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走失在知識的十字路口

「您好。」尤迦耶禮貌地回應，「請問您是這裏的老闆嗎？我想我需要一根魔杖。」

「奧，是的是的，有禮貌的孩子，又到了霍格沃茨招收新生的季節。」奧利凡德先生說着，目光逐漸變得銳利，直勾勾地看着尤迦耶，「那麼來吧，這位小姐，讓我看看。」

他從衣袋裏掏出一長條印有銀色刻度的捲尺：「你用哪只胳膊使魔杖？」

「我叫尤迦耶·張。右手，謝謝。」

「把胳膊抬起來。好。」他給尤迦耶量尺寸，從肩頭到指尖，從腕到肘，從肩頭到地板，從膝蓋到腋下，最後量頭圍。

「我不明白，先生。」加菲爾德覺得這個老頭兒花里胡哨的，「這些數據對我們挑選魔杖有什麼幫助嗎？」

「可以縮小選擇的範圍，先生。」奧利凡德不滿地看了加菲爾德一眼，「還有，是魔杖在選擇巫師，而不是巫師選擇魔杖。」

他說着，爬上梯子抽出一個盒子，遞到尤迦耶面前：「懸鈴木，鳳凰尾羽，11英寸。拿起來，揮一下試試。」

尤迦耶接過盒子打開，然而尤迦耶才剛拿起它，就立刻被奧利凡德奪了回去：「奧，不不不不，它不適合你，試一試這一根怎麼樣。紅杉木，龍心弦，14英寸長。」

尤迦耶總有一種自己會在這裏挑選大半天的錯覺。

尤迦耶用眼神向奧利凡德確認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接過魔杖揮了一下。

魔杖頂端冒出耀眼的白光，一股巨大的反作用力傳來，緊接着，白光炸成一團煙霧，轟的一聲在空氣中炸響。

已經趴回尤迦耶肩頭的金甩了甩尾巴，張開嘴咳出一團煙霧。

尤迦耶仔細一看，除了自己和金，奧利凡德和加菲爾德的臉上都留下了爆炸后的余灰。

金和絕大多數金蠶蠱一樣，是一條愛乾淨的蠱，所以尤迦耶家中總是能保持乾淨。

「抱歉。」尤迦耶有些悻悻地放下手中的魔杖。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裏，奧利凡德的魔杖店裏一會兒一陣白光，一會兒一聲炸響，間或夾雜一陣狂風，和過年一樣熱鬧。

所幸尤迦耶沒有真的在裏頭挑選半天，二十分鐘后，奧利凡德從一個偏僻的小房間取出一根造型簡約的小魔杖放到尤迦耶面前。

「紫衫木，東方神獸的毛，7英寸半。

這是一根歷史悠久的魔杖，我的一位先祖很喜歡嘗試用各種不同的材料嘗試製作魔杖。

大約在四五百年前，奧利凡德家的一位先祖在東方遊歷時遇到了一隻獅身獨角獸，好吧也許是雙角。它知道很多東西，還會說人話，當然性格也很好，先祖就向它要了一些尾毛。可惜後來東方陷入了戰亂，家族裏的前輩就再也沒有見過這種神奇動物了。它和你一樣神秘，張小姐。」奧利凡德向尤迦耶介紹這這根魔杖。

「是白澤。」

「什麼？」

「白澤，那隻神奇生物。」

「哦，是的，我記住這個名字了。它和銀椴木一樣，適合先知或者擅長攝神取念的人。但事實上，那只是一個銷售騙局，銀椴木魔杖只是性情溫和堅韌，或許白澤尾毛，才真正適合先知與博學者。紫衫木，幫助你掌控生死與重生。相信你在將來一定會有一番大作為。」

尤迦耶不置可否，她接過這根月牙白的魔杖，朝奧利凡德微微一笑。

她能感覺到，自己的魔力在魔杖里通暢地流淌，如臂使指，彷彿自己身體的一部分。

尤迦耶輕輕一揮，一股輕薄絢爛的紫色煙霧隨着她的揮動從魔杖頂端彌散開來，如月光般溫柔地籠住奧利凡德的屋子。

霧氣逐漸散去，奧利凡德似乎感覺自己渾濁的雙眼都變得清亮了幾分。

奧利凡德把這根魔杖裝到匣子裏，用棕色的紙包好，臉上露出奇妙的微笑：「真是神奇的一幕。不過她的價格可能要比其他魔杖高一點兒。誠惠，9個金加隆。」

告別了奧利凡德先生，尤迦耶和加菲爾德前往麗痕書店，準備購買書籍。

路過咿啦貓頭鷹商店，加菲爾德詢問到：「小尤迦耶，你不需要買一隻寵物陪伴你嗎？」

「我有金了。」

「一年級似乎只允許帶貓頭鷹，貓或者蟾蜍作為寵物。」

「金不會離開我太遠。還有金是家人，不是寵物。」尤迦耶對加菲爾德強調到，「或許你需要一隻貓頭鷹。」

「並不，我可不想養一隻巫師的寵物。」

「它可以幫你寄信。」

加菲爾德笑起來：「小尤迦耶是捨不得加菲爾德叔叔嗎？放心，離開學還有好久呢。如果你真的很想我的話，可以自己買一隻。」

「並不是每個小巫師都會帶一隻貓頭鷹作為寵物。所以我想，學校會有專門的貓頭鷹來幫助學生郵寄信件。就像給我送錄取通知書的那隻一樣。」尤迦耶給加菲爾德一個眼神讓他自己體會，踩着她的鹿皮小靴走向麗痕書店。

「嘿！尤迦耶！」

迎面傳來一個有點耳熟的蘿莉音，尤迦耶仔細一看，一個可愛的小姑娘，蓬鬆的棕發，笑起來露出一對大門牙，神情中流露着一種他鄉遇故知的興奮。

赫敏·格蘭傑，她的小學同學。

在尤迦耶第一次見到並知曉她的名字時，她的腦海里劃過一大片的信息。

諸如【艾瑪·沃特森】【三人組智慧角】【萬事通小姐】等等

尤迦耶也沒有刻意關注赫敏，但注意力不可避免地被這個小姑娘吸引。

過人的智慧和略顯刻板的性格使得這位小姑娘與同齡的小夥伴們顯得格格不入，因此赫敏沒有深交的朋友，有時還會被集體漠視排斥。

尤迦耶和赫敏真正相熟的時候已經是在臨畢業的時候了。

成績優異的赫敏被幾個女生圍在角落，尤迦耶依稀聽到她們在要求赫敏幫她們作弊。

「尤迦耶，你也是巫師嗎？太好了！」赫敏水汪汪的雙眼睜大，笑意直達眼底，「你換了個髮型，我差點兒就認不出你。」

尤迦耶撩了撩自己齊肩的短髮。

她後來幫赫敏解了圍，憑藉着一腔孤勇和臨危不亂的氣勢，在和那幾個女生打了一架。

事後，尤迦耶握着手裏不知從誰的頭上薅下來的頭髮陷入了沉思。

於是第二天，她就去剪短了頭髮，決不能讓它成為自己的弱點。

想到這裏，尤迦耶就想嘆氣。

因為她忘了自己的頭髮長得一向十分迫不及待，這才多久，她就從一頭碎發變成齊肩短髮了。

「小姑娘你一個人嗎？」加菲爾德見尤迦耶不說話，又沒有看到其他人跟着赫敏，關心地問了一句。

赫敏看着加菲爾德略顯兇惡的面相，不自覺地咽了口口水，隨即意識到他是和尤迦耶一起來的：「不是的先生，還有我的父親。只是我們走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