人數足夠，都是使用一個單間，這個問題不大，但是必然會過一段時間調換牢房，這是一個問題！
而且，平日的檢查，如果檢查得很仔細的話，很難讓那些警衛略過牆上的海報！除非和那些禁衛有個良好的關係。」
「這問題我會解決，我不僅會雕刻一些石頭，還會懂一些稅務上的東西，相信監獄不會缺少一個精明的律師。」
安迪的說話實際已經足夠謙虛，作波特蘭一家大銀行的信託部副總裁，來做監獄里的一個會計，簡直是拿著大炮打蚊子。
事實上，之前電影中的安迪也是這樣做的。
雖然在一九四八年，監獄的管理不想現代那般正規化，然而必要的查房換房措施，卻是必不可少。
人人都有互惠心裡，安迪給予他們提供高價值的幫助，在不違反本職的情況下，換來些獄警在檢查的時候照顧一些，空間大一些，也不是什麼很奇怪的事情。
至於不換牢房，那自然要安迪給予監獄的管理層更高的價值才行，他幫監獄長諾頓洗錢，換來一些生活上的特權，不是很難理解。
陳澤聞言點點頭，對於安迪所說的方式，他沒有任何的意外和問題。
如果沒有如此的價值置換，那張海報雖然很容易讓人忽略，但被發現那是遲早的事。
「那麼，到時通道挖通，你又該如何出來！」
這是一個問題，卻直接問在了問題的關鍵所在。
安迪總不會認為陳澤是大發善心，只是為了讓他出來，而自己還身在牢獄。
如果對方真是這樣的說法，他反而要考慮計劃的可行性了。
的確，陳澤之前就已經想到這個問題，只是暫時沒有太好的辦法，此時又被對法問起，他也是一陣沉默。
他的牢房可不是靠管道的那一側。
之前他也想過，用同樣的方式，在牆壁的兩邊站上海報，他來挖穿，然後借用安迪挖穿的通道。
但想想就放棄了，同樣的方式不說扎眼，而且他並不覺得自己有安迪足夠的運氣。
突然間，他想起裝備里的八角錘，眼睛頓時一亮。
「你說用大鎚子的話，能不能將那堵牆砸出一個大洞來。」
安迪臉色微微怔了一下，心想這亞洲青年問的是什麼鬼問題，繼續回答，「當然沒問題。」
經過對方的提醒，他看過牢房裡的牆壁，和外界新建的建築有所不同，看起來有不少年紀，外表看起來很結實，其實差強人意，還容易透雨。
只要下雨，這些牆就變得很潮濕，總之，修過兩三門地質學可的他，多少還是能看出一些東西，這些牆，其實沒有想象的那麼堅固。
至少，就比那后建的工廠廠房的牆壁差遠了。
這也是他覺得那道牆壁還是能夠挖通，聽到對方想法沒有感覺奇怪的原因。
而牢房間的隔牆，連半英尺都不到，如果用大鎚子砸的話，自然能很快砸穿。
問題是，在監獄里砸牆越獄，你當那些警衛幹什麼吃的，而且，那是多大的鎚子，安迪沒覺得那個老黑人瑞德能神通廣大到這種地步。
只是，他不了解的是，對於他的問題，對於陳澤來說根本不是問題。
他聽到安迪口吻，才發覺自己的問題不準確，只是重新問道，「你說，最快幾鎚子能夠砸穿！」
「如果你力氣足夠大的話，四五下！應該！」
安迪不明白，為何陳澤糾結於此，這麼不可能的事情。
而陳澤聽到這個回答卻很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