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兵分兩路,各顯其能

第三十六章 兵分兩路,各顯其能

「今日你寒雲谷若不能給個交代,也不配任這上四門之首。」

牯陵平原寒雲谷內門議事殿內,各大門派掌座均在場。

正座首位,寒雲谷掌座易天年微微蹙眉。

「張掌門言辭,是否過於激烈。」見易天年未曾開口,古戰說道。

「這封魔古迹乃是你寒雲谷所管地域現世之物,既尚未知曉確是何物,又憑何相邀我等門內翹楚。百穀仙門冥凌幻境將開,貴谷精銳盡數閉關,到底安何居心?」

「東源八門,一心為正,三大域陸之中,數我東源大陸正派人心最齊,如今因這突變,你竟有如此言說,張順南,這是你和羽門掌座該有的疑慮么?」古戰沉聲怒道。

「放肆,不論輩分修為,單是我乃和羽門掌座,你一門內長老,這是你該有的態度?」張順南聞此,大怒。

「你!」

還未等古戰繼續說道,易天年怒拍座椅扶手,瞬間青石椅半面化作鑿粉。

「閉嘴。」

一瞬間,張順南臉色大變,說實在的,身為下四門的掌座,當着上四門的面,他着實不該如此,況且此次損失最大的莫過於百穀仙門,要知道,他們丟的可是一個帶隊首席。

今日他壓得便是這百穀仙門定會討要說法,若是再此之前,他能表達個立場,也許這三個月後的冥凌幻境,能討得幾許便宜。

按理說那日宮羽一大鬧,未尋得半分痕迹,掘地三尺也未探到星點封魔之相,理應怒撼雷霆。可卻未曾想到,眾人來此之後,百穀仙門竟未再言語,張順南一臉震驚的看着坐在對面的孑然龍一,不知他那平靜的臉下,到底蘊含着怎樣的情緒。

「說罷,這說法,你們定要給我一個。」

許久,孑然龍一緩緩開口。

而聽到他發聲,場中的一部分人皆鬆了一口氣,他們知道,這事不會輕易過去了。

「凡是授字首席,皆有命燈,姓我百穀。如今百穀珝命燈未滅,卻生死未卜,我要你寒雲谷閉關弟子皆出,尋我百穀仙門魂隱峰首席百穀珝。可有過分?」他淡淡說道,雖不聞喜悲,可卻清晰可聞,字字入耳。

話音落,易天年臉色驟陰。

「孑然掌門,這是宮老的意思?」易天年一字一頓。

「怎的?若我說這是我的意思呢?」孑然龍一眉頭驟立,一派掌座的凌厲風骨赫然出現,直逼易天年。

一瞬間,大殿之內呼吸之聲清晰可聞。

雲霧之中,一間破舊的草房裏,一個穿着縫補衣衫的白髮老拿起了一杯茶,吹了吹氣,抿了一口。

「這個連羿你很看重?」老者輕聲笑道。

「我百穀仙門百年依仗。」而坐在老者對面的便是宮羽一,臉上沒有一絲好氣。

「那我怕是留之不得。」一瞬間,老者目光直逼宮老。

「放屁,你個老不死的真當我在這陪你玩!」宮老聞言,大喝一聲,瞬間草屋四散裂開,徒剩老者虛空而坐,拿着那個茶杯。

「開了個玩笑,果然你還是那般護犢子。」老者抿了抿嘴,「就按著孑然龍一說的吧,寒雲谷欠你的,回頭我和天年說一聲,你也別為難他們了,我們兩個老傢伙,活一天少一天,圖個清靜。」

宮老怒哼一聲,隨即破空而去。

「寒天,你定要活得久遠些,不然,我拆了你這寒雲谷。」

老者笑着搖了搖頭,當他再抿一口時,草房竟再次出現,就好似從未被破壞。

「嗐,運劫將至,福禍齊身,誰能獨爾……」

一座陰暗的地牢之中,自獄卒休憩的石廳一角,一朵粉金色小花緩慢生出,隨即花朵抖了抖,大量花粉瀰漫而出,除了還在酣睡的幾人外,那幾個換崗執勤的卒役不出三息便呆愣地站在原地。

不久,一朵金色蓮花自粉花身旁長出,隨之,連羿的一個分身憑空出現。

他走向了一位年紀最長得獄吏。單指一點,只見那中年男子竟緩緩睜開了雙眼。

「我問你,你可聽說過張花兒?」連羿開口。

「城北故友久居老闆娘。」沒有情緒,獄吏木訥地說着。

連羿聽此,眉頭一挑,暗道有戲。

「他丈夫怎麼死的?」

「聽我家婆娘說,是被厲鬼折磨死的。」

連羿一聽,暗暗咂嘴,果不其然,這等辛秘之事,着實無法自其口中得知。

「那你可曾聽過劉珍惠?」

聽到劉珍惠三個字,獄吏明顯一震。

「前些年花一樓的招牌。」

「他有個丈夫?」

「確是聽聞後來被一男子贖了,可沒過多久就都死了。」

連羿聽完一震。既然如此,那就並非劉珍惠說得那般。就在他還有開口問時,那獄吏竟主動開口:「不過有一次,我去喝花酒,見到過仇家公子,將她帶走,要知道,但凡這花一樓的頭牌,那都是張義良張公子的人,當時我就覺得他是個漢子。」

