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令人窒息

倪昊?

難道真的是囚為太想了，所以出現了幻覺?林媚失笑地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到底還是想太多了!倪昊，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裡?

「倪昊，你再不站住的話，我就從這裡跳下去!」那個聲音，再一次清晰地響了起來。

林媚側頭望去，果然看到那一抹熟悉的身影。他穿著白色的衣服，身後跟著氣喘吁吁的鈴鐺，她還是一樣可愛，任性得可愛。只是，為什麼現在看到他們在一起，心裡會有點酸?自己答應了鈴鐺，會離開，讓他有時間去忘記自己，去愛上她。那時候，為什麼一點也不覺得難過呢?

「你為什麼不理我?」鈴鐺的聲音很大，林媚小心地接近他們，在不遠地正好能藏得住的地方，聽他們說話。

「你跟著我幹什麼?」倪昊把眼晴瞪得比她還大，比她還不解。分明是在惡作劇，卻讓人惱不起來，只是覺得可氣又可笑，像個孩子。

「你還說!爸爸把我關了起來，我歷盡艱辛才跑出來，好不容易找到你，你居然還這樣問我!」鈴鐺委屈地指控，眼淚已經含在眼裡，馬上就要掉出來了。

「唉…」他長嘆一聲，諸多無奈都包含在裡面。這世間的愛情，有多少是一帆風順的?大多不是你愛的不愛你，就是愛你的你不愛。

「嘆氣幹什麼?難道你不想見到我嗎?」她乾脆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沒有路人，也懶得顧及自己的形象了。現在，把他抓住，才是最重要的。

「鈴鐺，上次的事情，真的是一個誤會。我向你道歉。可是除了道歉，我給不了你什麼。你應該很清楚的…」他皺起眉頭，突然就在想，自己對林媚而言又算是什麼?一個暫時的避風港?自潮似的笑了起來，到底還是放她走了。雖然明知道她沒有和費擎天一起走，可是她說得很清趁，她愛的是費擎天，即使他那樣傷了她之後，她的愛還是不夠用，所以沒有多餘的情緒去恨。那該有多愛啊…他沒辦法知道。

「你忘不了林媚嗎?」鈴鐺本想躲著這個話題不說，可是如今看起來是不行了。有些事，一輩子不提，也不代表是遺忘了。乾脆挑明，讓他在回憶中遺忘，她願意等。

「忘不忘得了，結局都一樣。我和你是不可能的。我已經錯過一次了，我不能再錯第二次。」他抬起頭看向天空，灰灰的，太陽躲到哪裡去了?

「我不要!」鈴鐺爬了起來，拉住他的手，眼淚就流了下來，「我要和你在一起，你沒有錯，我也沒有錯。我們只是跟著身體做出了最真的選擇而已。我不要，我不管，我要和你在一起——…」她哭著喊著，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我送你回去吧。」倪昊掙脫了她的手，從後面拍了拍她的肩膀，像哄孩子似的說:「回去吧，聽話。」

「你為什麼不愛我?」鈴鐺睜著帶淚的眼晴，一眨一眨地看向他。

「因為我把愛全都給了另外一個人了。收不回來.也忘不了。和你在一起，只是騙自己也騙了你，何必呢?鈴鐺，你是一個好女孩，你會找到一個全心全意愛你的好男人.我只是你路過的風景，並不是你的終點站。你乖乖的，聽我的話，回去好不好?」他真誠地說。他自己都說不清楚，為什麼會突然跑到西安來。只是不想回家.跑到了網吧里去像學生時代時一樣，打了一場遊戲之後，突然就跑去買了西安的票，沒有任何理由，就是一種莫名的衝動。

「放屁!」鈴鐺甩開他的手，抹乾自己的眼淚，咬著牙說:「她不會回來的。她永遠都不會回到你身邊的。就算她不和費擎天在一起，她也永遠不會和你在一起的!」她恨他，從來沒有這樣把一個人放在心上過，可是他卻像一個冰冷的電冰箱，拒人於千里之外，她從來沒有這麼失敗過!

「我知道。」他低頭沉吟。

「哼!」她冷笑，「你知道?你知道什麼!她根本就不愛你，她從來都沒有愛過你!在路上，她們告訴我，林媚之所以會放下所有的一切，是因為她這一輩子最愛最重要的人，有危險了。她根本就不愛你!你這個白痴，笨蛋，二百五!」她衝動地喊著，然後捂著臉轉過身子，想跑，卻還是喝望他能叫住自己。

「我知道。」他的頭，更加低了一些。他能再說什麼?他又能反駁什麼?除了我知道，他的心已經千瘡百孔了，又何必把事實擺到眼前來，再讓他的心滴一次血呢?

