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11：占卜時空與疲憊的姜文煥
處於古香古色的大殿內，
姜文煥在肯定了丞相姜元的意見后，似乎想起了什麼，目光落在了上大夫周晉之的身上。
說來姜元剛才的提議必然是東魯群臣與諸侯們商議的初步結果，而這位上大夫也是清楚的，姜文煥便沒有詢問他。
不過自己記得，眼前的上大夫有一樣不同凡響的本事，他、其實......懂得占卜問卦！
什麼是占卜問卦？即測算天機、勘破命運、仰望時空，可達「前知五百年，後知五百年」爾。
emm、......竟然這麼厲害？沒聽錯嗎？
沒有，也並非什麼稀罕事，更不是說某位上大夫就修仙了！
不同於縹緲的仙道，
在姜文煥的記憶里，自從聖皇伏羲傳下先天八卦，讓人族中有了「凡大事則問卦」的傳統，特別是君王們！
包括了自己的父親姜桓楚，以前就有問過這位上大夫。
當然姜文煥是有某些印象，卻又並不清楚，其實先天八卦極難參悟，即使聖皇伏羲把仙人伎倆壓到了凡人境界，但一般來說，要步入築基期修為，差不多姜子牙那樣才入門，而凡人在此道是多麼難得！
好在終究有「一線生機」，
如面前的上大夫周晉之、大商上大夫杜元銑、西周上大夫散宜生與西伯侯姬昌幾位以凡人之資，亦是此中好手。
只是這樣的「術士」極少，縱使在朝歌王宮的欽天監里也非常少，更別說各路諸侯們手下精通此道的幾乎沒有。
其中大商上大夫杜元銑執掌欽天監，可在姜文煥姐姐姜王后遇害之前就死了。
因為雲中子送木劍傷害妲己之時被連累到，那紂王認為是欽天監與術士（雲中子）勾結，由此還連累了有名的諫臣上大夫梅伯一起掛掉。
至於散宜生也牛逼，即使開創後天八卦的姬昌回去西岐，在夢到「飛虎撲懷」時還詢問了散宜生的看法，而散宜生卜卦后便回答了姬昌，「此夢乃大王之大吉兆，大王可得棟樑之臣，大寶之士，必不讓風后、伊尹之右......想那大商先王曾有飛熊入夢，今大王所夢虎生兩翼者，乃熊也。」
此外，
或許當初聖皇伏羲留下先天八卦不是想讓每一個人把精力放到八卦上，並非要人人修行八卦，可結合記憶的姜文煥倒是清楚另一件事——這次西伯侯姬昌在囚禁於羑里的七年裏，將頓悟先天八卦部分精髓，雖非徹底明悟伏羲之道，但根據他自己的心得簡略出了凡夫俗子不難領悟的普及版後天八卦！
而這兩樣八卦是有威力差距的，卻算各有優劣，好比姜子牙與姬昌未曾見面時的一次PK，即武吉打死人那次。
當時，
姜子牙則讓武吉先回去挖一個深四尺的坑躺進去，同時令其母在武吉頭上與腳邊位置處各點一盞燈，並且抓些穀物與枯草撒在他身上，再好好睡過一夜。
之後，
姜子牙通過隔空施法，引起了小片範圍的天機動蕩，讓姬昌的窺視發生錯誤，看到了武吉死在山崖下，這正是後天八卦的視野還不夠廣闊！
對，如果夠廣闊，看清了整個屋子，又還有什麼秘密？
......
回看眼前，
「看來，時空長河的較量，不簡單。」因為身前上大夫周晉之回憶到劇情的姜文煥再次謹慎起來，連姜子牙與姬昌都可以隔空交鋒，那元始天尊與上清聖人呢？
在《封神演義》裏，他們兩位的過招，導致上清道尊連自己最疼愛的幾位徒弟——三霄娘娘她們掛了都來不及救援！
「唉，可本侯也缺少這方面的人才啊，倒不知道這位上大夫周晉之是什麼水平？」於心頭悄悄吐槽的姜文煥卻是面無波動，只是開口問道：「不知上大夫如何看待此次伐紂？」
唰——
姜元與周晉之的視線重新落到了姜文煥身上，姜元可記得早上侯爺也這樣問自己了，難道侯爺明白了什麼？！
對視片刻，
「這、......」周晉之遲疑了下來，然後當着姜文煥的面從衣袖中取出了一個竹筒，「侯爺，請容臣為侯爺卜一卦。」
「嗯，上大夫請。」姜文煥點了點頭，而姜元也是急忙把地圖暫時收了起來。
說來，
姜文煥一直喊着他們丞相、上大夫的，倒不是錯誤，因為這個時代並沒有「大人」的喊法，如世人所稱呼「姜丞相（姜子牙）」、「武成王」、「鄧總兵（鄧九公）」、「南宮將軍」、「比干丞相」、「費仲費大夫」。
而隨着周晉之展開了操作，
眼看他兩手各握住竹筒的一角，並且輕輕上下掂量了好幾下，很明顯聽到裏邊有銅錢碰撞的金屬聲響。
「叮啷、叮啷~」
僅僅十幾秒的功夫，
周晉之打開了竹筒一邊的蓋子，隨後倒出了三枚銅錢，不過這些在姜文煥看來是完全看不懂的。
「嗯、......」
望着卦象，這位上大夫眉頭不禁一皺，又趁勢閉上了眼，似乎真的看到了什麼，讓旁邊的兩位絲毫不敢打擾。
藉著這個時機，
姜文煥無聊得瞥向了那幾枚銅錢，心頭猜測或許存在陣法的陣勢吧，畢竟後世還有位同樣的大佬用石頭布出名聞天下的八陣圖，而凡人若想仰望時空長河，除了陣法與捷徑，想不出還有別的可能性了！
「侯爺。」、「嗯？上大夫，可是有結果了？」
上大夫周晉之聽了姜文煥的詢問，還是微微搖頭，隨後坦言道：「此次伐紂前途未卜，似乎會橫生不少波折，又似乎......但侯爺理應是無性命之憂。至於別的，天機不可泄漏，何況國之大事素來隱晦不明，無法看破，恕臣無法言之。」
說着，周晉之還雙手執禮且低下頭告罪一聲。
「無礙，本侯也只是好奇罷了。」姜文煥擺了擺手，示意他不必這樣。
預料之中，拋開禁忌話題不談，就單單作為穿越者的姜文煥，誰還能看透他的命運？！
何況，這是什麼樣的天地大勢？是幾位大佬的一次PK！如果讓你看透了，才是有「鬼」！
......