「還有誰知道?」連羿忙問。

「誰都不知道。」

連羿這才明白,定是這獄吏平日憋得太久,今日被施了法術,才一股腦的全吐露出來,若是沒有連羿,或許這個事情,到死都沒人知道。

「你還知道關於她的什麼?」連羿覺得,比起自己問,似乎這麼套更能得到有用得東西。

「那小娘皮的模樣身段,不僅比我家婆娘好上數倍,就連剛關進來的那些犯了事的嬌人兒也比不上……」說起劉珍惠,獄吏便變得沒完沒了,聽了半晌,他再沒得到過一句有用得話。

直到他最後準備離開之時,那中年男子才又緩緩道出:「傳言,這劉珍惠有一孩子,但長在花一樓的女子,又有幾個能有真清白。直到有一天,城西後山上的亂葬崗里,多了一座心墳,有人見上面立着一塊被劃去的仇字,又過了不久,碑沒了,墳也平了。自那時候起,據說這劉珍惠便不再接客,除了彈彈琴,唱唱歌。久而久之,便被花一樓的媽媽賣了。」

男子頓了一頓,「說也奇怪,那個時期,就沒見過仇邛和張義良一同出現在花一樓過,許是仇家那時管束得嚴,倒是無人知曉。」

「仇字的墳?劉珍惠的孩子?」連羿呢喃著,當他想再度開口時,門外響起了來人的腳步聲。他忙催動法訣,一個轉身便消失不見,只在府衙後身的街巷中,一個掩面的男子行色匆匆地離開,看那身形與連羿極是相似。

南城中央,一座氣派豪門坐擁街中,門口兩隊重兵交替巡邏看守,生怕一個不慎放進去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

不久,一個大肚翩翩的中年男子,橫著走向了門口。

「來者何人?」幾個衛兵攬了過來。

「城西郭宏,前來拜見城主,不知可否通傳?」男子說道。

「城主不在。」

「那小哥可知他去向何處?幾時能回?我也好再尋其他時間前來拜會。」說罷,掏出了一袋碎石,塞進了護衛頭領的腰包「這是一點意思,孝敬各位官野。」

頭領剛要發火,但見其舉動,又看了看四周,愣是沒有再說什麼。

「據說城北一處荒庭失火,還有幾局燒的不像樣子的屍體,城主忙着處理去了,一時三刻歸來不得。」

「那少城主可在?」

男子繼續問道。

「少爺剛回。你速速離去吧。」

「那打擾了,郭某這便離去。」說罷,男子向著護衛行了一禮,便轉身離去。

過了許久,那男子站在一個無人角落呢喃:「不對啊,以我蓮燁紫火的威力,不可能連這麼些個煩人百姓都燒不化,定有蹊蹺,先不管這些,時間緊迫。」隨即他幾個轉身便消失在街巷盡頭。

過不多久,城主府門口,一個青裙女子,撐著一把油紙傘,步步生蓮地向著城主府走去。

「來者何人?」

「妾身花一樓諾兒,媽媽說,要是想參加下一次的花魁之爭,必須要得到少城主的首肯,我這是奉少城主之命,特來尋他,還望小哥通融一二。」

輕紗遮住臉龐,但只這聲音便讓人心弦撩撥。

「你在這候着。」

提到了少城主張義良,他的品性世人皆知,這的確是他乾的事,若真耽誤了這等「大事」,別說小命一條,就是有十個腦袋也不夠他玩的。

只見侍衛相視一眼,微微點頭,便有一人入府通報。

「多謝官爺。」女子微微欠身,單手掩面說道。

「呸,真他娘的混蛋。」待侍衛走後,女子輕聲罵道。

「你說什麼?」此時一旁繼續站崗的侍衛怒斥道。

「沒,官爺,我說這天怪熱的,小女子穿得又多,真不知道少城主喚我此時過來做什麼,還要讓奴家等到什麼時候。」女子喏聲道,那發嗲的聲音配上不時扭動兩下的腰身,絕不是一般男子招架得住的。只見這兩隊侍衛皆咽了咽口水,把頭轉向了一旁,要知道,要是讓裏面那位爺知道了自己等人對着他要的女人咽口水,非被扒了皮不可。

「切,男人每一個好東西。」白眼之間,突然間連羿的身影出現在她腦海中,一瞬間竟耳勺發紅。

「呸,也指不定是個什麼貨色。」女子嬌嗔道。

「進去吧,少城主在偏卧等你。」

「好嘞,辛苦小哥。」

女子笑着提着青裙,跟着那名回來通傳的男子,走進了這個旁人絕非輕易進入的城主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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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門一朵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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