只是倪昊哪裡知道，離他不遠的林媚，現在亦是滿面淚水，她搖頭，相望，心裡吶喊，不是這樣的，真的不是這樣的…可是她不能出來。是啊，她答應過鈴檔，讓他忘記她。

「就算是這樣，你還是選擇拒絕我?」鈴鐺這一次真的失望了，回過頭，帶著絕望的味道問。

「是。」不帶任何猶豫，他堅定地回答。

「倪昊，我不會原諒你，這一輩子，我都不想再見到你!」鈴鐺捂著嘴，逃離了。

倪昊沒有出去，只是站在原地看著她遠離的背影，然後低下頭，深深地嘆氣。他能怎麼辦呢?他要怎麼辦呢?有誰知道，他的心已經快要崩潰了，他想林媚，想得就快要發瘋了!每當他想到，從此以後有可能再也見不到她.從此以後，他們之間再也沒有任何關係時，心中的那種痛苦，就想找個人很狠地打上一架，把他打到吐血倒在地上一動也不能動為止，這樣也許會好一些吧…

林媚慢慢地走了過來，看著蹲在地上的他，身體抖動的樣子，心也跟著抽了起來。是她太任性，是她太自私，一直以來，她都不顧他的感受，自以為是的認為是為他好，結果把他傷成這個樣子也不知道。如果時間可以倒流，她會選擇不跟他走，那麼他就不會這麼痛苦。如果時間可以倒回更多，她會選擇直接遇見他，沒有費擎天，沒有那些令人痛不欲生的過往…

「昊…」她輕聲地喚他，想摸摸他的頭髮，卻還是停住了手。

倪昊的身體顫抖了一下，他沒有聽錯嗎?為什麼這個聲音，這麼像林媚的?似乎很近，又似乎很遠…

「昊…」她又喚了一聲。

倪昊微微抬起頭，看到自己身前一雙腳，再往上，是除了林媚還會有誰的美腿，他笑了，抬起頭對上她的眼，淚就流到了脖子。

「真的是你嗎，小媚。」他問，連聲音也在顫抖。

「是我，是我。我也來了這裡…」林媚也激動地說。在確定自己是真的愛上他時，林媚才發現，原來愛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是她把這一切弄得複雜了，所以大家都不快樂。

「真的嗎?我不相信，我怕我一起身，你就消失了…」倪昊蹲著，不願意站起來。如果是幻覺，多一秒鐘對他來說，也是一種幸福。他終於又看到她了，不是嗎?

「傻瓜…」她失聲哭了起來，蹲下身，緊緊地才包住了他。「真的是我，是我!是你那個又壞又不講道理，不顧別人感受的林媚!」

當她擁住他的那一瞬間，他整個人好像都被抽空了。肌膚傳來的溫度，讓他確定眼前這個不是幻覺，是真真實實的林媚。

「媚…」他低喃，然後捧起她的臉，細細地看著她。不論之前她到底說過什麼，不論她的心到底怎麼想，他只想再抱一次，再吻一次…他吻上了她的額頭，吻上了她的眼晴，吻幹了她的淚，最後和她的唇纏綿在一起。兩個人幾乎是一邊接吻，一邊流淚，用了最大的力氣，像是要把對方吸進自己的身體里。呼吸困難時，就停留在彼此的唇上，大力地吸了向口氣之後，再一次親吻在一起。

都太熟悉彼此的味道了，不需要睜眼也可以感受到對方。林媚的手在他的背上遊走，閉著眼晴不停地和他抵死纏綿。她輕咬他的唇，他含住她的舌，漸漸地，彼此都伸出了舌頭，不停地糾纏在一起…

「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小媚，我沒有辦法離開你，沒有辦法沒有你，我愛你，愛到無可救葯了!」倪昊停了下來，仍舊是唇對唇地對她說，四目相對，睫毛交錯。兩個人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站了起來，他表白完之後，又再一次緊緊地抱著她，吻了起來。空氣裡帶著暖昧的味道，倪昊的吻卻帶著一種絕望的氣息，似乎是最後一次一般，緊緊地貼合在一起，毫無空隙。他的手緊緊地把她樓在懷裡，身體與身體之間，也是完全的貼合。

很快，林媚就有窒息的感覺，柔軟的胸部緊緊地壓在他的胸前，唇被他吻得結結實實，她的大腦已經有些缺氧了!

「嗯，嗯!」她嚶呼了兩聲，他還是不鬆手，情急之下，她只能稍加用力地咬了一下他的舌頭，他才吃痛地鬆開了嘴。他剛放手，她就朝著外面，大口地吸氣，然後轉過頭，喘息著說:「你要謀殺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