為了緩和下氣氛，
作為領導的姜文煥隨之開口笑談道：「聽聞西伯侯姬昌善演先天之數，不知是否料到自己如今被囚朝歌？」
「呵呵~」
聽了這話，兩位重臣皆是輕輕一笑，是啊，西伯侯卦象如神卻又還是陷入朝歌，看來看不透的人多的是。
「侯爺，依臣看來，如今天下大勢可隱隱有傾覆之勢，怕是不簡單啊。」笑過之後，周晉之趁此談道。
「不錯。」姜文煥點了點頭，他還不清楚？自打紂王進女媧宮上香，一切就開始了！！！不過，這話他並不會講出來，「對了，丞相。此去伐紂，怕是少則一兩年，多則三五年，不如就由你留守曲阜，而周大夫陪本侯同往。」
咳咳~
那啥十幾年？這話姜文煥可不敢說，會顯得非常可怕，一提起十幾年就忍不住想起自己被卡在遊魂關下！
「是，謹遵侯爺之令。」如此的安排，無論他們怎麼看，只要沒有明顯的錯誤，他們兩位也不會指手畫腳。
「好，那就辛苦丞相了。還望丞相切記施行仁政，因為本侯起兵之事，東魯百姓已經受到牽連。若是再生活於水深火熱之中，本侯更是不安。」姜文煥望向了姜元，而他說這話倒是實話，並非單純的虛偽。
「是，侯爺。」、「不知丞相是否聽說過，西伯侯畫地為牢的傳聞？」
想起之前自己想要趕上的人口潮流，
悟不太透西周魅力的姜文煥決定多向姬昌學習，可不就是那位武吉打死人時，剛好沒空處置他的西伯侯說自己曾經畫地為牢卻無人選擇逃出圈子么？
「略有聽聞。」姜元語氣肯定地說道，對於一些小諸侯的事情，他或許不了解，但西伯侯的事還是流傳很廣的，廣到了不少東魯百姓們都曾聽聞。
「嗯，本侯希望，有朝一日，東魯的律法也可以如此嚴明。」姜文煥突然嚴肅起來，目不轉睛地盯着這位丞相，看似非常認真地提醒他。
心知東魯的百姓一直就過得還算不錯，畢竟自己的父親姜桓楚不是什麼坑貨，甚至有着賢明之稱，那百姓也是算得上豐衣足食，可還有個關鍵是什麼？
那就是律法，因為有的時候，一切的美好，會讓某些愚蠢的貴族們踐踏掉！但自己又壓根無法搞什麼均分土地、打土豪之類，那樣不用去伐紂了，東魯直接原地爆炸！
「是......」隨着姜文煥這番話，面前的兩位朝臣皆是微微頷首，更沒有反駁什麼，應該明白了姜文煥所指的一些東西。
冷場十幾秒，
一行三位都有着各自的深思熟慮，姜文煥才再次出言打破道：「好了，兩位可還有事？」
他累了，談了這麼久的軍國大事，加上前面的看功法、講故事，早就疲憊不堪。
「臣已無事。」姜元與周晉之對視了一眼，然後很整齊地答道，他們不是瞎子，看到了侯爺的疲憊，心思或許老侯爺的事讓侯爺傷神不已，「侯爺，不如吾等就此告退？而侯爺，還是早做休息。」
「嗯。」姜文煥輕應一聲，意念打開了聊天群看了一眼，又收回了目光，可事情還是不少啊！
「臣告退！」見此，姜元兩位站了起身，同樣輕聲道禮，然後往外走去。
片刻之後，
還不待暫且閉目養神的姜文煥看向聊天群，侍女長蘇玥走了進來，「侯爺~」
「何事？」他甚至沒有看向她，半眯着眼睛，「已至六時，不知侯爺是否用膳？」
「可。」想了想，姜文煥應了下來，一會還忙着呢，說不定要講故事？「記得帶來一點酒。」
「是~」
......